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签到。
【当前时间:东汉初平三年冬月初六】
【叮——签到成功,获得“雕版印刷术”】
王镜心中感叹,雕版印刷术,这可是文化传播的神技!
系统提示音刚落,王镜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雕版印刷术”的运作流程。
先挑选纹理细密、质地均匀的木板,把要印的文字或图案反刻在木板上,让字或图凸出,就像刻印章一样。刻好后,在凸起的文字或图案上涂满墨汁,再把纸张轻轻覆盖上去,用刷子轻轻一刷,墨汁就印到纸上,文字图案便清晰呈现。
东汉纸张稀缺、抄写艰难,书籍全靠人工一笔一划抄写,耗时费力,传播极慢,珍贵得如同稀世珍宝。
有了这技术,经典典籍、实用农书、兵法要诀都能大量复制,成本大幅降低。寻常百姓家也有机会拥有书籍,从此知识不再被少数贵族垄断,文化的火种将在民间熊熊燃烧,带来难以想象的深远影响。
然而,雕版印刷术虽强,贸然现世,恰似巨石投湖,必惊起千层浪。
当今之世,学术传承尽在世家大族之手,他们以手抄孤本自重,垄断知识,维系门第尊荣。
此术若出,廉价书籍得以大量刊印,恰似狂风骤起,直撼其根基。若是操之过急,恐怕自己还未站稳脚跟,就被各方势力联手绞杀。
王镜打算先在自己的亲信幕僚中,组建一个小型工坊,试验雕版印刷流程,优化技艺,储备一批实用且无争议的书籍雕版。
待自己的势力在江东乃至天下根深蒂固,威望日隆,再以传播文化、教化万民之名,公之于众。届时,即便有人心怀不满,面对既成事实与百姓的拥护,也只能望而却步。
随后,王镜在玉簪的伺候下,慢条斯理地更衣完毕。月白交领襦裙外罩着玄色织金披风,领口缀着雪貂毛。
她刚踏出房门,一眼便瞧见孙策抱臂倚在廊柱上的身影。
孙策闻声转头,孙策今日未着铠甲,穿了一身银线绣狻猊踏云纹的绀色圆领袍,蹀躞带紧束的腰身劲瘦如松,倒像个世家公子。
他蓦然单膝跪地,恭敬行礼:“拜见主公!”
随后抬眸,眼中笑意微动,“观主公今日气色,神采奕奕,想必心情甚好。”
“伯符,你倒是眼尖。今日得了件稀罕物事,心中畅快。”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子,孙策紧跟其后,陪着王镜往前行去。
王镜抬步走至马厩,她平日里骑的那匹黑骏马见主人来,马蹄在原地轻踏。
赵虎抱着马鞍匆匆赶来,却见孙策快走几步,抢先上前,利落地解开缰绳,将马牵至王镜跟前,又弯腰执起马鞭,双手递上。
一旁的赵虎看了孙策一眼,抿紧嘴唇,脸庞涨得通红:“孙将军怎么使得,这等粗活——”
往日这些琐碎的事情可都是他来做,如今却被孙策代替了。看来往后这为王镜鞍前马后的活计,都得抢着做了。
“赵虎,你就让他来吧。孙将军乐意得很。”
王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偏头看向孙策,眼中满是打趣。
孙策迎着王镜的目光,轻笑出声:“主公,策愿赌服输,既已应下赌注,自当履约。愿为主公牵马执鞭,绝无二话。”
王镜接过孙策双手奉上的缠金丝马鞭,轻轻拍了下孙策肩头,笑道:“伯符爽快!”
只见她足尖轻点地面,跃上马背,玄色披风下摆随动作荡开弧度,腰间佩玉与马鞍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孙策微微侧身,询问道:“主公今日去哪里?”
“去西山打猎吧。”王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抬腕扬鞭,黑骏马嘶鸣着蹿出府门,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孙策也翻身上马追赶上来,但他控着缰绳让马头始终落后王镜半个身位,二十余骑亲卫远远在后面追随,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西山。山林间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马蹄滚滚而来,踏碎草叶间的露珠。
王镜深吸一口气,勒马停下,抬手示意亲卫散开布围。她左右环顾,观察着周边的动静,突然捕捉到三十步外灌木丛微微晃动。
她迅速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拉弓如满月,只听弓弦震颤,破空声响起,箭镞寒光已映在野兔漆黑的瞳孔里。
那野兔被箭射中,在草丛中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好箭法!”孙策出声赞叹。
王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孙策心中的好奇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主公究竟从何处学来这一身厉害的骑射功夫?”
王镜出身官宦世家,本应在深闺绣楼中成长,而非驰骋马背。她顿了顿,心想自己骑射本事源于“技冠群雄”技能加成,确实不合常理。略一琢磨,便编出了一段过往。
“我自幼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天生是习武的好料子。七岁时就能开弓射箭,十岁敢偷骑烈马。我同父亲讲,自己定要比男儿强上十倍,不能白白埋没了这身天资和心性。父亲拗不过我,便悄悄给我请了师傅,一有闲暇就教我。”
孙策听得入神,忍不住感叹:“想不到主公背后还有这般故事,怪不得骑射如此厉害。若不是从小刻苦练习,哪能有这等身手。”
“我年少时也是这般,广交豪杰,满心豪情,一心想着闯荡出一番天地。后来继承父志,追随主公南征北战,如今想来,正是意气相投才能一路携手同行。”他笑得露出虎牙,恰逢山风卷起满地野花。
王镜笑道:“正因有你这样志同道合之人,我这一路行来才多了几分底气。未来的路还长,天下纷乱,咱们并肩,定能闯出更大的名堂。”
山风不停,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吹起。
“有你在旁,我很放心。”
她抬手指向远方,目之所及即为剑指之处。那山那海,那天那地,都是他们要去征服的。
此后,两人于山林中驱马飞驰,较着劲似的,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出。
孙策骑乘着那匹矫健的枣红马,如离弦之箭冲出。
他侧身挂在马腹,手中三支白羽箭同时搭上弓背,绀色衣袖灌满了风,好似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 。
“主公可要仔细数着!”孙策清朗的声音裹挟着箭矢划破长空的尖锐呼啸声,远远传开。
只见惊起的三只山雉尚未振翅,已齐刷刷栽进枯叶堆。
孙策每一次出手,几乎都是箭无虚发。
日头渐渐升至树梢,他们在山林中穿梭追逐,不知疲倦。此时,两人的箭筒空了大半,马鞍两侧的猎物袋已鼓胀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响动从灌木丛深处传来,枝叶被粗暴地撞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紧接着,一只身形庞大、獠牙森然的野猪,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它浑身的鬃毛根根竖起,发出沉闷的吼声,蹄子刨地,激起一片尘土,显然是被之前的狩猎动静激怒了。
孙策反应极快,几乎在野猪出现的瞬间,便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那支箭带着破风之势,精准地贯穿了野猪的左眼。
几乎同一时刻,另一支箭也从旁侧飞来,箭尾的白羽擦着孙策箭镞上的红漆,直直没入野猪的右眼。
两支箭入肉的闷响同时传来,让这头狂暴的野猪猛地顿住了脚步。
孙策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亮得惊人,握着弓背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彰显着他内心的激动。
他微微喘着粗气,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开口说道:“主公,谁先……”
然而,话还没说完,意外突生。
那只受了重伤的野猪,非但没有倒下,反而被疼痛激起了更强烈的凶性。
鲜血从它的两只眼睛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它摇晃着脑袋,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发狂冲了过来。
王镜迅速张弓搭箭,就在箭头即将瞄准野猪的瞬间,身下的骏马却毫无征兆地猛然受惊。马蹄高高扬起,马身剧烈地颠簸扭动,发出不安的嘶鸣声。王镜身形一晃,整个人失去平衡,差点从马背上坠落下去。
孙策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惊恐瞬间涌上眼眸,吓得脸都白了。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使坐骑朝着王镜冲了过去,想要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下。
就在这时,王镜却紧绷双腿,猛地用力夹紧马背,抓住缰绳硬生生稳住了身体,没有跌落尘埃。
几乎与此同时,孙策已经冲到了野猪跟前。他顺手抽出挂在马鞍旁的长枪狠狠捅出,瞬间穿透了野猪厚实的胸膛。
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
王镜坐在马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脸上有些发白,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坠马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跌下去,说不定就要断几根肋骨。
她有技能傍身面对这种情况都如此惊险,那些骑术不如她的人,遇到这般突发状况,肯定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王镜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量,灵光乍现。
要是有了马镫,骑马之人的境况肯定会好很多,不仅能更稳地坐在马上,在战斗和狩猎时,也能更好地发挥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