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吃法。
他们这里比较简单,就是野韭菜和面粉混在一起烙饼,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奢侈的做法。
陆青阳将馅料调好之后,又开始揉面团。
现在他的手劲儿比之前大了很多,揉起面团来也不觉得累。
揉好的面团稍微醒一下,再将其切成一个个分为好。
沈茉专心致志的盯着陆青阳做的这一切。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样的陆青阳最好看。
陆青阳提醒道:“你看你在旁边盯着,就不能过来帮个忙吗?”
沈茉搓了搓手:“我手笨,你知道的。”
“洗个手过来,我来教你包韭菜饼,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学会一些基础的做法。”
谁能想到,沈茉原来并不是因为挨饿才那么瘦,而是因为压根不会做饭!
“知道啦!”沈茉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洗干净了手。
“是这样吗?”
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将一块面团轻轻按压成圆润的饼状,填入馅料,随后封口。
动作行云流水,多余的面团被他剔除,一个完美的生胚便呈现在眼前。
“感觉好像是包饺子一样。”
“和包饺子还是有区别的。”
陆青阳温声解释,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最后轻轻按压,就变成了饼状。
然后再在面两面刷上油,放入锅里面煎。
“火不要太旺了,不然饼子就要焦了。”
“知道了!”
沈大爷洗过手之后,也自告奋勇:“也让我来试试看!”
“姥爷,您就不要添乱了。”
沈茉刚才试着做了一个,做的歪歪扭扭的,馅料都露在了外面。
“你这丫头,可不要小看姥爷。”
沈大爷做的竟然和陆青阳的不相上下:“你看看,做的如何?”
“姥爷,您还有这能耐呢?”
沈大爷乐呵呵的回应着:“以前你姥姥在世的时候,压根不喜欢做饭,咱们家啊,也是男人会做饭!你别说,青阳也是这个优秀传统啊!”
沈茉都忘记了,姥爷已经眼瞎了好多年了。
眼瞎之前,他也是干活的一把能手,虽然现在也不遑多让。
柴房里那些柴火,全都是沈大爷在家里劈的。
原本他还想去大队里挣工分,也是被陆青阳拦了下来。
“不用这么拼命,咱们两个足够养活你了。”
一家人合作起来,干活也是飞快,不一会儿就将馅料全部包好了。
陆青阳则是一边烤着韭菜饼,一边让沈茉注意火候。
两面金黄,韭菜饼就可以出锅了。
由于里面加了碎肉,加上野韭菜独特的香味,有种汁水充盈的感觉。
沈茉不顾烫手,直接拿了一个起来,“好烫!咬到肉汁了。”
被烫到了舌头的她,依旧不死心,直接吞咽了下去,一边吃着,嘴里还在碎碎念:
“不能浪费粮食,这个也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
沈大爷也咬了一口,伸出了大拇指:“这是谁教你的手艺,绝了!”
陆青阳心中有一瞬间的难过。
似是发现了他的异常,沈大爷才想起,陆青阳父母都去世了。
“对不起啊。”
陆青阳摇了摇头,“没啥对不起的,这是我爹教我的。”
他确实没有说谎,这是现代的爹教他的手艺。
要是以后有机会,他还准备开个小餐馆,当然以后赚钱的路子多的是,他只是为了一个念想。
沈茉看着多出来不少:“这多下来的,我去送点给铁大叔他们,金凤一定也会喜欢吃的。”
“你去吧,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陆青阳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晓得。”
沈茉一走,隔壁又照例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这几日江晚晚和刘方每天都会吵架,要么就是因为家里的活儿,要不就是因为吃的,和沈茉家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贫贱夫妻百事哀,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况且刘方一开始喜欢江晚晚,就是因为她的外表。
外貌却只是一个方面,选老婆最重要的是品格。
哪有人会像他这样好运气,沈茉是既有颜值,又吃苦耐劳。
陆青阳瞟了一眼旁边的收音机,还会想到给自个儿送礼。
吃饱喝足之后,沈大爷便躺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
“没想到啊,就这么些年,外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原先他还害怕自个儿回光返照,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倒是觉得身体越发的健朗起来。
也就逐渐打消了那个念头,安心的过起日子来。
“以后变化还要多,您就等着瞧吧!”
陆青阳已经开始准备处理那头原麝,它又被称为香獐子。
雄性香獐子在肚脐和生殖器间有个香囊,能够分泌和储存麝香。
麝香是一种极其名贵的中药材,自古以来就有“除百病”的功效。
可以醒头脑、改善睡眠质量,增强身体抗缺氧能力。
陆青阳发现这头被大灰咬死的原麝正是一头公的,好巧不巧正好挂着个囊。
他又忍不住的感慨:“真是可惜了,要是活着多好。”
他在林子打猎那么多回,都没有看到一次。
原麝本来就十分的少见,只要有一只公的一只母的,陆青阳保证可以培育出来很多头,这样麝香岂不是手到擒来。
这样想着,陆青阳手里已经开始利索的切割起来。
麝香自然是是要留着的,至于这肉,也有小灰灰的那份,他自然不可能独占了。
但是馒头和小灰灰已经习惯了吃熟肉,陆青阳还是切下了一块腿料理了一番。
“今天给你俩加个餐!”
稍微了烤了一下之后,便将原麝腿分给了两小只。
紫貂,雪花,还有猞猁,家里的狗子,都分到了一些肉。
小灰灰一边吃着,嘴里面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但只要陆青阳一抹上它的脑袋,它便不再低吼了,反而是用水汪汪的眸子看了一眼陆青阳。
“刚才你可不是用这个眼神看馒头的。”
馒头刚才距离小灰灰近了一些,差点被它咬到了尾巴,现在距离小灰灰远远的,正在啃一根骨头。
沈大爷不住的感慨着:“你也太惯着他们了。”
“狗生短暂,就让它们过得滋润一些吧!”
况且这只原麝本来就是托了小灰灰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