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在军营里救治赵虎的事儿,像一阵疾风,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动静之大,连李傕和郭汜等人都被惊动了。
很快,王镜便再次接到了这几位将军的召见。得知消息后,赵虎自发地护送她前往。
营帐内,仍是李傕、郭汜、樊稠,气氛却与上回大不相同。
李傕并未率先开口,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虎的状态。
只见赵虎虽然面容还有些憔悴,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全然不像不久前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样子。
李傕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王镜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樊稠则与李傕的沉稳截然不同,他大大咧咧地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赵虎,爽朗地笑道:“好小子,我还真以为你这次要断了气,没想到居然活过来了!”
说完,樊稠转向王镜,直接躬身一拜,大声说道:“我的天呐,这不是把死人都救活,让白骨长肉嘛!太牛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青囊仙别往心里去,樊稠给您赔不是了。您救了我的兵,那就是我的大恩人!”
郭汜站在一旁,面色复杂,看着王镜的眼神里透着烦躁。
他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深知人才难得,在这乱世之中,打仗的人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有王镜这样一位神医,就如同多了一条命,谁也不会傻到去得罪她;可另一方面,要他主动放下身段讨好王镜,他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李傕不愧是心机最深的那个,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县主果真医术高超,我等常年征战,身上旧伤不少,还望县主能为我等诊治一番。”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王镜,等待着她的回应。
王镜点头应允,“既如此,那便为诸位将军看诊。”
她首先走到李傕面前,李傕伸出手臂,王镜轻轻搭脉,闭眼凝神片刻,随后仔细查看他手臂、后背几处陈年旧伤,轻轻按压询问感受。
李傕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王镜,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些什么。
王镜看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旧伤虽多,但好在都处理得当,只是气血不畅,平日需多食用温补之物,再配合我开的药方调理,慢慢便会好转。”李傕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可。
接着是樊稠,他大大咧咧地卷起裤腿,露出腿上一道狰狞伤疤:“青囊仙,你可瞧瞧我这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王镜蹲下身子,专注查看伤口,又轻轻活动他的脚踝关节,说道:“这是旧伤未愈,又受了寒湿之气侵入。我会为将军施针,再配上祛寒除湿的药汤,坚持一段时间,疼痛自会减轻。”
樊稠听后,脸上满是期待:“那就全靠青囊仙了!”
最后轮到郭汜,他神色有些不自在,伸出手时还微微别过头。
王镜依旧认真把脉,查看他身上几处隐秘旧伤,说道:“将军的伤需静心调养,切不可再过度操劳。我会给您开些活血化瘀的药丸,按时服用即可。”
郭汜轻咳一声,低声道:“多谢。”
待为几人都看诊完毕,王镜便开始提笔写药方,详细注明用药剂量和注意事项。
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几位将军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对她的医术和为人,又多了几分敬重。
郭汜轻咳一声,刻意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语气里那一丝不自然。
他抬眼看向王镜,开口道:“差点忘了正事。你之前说有稀世珍宝要献给太师,如今时机已到。”
“太师后日便要回朝,届时会举办宴会,宴请朝中权贵与我等将领。到时候,你就出席宴会,寻机将宝物呈献给太师。”
他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抱胸,又补充道:“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搞砸了。若是太师满意,你和你家人自然能得到好处;但要是出了岔子,哼哼,后果你应该清楚。”王镜自无不允。
这几日内,她一直为几位将军医治,李傕、郭汜、樊稠等人身上的伤痛逐渐减轻,身体状况明显好转。
他们看王镜的眼神里,最初的怀疑与轻视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温和与尊敬。
董卓举办宴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樊稠就风风火火地闯进王镜的营帐,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他们手中捧着崭新的衣物和精美的饰品。
樊稠把东西放在一旁,咧嘴笑着说:“青囊仙,今日可是你见太师的大日子,可得好好打扮一番!”
说罢,他又朝身后一招手,不知从哪里抓来了几个婢女为她梳妆打扮。
婢女将她乌黑的长发盘成垂云髻,插上三支金步摇。
她挑了件青色绸缎长裙,衣襟绣着银线云纹,袖口露出素纱衬里。腰间玉串佩饰随着走动轻轻碰撞,暗红丝带垂在地上。
螺黛描的细眉斜飞入鬓,脸颊扑了层珍珠粉,唇上点着朱红口脂。最后戴上青金石耳坠,十二串珍珠璎珞从金发箍上垂落肩头,在晨光里泛着淡淡柔光,恰似从画上走下来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