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看空荡荡的窗框,又又看向王临,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临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整个人要碎了。
“哥,苏哥我错了。”
扶苏无奈扶额:“两分钟,给我换了,我休息一会。”语毕头也不回的朝房间走去。
“你啊。”
见扶苏回房,刘荣无奈摊手看向王临:“快收拾吧,一会该吃饭了。”
“嘶……”
孙登闻言忽然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朝厨房跑去:“我的菜!”
众人幽怨的目光齐齐朝王临看去,好似在说你看看你,又祸害了一个。
“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临气愤跺脚骂骂咧咧。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些人什么意思!!!
“赶快收拾吧。”拓跋晃拍拍王临肩头,叹气着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王临嘴角上扬,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拓跋晃,一脸不怀好意:“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和我一起收拾。”
“哎,扶苏你怎么出来了?”
就见拓跋晃看向王临身后,趁人回头之际抽出手,头也不回的溜之大吉。
王临回头哪瞧见扶苏的影子,只感觉手中一空,反应过来时拓跋晃已经逃离,空中只余某人笑嘻嘻的回应:“我就不奉陪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周围的其他太子见此忍俊不禁。
王临努努嘴,摆摆手去收拾残局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幕降临,明月皎洁,繁星点点。
晚饭过后的众人三三两两坐在院里纳凉,借着月光娱乐。
刘据、扶苏、刘荣、王临、孙登坐在河边的小椅子上提着鱼竿钓鱼。
元恂萧诵拿着鱼食兴奋的投喂水中鱼儿。
刘璿在不远处架着画架,拿着画笔朝钓鱼的几人比比划划似乎是在临摹什么。
司马遹靠着一旁的柳树津津有味阅读手中书籍,时不时抬眼看看画架前的人进行到了哪一步。
“过几日端午,有什么安排吗?”
鱼儿上钩,孙登提竿瞧见钩上肥硕的鱼儿满意点点头,将其扔入一旁的鱼篓。
“包粽子?”刘据歪头,疑问似看向孙登。端午不包粽子干什么?
“赛龙舟?”刘荣思索着众人在围城赛龙舟的可能性,嘴角抽抽差点笑出声。
“我觉得可以!”
王临闻言猛的举起手,扶苏即将上钩的鱼儿受到惊吓摆摆尾快速朝河底游去,某临只觉后脑勺一痛,荣获某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大巴掌。
“怎么比?就用这条河?”刘据翻了个白眼,就这条河,看着也就只能放下一条龙舟,说是看比赛怕不是看龙舟。
刘据语毕其他人忽的脑子灵光一闪,目光齐刷刷朝扶苏看去。
正在收线怎么重新挂鱼饵的扶苏被几人目光盯上,手中动作一顿,看向几人咽了咽唾沫:“你们看我干什么?”
几人丢了鱼竿,笑嘻嘻的凑近扶苏。
“不过一个赛龙舟的场地,我相信这件事难不倒你的吧?”
????
扶苏头顶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围城也不是我的,我上哪去给你们弄一个赛龙舟的场地?”
扶苏摊手,也是扔了鱼竿双手环胸背靠椅背,一副我不管事,我不知道,别找我的模样。
“让百科弄一个呗……”
王临戳戳扶苏,露出谄媚的笑,扶苏只觉一阵恶寒。
王临是越来越不正常了——来自某苏吐槽。
刘据几人对视一眼,齐齐拽住扶苏手臂,期待的眼神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身旁的两小孩子不明所以,也是跟着学起来。
“干嘛干嘛你们干嘛!”扶苏抽出手臂,无奈扶额:“想玩是吧,准备好出金叶子吧。”
“玩什么玩什么?”
隐隐听见有什么计划的孙和刘庆刘强三人联袂而来。
“我好像隐约听见了龙舟?兄长,你们要举行龙舟比赛吗?”
“龙舟比赛?就用这条河?”刘庆手指面前的不太宽的河流,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几人。
“当然不是。”刘据刘荣两人见后辈过来,起身整理整理衣袍假装正经,刚刚那副模样,应该没被看见吧?
对上孙和询问的目光,孙登轻咳两声掩饰面上热意,伸手轻拍扶苏肩头目光灼灼看着他,眼中溢满的期待请求让扶苏无法忽视。
“拜托了,扶苏。”
扶苏扶额,恨不得把这几个人统统扔进河里一了百了。
“扶苏~”
“扶苏大哥~”
“苏哥~”
“哥~”
……
“行了行了,别喊了。”
听着众人五花八门的称呼和奇奇怪怪的音调,扶苏表示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去,我去行了吧。”
扶苏无奈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今天太晚了,明天等下一个太子到来我去说行不行?”
“好!散会!”
???
看着带头离开的王临,扶苏满头问号,拧眉,不解,恍然大悟。他严重怀疑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王,临!”
扶苏五指渐渐紧拢成拳,怒气一点点上涌。
“错了,不改,下次还敢。”
方才还围在一起的几人随着王临离去逐渐散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房准备就寝,养足精神迎接第二天。
唯独刘璿坐在原位没有离开的动作,司马遹合上书,朝人走了过去,视线停留在刘璿身前的画架上,上面赫然画着方才扶苏几人在垂钓笑闹的画面。
“夜深了,回去了。”
司马遹移开视线朝刘璿看去,就见他正抬头看着高挂的圆月,眼中流露出伤怀和其他复杂情绪。
“你在想什么?”
司马遹看看圆月又看看情绪低落的刘璿,他不理解,刘璿这家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觉得好像有点难过是怎么回事?
“围城的月亮,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圆,真好看。”
长呼出一口气,刘璿朝司马遹勉强笑笑,这才起身离开。
“你的画不要了?”
见人逐渐远去,司马遹急忙摘下刘璿的作品,迈步追上时无意间将视线落在刘璿最后落笔的地方。
正是落后于众人一只手拽着孙登衣角的孙和,孙和面上的愉悦被刘璿刻画得惟妙惟肖。
“刘璿……”
司马遹脚步顿住,神情复杂的目送刘璿渐渐走远的身影,直至那人房中灯光被大门隔绝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