扈员外一把夺过扈成的刀子,扔在地上,顺手甩了扈成一个大耳光:“武大人的指向,就是老朽的方向!
武大人的宏大计划,老朽岂敢不跟?”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武大郎爽朗一笑,“扈员外,高!扈成,硬!扈三娘,又高又硬!
武某愿以四门佛郎机为聘礼,求娶令千金为侧室!
从此往后,扈家庄与阳谷县就是一家人!”
说着,朝扈员外拱手一拜。
武大郎此言一出,将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烛光摇曳,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扈员外原以为武大郎只是觊觎他的骑兵,没想到,还看上了他的宝贝女儿!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桩买卖做的,直让他摇头叹气。
武大郎将装着祝彪头颅的匣子推到扈员外面前:“这匣子够大,还能再装一颗头颅。”
扈员外顿时慌了神,额头上汗珠直冒。
四门佛郎机,武大郎敢给,他敢要吗?真要了,父子三人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顺武者昌,逆武者亡!祝家父子何等嚣张跋扈,最后还不是尸骨无存!
他转念一想,如今祝家庄已灭,三娘成了未亡人,再找一个相当的人家,恐非易事。
而武大郎声名鹊起,如日中天,不如顺水推舟与他联姻,求个平安,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扈员外说道:“武大人雄才大略,小女能侍奉左右,是扈家之幸。
只是这佛郎机……老朽这双手,只能数数银子,握不得刀。”
扈成听了气急败坏:“父亲,你怎么能出卖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呢?”
扈员外甩手又是一个巴掌,在扈成另一侧脸上也留下五个指印:“死一边去!这里没你插嘴的份!”
他指了指扈三娘:“没行止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三娘跟着武大人就不幸福?
你忍心让三娘当一辈子寡妇吗?”
扈员外看向女儿,扈三娘瞬间就红了脸,微微点了点头,又垂下头去。
这武大郎,看起来是矮了点,可如今在她心中,已是高如金刚。
比那欺男霸女、走马射箭、无恶不作的祝彪,何止强了一万倍!
武大郎见状,单膝跪下:“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往后这阳谷县的天,自然有岳父一份。”
扈员外慌忙一把扶起:“贤婿免礼。往后,这扈家庄的天,还得靠贤婿撑着。”
送走了扈父子,武大郎盘算了一下:现在还剩下白银七万两,钱九万贯,粮食一万八千石,田地六千亩,牛羊各一千头。
他当即决定:送李达天白银两万两,一次性将他喂饱。
县丞那边,现在自己已是县尉,不求他什么,给他五百贯,意思意思就行了。
武松和凌振这次立功最多,每人赏钱三千贯。
石秀和杨雄,每人一千贯。栾廷玉和时迁,虽未立功,也不能少了他们的,每人八百贯。
其他土兵和工匠杂役,参战者三十贯,未参战者二十贯。
剩下的银钱、粮食、田地、牲口,全部留在祝家庄,他要将祝家庄打造成自己的根据地!
于是,他叫来众人,当即宣布了分配方案。
能分到这么多钱,石秀、杨雄、栾廷玉和时迁都震惊了,当即叩首称谢,喜不自禁。
尤其是栾廷玉和时迁,一个是降将,一个刚被救出来,万万没想到也能分钱,更是喜出望外!
此时,两人对武大郎的敬仰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时迁看着眼前的八百贯铜钱,浑身颤抖,这比他盗二十座古墓所得还要多!
栾廷玉还矜持一点,时迁则直接喊了出来:“跟着武哥干,天天吃饱饭!”
第二天,扈家庄果然如约送来两百骑兵,由扈成亲自率领。
武大郎留下骑兵,将扈成打发回去。
扈成本想继续统领这支骑兵,没想到武大郎根本不信任他,完全不给他机会,只好悻悻地离开了祝家庄。
因缺乏骑兵将领,武大郎将骑兵分成两拨,一拨给石秀,一拨给杨雄,暂时由他们统领。
随即又派人取出白银一万零一两,绸缎一千零一匹,用红漆抬盒装着,外加牛羊各一百零一头,敲锣打鼓送到扈家庄下聘,约定三日之后成婚。
安排妥当,武大郎将让凌振、石秀、杨雄留在祝家庄,让他们各自挑选一百名精壮庄丁,日夜操练。
至此,武大郎麾下的兵马暴涨至七百人!
为了制造火器,武大郎又拿出五千贯,让凌振在祝家庄外建起一座打铁工坊和一座火药工坊,铸造佛郎机、三眼铳和虎蹲炮。
经过这次实战,武大郎发现,佛郎机可以轻松打六百步,三眼铳最多只有五十步,中间这五百五十步,够骑兵冲锋三次!
在佛郎机和三眼铳之间,必须要有一种中间射程的火器,这就是虎蹲炮。
为此,他连夜绘制了虎蹲炮的图纸,让凌振去建造。
这虎蹲炮是戚继光的样式改良的,射程在三百步以上。
武大郎还特别交代,自己不在祝家庄时,无论是谁,都必须服从凌振的指挥。
安排完毕,武大郎带着武松、栾廷玉和时迁,跨上契丹好马,带上两百土兵,押着封口的银两,往阳谷县城赶去。
“老爷,刚刚得到消息,武大郎已经走了!”
巳时许,李应正在院子里练习刀法,杜兴匆匆赶来禀报。
“这么快就吃瘪走了?”李应停下来,擦了把汗,“祝家庄铜墙铁壁,就凭武大郎那几个人,真是自不量力!”
“不!老爷,你错了!”杜兴走近一步,“祝家庄没了,武大郎大获全胜!”
“什么?”李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祝家庄完了!”杜兴大声说道,“不仅祝家庄完了,扈家庄也投靠了武大郎。
小人还听说,扈员外还将她女儿献给武大郎做妾!”
咣当一声,那把跟随李应多年的大刀,仿佛承受不住主人的震惊,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应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场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短短一天的时间,武大郎就踏平了祝家庄,压服了扈家庄!
当年唐太宗一战擒双王,也不过如此!
此刻,他感到阵阵后怕!这个武大郎,简直就不是人!
打祝家庄如捏泥丸,那打自己呢?
幸亏当初没听乔丰的!否则,他这颗脑袋,恐怕已经挂在了寨门楼上!
怎么办?这武大郎,为什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他这是在给自己投诚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应不寒而栗:这武大郎,真是人矮心机深!
投诚怎么投?自己也没有女儿可送,只能送钱。
给他送钱?那跟乔丰有什么区别?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送又能怎样?说不定哪天武大郎一个不开心,从此世上再无扑天雕!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到这里,李应抬头问道:“杜管家,武大郎哪日娶亲?”
“说是三天之后。”杜兴感到好奇,“怎么了,老爷?”
“备礼!白银万两,粮万石,布万匹——再添一匣东珠,恭贺武大人新婚!”
“这么重?”杜兴大吃一惊。
说出这串数字时,李应的心在滴血!
他俯身捡起大刀,紧紧握在手里:今日弯腰,是为他日斩首……
武矮子,我且假意投诚于你,只等史师兄一到,定让你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