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两方面的缘故吧。”郭靖瞳道,“事情已经发生,知道背后的缘故也没有什么意义。”
林越不置可否:“是的。”
郭靖瞳吸了口气,调整下悲伤的情绪:“我奶奶之前没有把姐姐的死告诉李家,更没有把李弈棋姐夫殉情的事告诉李家,今天才告知李伯伯和文秀姨,以及李择一,并通知去参加遗体告别会,当然,也通知了我们郭家的那些亲人和好友。”
“你姐姐的死讯倒可以晚两天告诉,甚至是今天通知,但邓奶奶之前居然没有告诉李家李弈棋殉情的死讯,而是今天告知,并通知去参加遗体告别会?”林越颇为震惊。
“你猜到什么了吧?”郭靖瞳从容平静,“因为有积雪,周六、周日这两天我都在学院,没有去奶奶那里,刚刚不久前我才接到奶奶的电话,得知了李弈棋姐夫殉情的事,也得知了奶奶要在遗体告别会上向李家发难,要李择一给出交代。奶奶让郭影姑姑安排玲珑山组织的几名小队长前去参加,也让我来请你们三位,也是希望你们三位在吊唁之外能够提供帮助!”
林越认真听过,说道:“如果李择一带着楼也佛,楼也佛就会带着三眼乌鸦,人手再多也没用,强行动手,甚至还会重蹈妖迷鬼市土拨鼠家面馆的覆辙。”
郭靖瞳点头:“我在电话里也向奶奶说起了,奶奶说,这次绝不会重蹈覆辙,因为她手里有一个妖怪,刚好能够克制三眼乌鸦,三眼乌鸦就不足为虑,那么李择一就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邓奶奶手里真有那样一个妖怪?”林越非常好奇,也觉得难以置信。
“奶奶在电话里说,是昨天晚上遇到的,一个青年男子,饥寒交迫,想要讨要一碗热汤,于是就亲自动手给煮了一大碗牛肉面,青年男子吃过就要做一件事来报答奶奶。”郭靖瞳娓娓道来,“奶奶觉得一碗面不值得什么,不必报答,但男子坚持,并在奶奶和姑姑面前露了一手!”
林越问:“他展示了什么本事?”
“他变成了一只车轮大的大蝴蝶,浑身冒出黑烟,黑烟弥漫,差点把奶奶和姑姑都给熏黑了。”郭靖瞳讲到“熏黑了”,忍不住一笑,又正色道,“奶奶连忙让他收了本事。”
“接下来呢?”林越变成了听故事的人。
郭靖瞳波澜不惊道:“他收了本事,黑烟也逐渐消散,他见了奶奶和姑姑的神色,觉得冒犯了,就告辞离开。刚回身走了两步,奶奶喊住他,问道:‘你这黑烟能挡住白光吗?’青年男子回身,敦厚地说道:‘别说白光,就是青光、紫光和黄光也都能挡住。’奶奶问:‘如果是三眼乌鸦第三只眼睛里冒出的白光呢?’青年男子道:‘三眼乌鸦发出的白光,也一样能挡住,我的先祖曾经和三眼乌鸦交过手,有记录。’”
讲到这里,也就算讲清楚了。
林越则沉思起来,然后说道:“我记得哪一本妖怪书上记载了蝴蝶怪和三眼乌鸦交手的事,好像是能用黑烟挡住白光,两相印证,邓奶奶手里的蝴蝶怪或许就是三眼乌鸦的克星。”
郭靖瞳则道:“虽然如此,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三眼乌鸦被克制,李择一就会没有依靠,就要给出交代——李伯伯和文秀姨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李择一再有什么好歹,他们可怎么承受。”
“你很善良,可是你奶奶却不会这样想,她现在只要为你姐姐讨回公道。”林越说道。
“是啊,我左右不了奶奶,又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我好为难。”郭靖瞳很纠结,很痛苦,用右手去抓自己的头发。
“靖瞳,别这样。”崔秋月出言安慰。
林越则道:“就是,不要这样,事情还没有发生,就不要去多想,我们是很渺小的,在许多事情上都没有决定权,只能跟着事情发展的脚步,在某些时候做到无愧于心而已。”
郭靖瞳放下右手,看着林越:“你说的没错,不要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苦恼,我们也要接受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谢谢你林越。”
“不算什么,那我去喊苗珊瑚和室童。”林越道。
郭靖瞳刚要回答,崔秋月就抬头看向二楼窗台:“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都全程在听,不要喊,他们两个也会下来的。”
二楼窗扉处苗珊瑚和室童回应道:“不要来喊我们,我们自己下来。”
“就算不喊你们,我也是要换西服的,室童也要换。”林越说过,转身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