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虽然商定好去异象的地方看看,但是一时半刻也动不了身,毕竟她们出门是按月计算的,需要将东西都收拾妥当。
所幸那异象到夜里依旧存在,甚至因为夜色深沉,显得更为瞩目绚烂。
看来那异象暂时不会消失。
“这野兔怎么办?”林麓蹲在兔笼前面,问道。
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她们养的野兔,带走肯定是带不走的,留在笼子里无人喂养也活不了多久。
顾青盏顺着林麓的视线垂眸,她们这两个月吃过野兔,可是终究架不住兔子能生,兔笼里还有七八只小兔子呢。
便道:“留两只给阿银练习捕猎玩,其余的全部宰杀带着吧。”
除了之前碰到那只两脚猥外,她们出门甚少碰到动物,要不便是太大,根本不适合小白虎练习。
这野兔小白虎已经惦记很久了,只不过顾青盏一直不让它碰。
如今反正也要离开了,不如就让它玩个够。
自生下来便养在笼中的野兔自然比不得野生野长的兔子那般机警灵巧。
被扔在地上的时候茫然四顾,还愣了半瞬,不过待阿银扑过来的时候,还是后脚一跳躲开了。
小白虎扑了个空,自然不甘心,当即脊背弓起,喉间发出低低的危险的吼声,超凶地冲着小兔子龇牙。
顾青盏眼角关注着它们的战局,不准备插手。
手上则同其他人一起收拾处理东西,天气渐暖,很多皮毛都需要收起来,带着负担太大,便准备卷好藏起来。
顾青盏正忙着,小白虎突然跑到她脚边,用两只爪子抱住她的脚踝,与她撒娇,要抱抱。
眼角还悲伤地耷下来,低声呜呜哀鸣几声。原来是它没有抓到野兔,反而被它跑进森林里消失无踪了。
顾青盏莞尔,捕猎失败的小白虎格外粘人,只得伸出手来揉了揉它毛绒绒的小耳朵。
“里面的东西都好收拾,我就是有些担心这洞被别人发现占了怎么办?”温染望着住了好几个月的洞穴,有些担忧。
林麓笑道:“我觉得你与其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不如担心被动物发现。”
毕竟这里碰见人的概率可比碰到动物的概率低多了。
“不管人还是动物,咱们得想办法把洞藏起来吧。”
傅流月回道:“就按照我们以前做的那样,外面搬些石块,再掩盖上枯树枝。不过以防万一,我们最好还是将东西分开藏好。”
她们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家业也不算少,狡兔三窟,即便丢掉一处也能保住其他的家底。
就这样,她们花了几日的时间收拾洞穴和行李,正如傅流月所建议的那般,顾青盏让许雾将她们带不走的动物毛皮裹好并做好防水,藏到陡峭的悬崖缝里。
那些木桌木凳之类的只能留在洞里。能带着的东西,几人都尽量背到了身上。
最后林麓和许雾在掩好的洞口扔些枯树枝,并尽量将人类生存过的痕迹抹去。
几人刚准备启程,就见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貂熟练地蹿到温染怀里。
“啊,奶球你来了,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温染好几日都没见它过来,还以为冬季过去,它已经不会再来了。
但是想到她们要出门,当即轻柔地挠挠它的下巴,低声道:“我们就要走了,你要是晚来一会就看不到我们了。”
温染恋恋不舍得同它道别,然后将它放在地上摆了摆手。
小白虎似乎也晓得她们要离开洞穴了,最后扭头望了一眼。不过无论去哪里,只要能和亲近无比的主人相伴相随,它都是满心欢喜、无忧无虑的。
留在原地的雪貂站立起来,遥遥望着几人的背影,看看它来的方向,又看看温染的背影,露出纠结的可爱表情。
直到几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森林里,它才终于下定决心追了上去。
它的速度极快,且身形矮小,跑动起来根本没有声响。
最先察觉到的顾青盏唇角微勾,并未回头。倒是小白虎耳朵微动,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而温染只觉一阵疾风窜到耳边,下一瞬便有柔软的毛发蹭了蹭她的脸颊。
“哇,奶球你是要跟着我了吗?”温染惊喜地侧过头看着它。
“咕咕——”
雪貂又轻轻蹭了蹭她的侧脸。
温染冲傅流月投去眼神,眸光晃动,有几分哀求之意:“姐姐?”
傅流月看了顾青盏一眼,见她并未反对,便叹气道:“带着它吧。”
温染喜出望外。
雪貂的待遇好很多,它身量小,不想走了便跳到温染的肩膀上,有时候还挑衅地跳到小白虎的身上。
小白虎自然不愿意背着它,便扭过头来撕咬它……两小只打打闹闹翻滚,乳白色的毛发上沾上许多泥土。
初春的树枝刚刚染上绿芽,没有遮盖枝干,地面嫩绿的新叶也破土而出,迎接阳光的垂青。
那些进入了漫长冬眠期、沉睡了好几个月之久的动物们,也纷纷从各自隐秘而温暖的巢穴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它们一直窝在巢穴中,许久未曾饱腹过,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急切需要寻找猎物,就比如眼前这只棕熊。
皮毛黯淡无光,肚子瘪瘪的,看见几人眼神瞬间冒出绿光来。
“好久都没动过手了,正好拿它来练手。”许雾摩拳擦掌露出战喜来。
林麓望着高达十米多高的棕熊,它庞大的身躯矗立在众人面前,如同乌云遮日,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粗壮有力的四肢如同擎天巨柱,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会引起一阵轻微的震动。
“你别大意,它正饿得发昏呢。”林麓提醒道。
雪貂一看见高大凶狠的棕熊早就躲到温染的包里瑟瑟发抖了。小白虎倒是蠢蠢欲动地弓起背脊,浑身都炸起毛来。
许雾飞到半空,正对着棕熊的血盆大口牵制着它,熟练地挽弓搭箭。
林麓也跟着飞起来,与许雾打配合。
见几人都发起攻击,小白虎也跟着扑过到棕熊的脚上,可惜对方的皮毛太厚,它怎么也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