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眠这会儿更加确信这吴老头不是常人,连味道都能闻出来。
“吴爷爷,那你能找到他吗?”
吴老头抬头朝他嘿嘿一笑,右手食指拇指在他面前搓了搓,“可以是可以,就是帮忙找人,很费力气是。”
晏眠差点没反应过来,怔道,“是要钱吗?我之前全部都给你了……”
吴老头指了指葫芦,“你那点,我买个葫芦都差点不够,降价都差点打起来了,我都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晏眠心中一阵无奈,但介于自己有求于人,且自己目前的身份小有资产。
“大爷,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但家里有钱,等这事解决了,我回家去取来给你!绝对比今天的多!”
吴老头打量着他,“我要今天的一百倍。”
晏眠吐血,咬牙道:“好!”
“你发誓!”
“我发誓,就算没有那么多,我也攒给你!”
吴老头眼珠子转啊转,有点质疑,“你真愿意?那可是百倍噢~”
“大爷,钱再贵也没人命贵,我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行吗?”
晏眠是真着急了,主角有光环,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晏清只是个配角。
因为受他穿越过来的影响,说不定在这里就没了。
见他肉眼可见急了,吴老头一下子变脸,眉开眼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重情重义,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晏眠松了口气。
吴老头拍上他的肩,手上用力,高深莫测说:“小伙子,别乱动!”
晏眠还在思索这个别乱动是什么意思,自己就被提了起来。
不对,不是被提了起来,是吴老头抓着他飞了起来!
“大爷,你会飞!我们这是在飞!”
“小伙子,带你体验一把刺激的!”
晏眠浑身血液战栗,骤然爆发的速度快到他甚至呼吸不上,但是这种颠覆三观、非“科学”的经历着实让他激动不已。
然而,激动归激动。
晏眠望着越高的地面,战栗道血液开始凝冻。
他晕高。
还没来来得及畅游高空,
晏眠两眼一瞪,再一闭,晕了过去。
等有意识时,正被粗暴地摇晃着。
“嘿,醒醒啊,到了啊,不是吧,这都能晕,啧,小伙子你不行啊!”
晏眠双脚还有些发软,头也晕,无力道:“大爷,别晃了,再晃要吐了。”
大爷放手,晏眠就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面。
再抬头,眼前是一大间屋子,真就一间木屋。
围绕屋子一圈尽是被砍伐的树桩,被践踏的花草。
因为整块地都空了出来,所以月光特别明亮,能将一切外面的结构看得清清楚楚。
这屋子搭得很是粗暴简易,毫无技术之言。就像是屋主人随便找了块地,将地上粗暴地铲平,再利用砍的树木粗暴地搭建起房子。
真的很粗暴,粗暴到———房梁的大柱子还有叶子……
而且这受力结构,真的很难想象是怎么撑起来的。
晏眠看着这屋子,明明是刚搭建不久,崭新崭新的,却怎么看怎么像危房。
吴老头也是一脸嫌弃,深深道:“真特么还糟蹋树木,真特么没公德心。”
晏眠深表赞同。
吴老头唏嘘:“修不了就不要修,没有自知之明的魔头当真是可怕。”
晏眠疑惑啊了一声。
吴老头满脸怒意,指着木屋大喊:“魔头,把人给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闻言,晏眠起身,刻意挺直背脊,唇角压低,目露冷光,试图给吴老头涨气势。
不过两人等了会儿,屋里头没有回应。
晏眠疑惑,说真的他很想冲进去看,但是吴老头这样的大佬都只是站在外面,他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他刚这么想,后背就冷不丁被推了一把。
晏眠一脸懵。
吴老头又推了一把,“愣着做什么,去找人啊!难不成你真指望魔头会把人交出来啊。”
晏眠:“……”
好吧,大佬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照做就是了。
晏眠朝木屋跑去。
这屋子修得不像话,连门也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却偏偏严严实实,紧紧关闭,推不开踹不开。
晏眠边打边朝里面大喊:“姜怀宁,晏清,你们在里面吗?”
但是没有回应。
晏眠拍踢揣撞,用进来十分力气,门总算是松了松。
心头一喜,身上蓄力,再一猛地撞去,没撞上,门自己开了。
晏眠受力不及,直接往前冲刺,在狠狠地扑在了地上。
吃痛刚睁开眼睛,一双映着月光的黑色靴子就这样赫然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瞧,目光撞进与一双充斥着暴怒,阴郁,狠厉的猩红眸子里。
是个男的,中年,一身戴帽黑长衣,宽大的衣帽将头笼罩,身上散发着难闻道血腥臭味,满身的暴戾。
晏眠不自觉喉咙滚动,对方看着他犹如看死物的目光,让他心生惧意。
男子微微抬脚,极其轻微的弧度,但晏眠有种预感,这只脚绝对是用来踢他的。
这种对危险的预知,让他想也没想,本能便忍痛往一边滚去。
下一刻,只听见一阵巨大响声。
晏眠看去时,他那个位置后面的粗大头,直接从中间被削去一截。
而那一截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吴老头飞去。
吴老头不屑轻哼,身影一闪。
木块落在了丛林中,一阵巨响,林鸟惊飞。
晏眠目瞪口呆,心有余悸,差一点被踢的就是自己了。
魔头看他一眼,爪子即将伸他时,吴老头在外面大喊,“魔头,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臭老不要脸的,有本事出来单挑!”
魔头手一顿,
晏面只觉得眼睛一花,一个身影闪现,魔头就已经出现在了外面,并且与吴老头缠打在了一起。
晏眠只迟疑片刻,也不磨叽,拖着受伤的身体起身。
这个木屋一览无余,除了地面的碎石铺砌的木头,压根没看见人影儿。
晏眠把目光集中在地面。
果不其然,在一脚踩到一块微微凸起的地面时,屋子中间的木块骤然往两侧推开,往前一看,层层阶梯往下。
晏眠找块石头将脚踩到的那块凸起压住。
瞧了一眼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毫不迟疑便顺着梯子往下。
好在这地下道的周围都有火炬,一路还算明亮。
等走到了底,就只有一条路,晏眠往前走,很快,这一条路分成了两条路。
晏眠停住了。
两条路上的光照过来,晏眠的影子在瞬间一分为二。
晏眠只是沉默了一秒,果断选择了左边。
越往里面,氧气越稀薄,火光也颤颤巍巍。
晏眠开始大喊:“姜怀宁,晏清!”
一路喊一路走,没多久,晏眠又停下来。
因为路又分成了两条。
晏眠顿了下,打算继续选择左边。
捏了捏嗓子,心想自己这嗓子真是够造孽的,才刚恢复没多久,今天这一遭,恐怕又要休养好几天。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喊,耳尖听见左边那条黝黑道小路里面,传来碎石声。
仔细一听,是脚踩在混杂的碎石土壤上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晏眠心提了起来。
紧张瞧着左边那条路。
直到昏暗的路口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晏眠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涌上欣喜。
“姜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