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余沧海一声厉喝,二十名青城派弟子一拥而上,将令狐冲、岳灵珊和仪琳三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在点点星光下闪烁,杀气弥漫,连空气都差些凝固。
就在令狐冲与岳灵珊万念俱灰,准备殊死一搏之际,仪琳的叫喊声似乎起了作用。
只听幽深的树林中,忽地传来一道悠扬的琴音,那声音铿锵有力,每一道音符都透着杀伐之意,与这静谧的黑夜格格不入。
余沧海眉头一皱,从琴音中判断出对方来势汹汹,连忙抬手制止弟子们的围攻,转而命令他们结阵以待:“你们现在都已经是瓮(wong)中之鳖咯,我倒要好好儿看一哈,这弹琴的何方神圣,还敢跑起来搅局!”
“哪个鬼鬼祟祟的,赶紧给我爬出来。”余沧海对着琴音方向大喝。
“咻咻咻……”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道凌厉的破空声。
“有暗器,趴下……”青城派以暗器闻名,自然对别人使出的暗器也很熟悉。
话音未落,十名弟子齐刷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余沧海身形矮小,却极为敏捷,几个翻滚便躲过了暗器的袭击。
“狗曰的,比老子还毒……” 余沧海暗骂一声,松纹剑插地接力,身形一滚来到就近倒下弟子尸体跟前,在他胸口处摸出一枚黑色银针。
“黑血神针,魔教中人,快撤!”余沧海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对着剩余的弟子吼道,随即身形一闪,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琴音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剩余十名青城派弟子见自己师父溜得比谁都快,顿时如鸟兽散,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师兄,是魔教中人!”岳灵珊转过身,紧紧抓住令狐冲的手臂,想要拉着他一起逃跑。要说与魔教恩怨最深的,当数华山派,华山派弟子自入门起,便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令狐冲却微微一笑,手臂用力,将惊慌失措的岳灵珊揽入怀中,对着缓缓走来的黑影大笑道:“曲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令狐冲话音刚落,悠扬琴声戛然而止。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三人面前。
距离一近,夜色虽浓,却也能看清来人的模样。那是一名白发长须,清瘦文雅的老者,腰挂脑袋大酒葫芦,右手抱一把古琴,左手牵着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身形娇小,面容稚嫩,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老者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冲灵剑法,想必就是华山派的大师兄和小师妹吧!你我未曾见过,你为何能认出我来?”
令狐冲刚经历一场生死大战,此刻已是疲惫不堪。他干脆抱着岳灵珊,一屁股坐在铺满枯树叶的地上,仰头望向老者,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意:“普天之下,精通弹琴者不计其数,但能弹得如此出神入化,琴音透着浓浓杀意,又使出黑血神针者,唯有魔教护法长老曲洋。”
“你懂音律?”曲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被令狐冲这放荡不羁的性子深深吸引。
“不懂,但是爱听!”令狐冲坦然地摇了摇头,随即目光一转,落在曲洋腰间那硕大的酒葫芦上,眼中满是渴望:“我更爱的,就是我师妹和酒咯。”
“年轻人,每句话都离不开个爱字!老夫甚是喜欢。”曲洋放开曲非烟的手,扯下腰间酒葫芦打趣道:“神教长老的酒,你若喝了,便是正邪不分,黑白不辨,善恶不明。”话音未落,他已毫不吝啬地将酒葫芦抛向令狐冲。
令狐冲右手一抬,稳稳接住酒葫芦,二话不说,拔开塞子,仰头便是一阵猛灌。
“好酒……好酒……”令狐冲一边牛饮,一边大声赞叹,几口下来,竟将那酒葫芦喝掉了一半。
“嗝……”他打了个饱嗝,美酒下肚,原本枯竭的内力竟恢复了三分。他重新塞好塞子,将酒葫芦放在身旁,随即朝着曲洋抱拳道:“多谢前辈赐酒。”
曲洋并未回应,倒是站在一旁的曲非烟不满地嘟囔道:“你这人好不要脸,喝不完也不知道将酒还给我爷爷。”
“小妹妹,这可是你爷爷送我的,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令狐冲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惜。原着中,这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被嵩山派残忍杀害,成为多少读者心中的意难平。
什么正派魔教,什么是非善恶,作为穿越者,令狐冲可太了解这些人的品行了。像曲洋这样的魔教中人,其品行足以吊打八成正派人士。
曲洋见令狐冲如此洒脱,心中愈发喜欢,笑道:“令狐小友,你的性格老夫甚是欣赏。不远处小屋还有美酒,你若不嫌弃,咱们大可前去饮个痛快。”
“去,必须得去!”令狐冲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左肩扛起仪琳,右手牵着岳灵珊,走到曲洋跟前,“我若不将这大葫芦给装满,就对不起前辈的美酒了。”
他之所以答应得如此干脆,并非贪图美酒,而是深知只有跟在曲洋身边,才能避免再遭青城派的伏击。他也明白,曲洋邀他喝酒,不过是意气相投,决定帮人帮到底。
岳灵珊曾多次拉扯令狐冲的手臂,试图劝阻他不要与魔教走得太近,但似乎毫无效果。而在仪琳这个纯真的小尼姑心中,善恶本就模糊,原着中她甚至能与淫贼田伯光和睦共处,自然也不会在意什么魔教身份。
“好好好!非非,咱们带贵客回屋~”曲洋笑着拉起曲非烟的手,转身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