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倒水声响起,沈蔓美美地洗完了澡。
霍长峥佯装随意地曲起一条腿闭眼平躺着,听力和感知力却在黑暗中愈发敏锐。
他甚至能准确地猜到沈蔓每一次停顿都是在干嘛。
刚掀开帘子出来时一定是在穿衣服,因为她怕热也不会避他的嫌,所以她肯定不会在帘子后面穿。
穿好衣服后又走了两步,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和瓶盖开合的声音,他猜她在涂抹雪花膏,因为斗柜上放着好几瓶不同香味的雪花膏。
涂完雪花膏后,她又走了几步,喝了一杯水,紧接着他的身边塌陷下去。
她上床了。
从香味来看,她今天涂的是应该还是栀子花香味的雪花膏,很浓郁,不知道是不是抹多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沈蔓先摇了摇他的胳膊。
“欸?霍长峥,你睡了没?没睡着的话起来帮我抹下后背呗?后背正中间我抹不匀,感觉好难受。”
“?”
抹后背?
抹什么?雪花膏吗?原来她是全身都抹了,怪不得香味那么浓郁。
霍长峥幽幽睁开眼,刚想找借口推辞,偏头却发现刚刚只能靠着朦胧图画幻想的美背此刻正明晃晃的在他眼前。
她竟然没穿上衣!
虽然背对着他,但这种视觉冲击还是太大了,他惊得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连耳朵都在不经意间热到极致,变得通红。
“愣着干嘛,快帮我抹啊,抹完我好穿衣服。”
沈蔓背着手指了一下后背上残留的那一坨死活都抹不匀的雪花膏,语气有些不耐烦。
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样子有多么勾人,行为又多么具有暗示性。
“稍等。”
霍长峥深吸一口气,用被子盖住腰下坐起,刚准备动手,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皮肤前顿了顿。
“你确定要我抹?我经常锻炼,手上很多茧。”
她的皮肤这么光滑,看起来还很嫩,他有点担心掌握不好力道把她弄疼。
沈蔓却浑然不在意,随手拿起一会儿要穿的睡衣直接就套到了脖子上。
“没事,赶紧抹吧,你们这儿空气太干了,风大,沙子也多,才来半个月,我感觉全身都变粗糙了,真是糟心,以后你要是回家睡记得别睡太早,多帮我抹抹雪花膏。”
虽然有灵泉,但沈蔓还是觉得不够,她总觉得内服外还得多多保养皮肤才能更好,不然以她的粗心程度,搞不好哪天突然就发现自己变丑了。
她絮絮叨叨把海岛从气候到出行吐槽了个遍,霍长峥怕她发现端倪,也只得硬着头皮轻轻把手放到她的背上。
触手可及的皮肤,细嫩柔滑,还特别香,他只觉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比她皮肤更好的人,根本不理解她说的粗糙感从何而来。
他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掌,每到一处,都不由自主的吞咽好几次,不一会儿就感觉口干舌燥,心里烦乱,躁动。
而沈蔓也是实在没想到他的手掌能这么粗糙。
按在后背上跟刮痧一样,滑一下就像有人用刮痧片轻轻扫动一下,特别痒。
她扭了扭腰,忍不住提醒,“你要么用点力,要么就用手背抹吧,好痒。”
她不咋呼的时候声音软乎乎的,听起来有点糯,还有点像在撒娇。
霍长峥的手猛地顿住,深吸一口气,又乖乖换成手背来抹。
这下沈蔓感觉舒服多了。
不过她记得后背上只有一块地方没抹匀,他为什么要抹这么久?
沈蔓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好吗?”
霍长峥被她吓了一大跳,心脏都猛地漏了一拍。
但好在他始终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沈蔓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等她转过头,他急忙收回手,“好了。”
沈蔓快速把衣服穿好躺下,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他那副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怕被人发现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欸,霍长峥,你说实话,我皮肤手感咋样?摸起来是不是感觉特别好?”
“......还行。”
霍长峥没敢看她,给了个中肯评价。
沈蔓满脸写着不信,“切,真的假的?就只是还行吗?那你刚刚干嘛抹那么久?快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开始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好奇了,然后想摸又不敢跟我直说?”
“.....”
霍长峥很想说不是,但他实在不擅长说谎,好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心跳得很快,史无前例的快,甚至当初在战场上淌雷区时它都没跳得这么快过,快到他自己都能清楚地听见了。
他担心这样剧烈地心跳声被听见,想伸手拉下电灯线。
沈蔓却突然弹了弹他的耳朵,流氓一样调笑道。
“欸,霍长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有意思?耳朵都红透了,还要嘴硬吗?承认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应该不难吧?嗯?”
“!”
轰的一下,霍长峥感觉自己的脸也开始热了起来,而且温度节节攀升。
他闭眼抬手用胳膊把整张脸挡住,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沈蔓放弃调戏他。
可沈蔓玩心大起,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她强行挪开他的胳膊,跟他靠得极近,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了他身上。
他不敢睁开眼,可她的声音仿佛用歌声迷惑人心的海妖,每个字都让他心脏狂跳。
“干嘛把眼睛闭上啊,害羞了?掩耳盗铃?还是想承认又不好意思承认?”
她捏着他的手,时轻时重的揉捏,每一下都像捏在他的理智上,勾着他放弃,引着他沉沦。
霍长峥意识到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拧着眉头睁开眼,严肃道。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抹匀,就多抹了会,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件事上面?”
说罢,他强装镇定,侧身将电灯线拉了一下。
“啪嗒”,房间黑了。
沈蔓却并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她仍旧趴在他耳边,笑嘻嘻的问他。
“霍长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刚刚说谎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还装正经呢?”
“真不想摸?一点都不好奇?”
她说话时,带着栀子花香的温热呼吸洒在他脸颊上,霍长峥紧绷的神经却陡然放松了下来。
他想着反正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不承认就行了。
可下一秒,沈蔓突然拉着他的手将它放到了一处极为蓬松柔软的地方。
“你干什么!”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惊愕得急忙缩手,但一想到自己碰到了哪里,他的手又跟被吸铁石狠狠吸住了一般,只缩了一瞬,很快它又安静地停在了那里。
黑暗中,沈蔓发出了然的轻笑声。
“就知道你脸皮薄,还非要关灯,真是的,受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