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听是来找人的,热情淡了几分,但也不敢不敬,毕竟是掌柜的亲戚呢。
叫王炸在门口等一会儿,小二就去后院找掌柜的了。
王炸鹌鹑似的站在门口,正是饭口上,不少人朝这边看呢。
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以及书里的剧情,王炸偷着笑了。
“胡海,吃回扣、挪用酒楼银子置办私产,这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头,王炸兴奋的很。
胡海只把工钱和一些蝇头小利的油水给刘大花,大头的银子都了前头媳妇生下的一双儿女。
当然是儿子居多,在县城开的酒铺,一年至少能赚几千两,其中最大的订单就来自四海酒楼。
而那个闺女,也有一家杂货铺子的嫁妆,一年赚个几百两银子轻飘的。
书中胡家人自然是出事了的,但刘大花没跟着享福,当即就提出要和离,转头就嫁给了早就勾搭上的老鳏夫。
咱就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不是好鸟啊!
“你是?”
胡海来到王炸跟前,却不认识。
刘老二娶妻的时候没置办,是刘家老两口为了收礼,才通知了外嫁女。
所以胡海根本没回去,礼金是刘大花带回去的,当然是给了刘老太。
“姐夫,我家死鬼是刘老二。家里出了事,爹他们在医馆,忘了带银子,让我来找姐夫你拿银子去结账。”
王炸飞快的扫了胡海一眼,就低下了头,但声音却不小。
记住这张老干巴尺的脸了,难怪刘大花那尊容还找老鳏夫做姘头呢。
酒楼里的客人,不少都是熟人,听了这话看胡海的眼神都带着打量。
不是傻的都明白,胡海的老丈人这就是想占便宜呢。
“正是饭口,酒楼忙着呢,银子你拿过去,等我忙完了就过去。”
胡海的脸色难看的很,随手扯下了腰间的钱袋子,扔给了王炸。
“姐夫!”
王炸捏了捏只有几两银子的钱袋子,嫌弃的很。
“家里三个病人呢,这点银子不够用啊!一个断了腿,不知道要不要砍掉,还有一个脑袋撞了那么大个窟窿,要了血命了啊!”
夸张的比划了一下伤口大小后,王炸还缩了缩脖子。
胡海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柜台那边。
“给我预支二十两银子,明儿我还回来。”
胡海语气生硬,心知这银子就是打水漂了。
拿着二十两银子,王炸心里美的冒泡。
她就说还要发财的。
“还不走?”
见王炸拿了银子还站在这儿,胡海都想把人给撵出去。
这是当他是冤大头呢?
“家里来了十几口人,还都没吃饭呢。爹说姐夫你是酒楼掌柜的,让你掂量着给整点大肘子、白面馒头啥的。都是伤患,家里又春耕累人,得补补。”
王炸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说着。
关乎未来几天的口粮,她可不得再等一会儿嘛。
胡海差点气个倒仰。
可银子都给了,还能差口吃的吗?
“你等着。”
撂下这么一句话,胡海便去了后堂。
酒楼饭口,像是酱肘子一类的大菜,自然都是提前做好的。
已经丢脸了,为了不留下抠搜的名声,胡海忍着怒气给准备了好几道硬菜。
囫囵个的酱肘子一个、烧鸡一只、酱炖鱼一条、手撕肉杠尖一盘子,另外还有一碟炒鸡蛋,一盘下酒的花生米,以及一篮子的馒头。
够不够十几口人吃的,胡海可就不管了,让小二给王炸送过来,他都没露面。
王炸激动的差点没吹口哨,未来几天能吃饱喝足了。
离开酒楼的时候,王炸感觉有人在看她,但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便朝菜市场走去。
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当然要多准备口粮,顺道赚一波啊!
走到没人的巷子口,王炸把吃食扔进储物格。
菜市场卖的五花八门的,但王炸的目的只有赚钱。
来回的逛了好几回,王炸买了大半头猪,又买了二十几只鸡和两筐鸡蛋,华币余额直逼一万六。
最后又买了些烧饼和包子、馄饨,三和面的馒头,这才边吃包子边朝医馆走去。
当然,最后除了三和面的馒头,都是王炸存储的口粮,当然是要存起来的。
“你咋这个点儿才回来?”
看到王炸慢悠悠的走着,等着急的老刘头拉拉个脸。
“大姐跟我哭穷,我没找就去酒楼找姐夫拿银子了。想着大伙儿都没吃饭,又去菜市场买了点杂面馒头。”
王炸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给老刘头塞了个杂面馒头,便一溜烟的跑到坐在角落的大房一家跟前。
“赶紧吃,回去了这个都轮不到你们呢。”
王炸打开篮子,三和面的馒头还热乎着,散发着香气。
农家只有农活重的时候才舍得吃干的,但也是有定数的。
而刘老太偏心,大房就算在干活的时候也没吃饱过。
且干粮也是做两样,大房能吃到的干粮,只有拉嗓子的窝窝头,掺着细粮的干粮都是其他几房的。
刘老大和黄氏直咽口水,却不敢拿。
“爹娘,你们赶紧吃。”
三丫给爹娘各塞了两个,又往怀里揣了两个,应该是要带回去给姐姐的,这才一手一个,大口的吃着。
“二婶儿,谢谢你。”
三丫虽然不知道二婶儿为啥变化这么大,但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大房和二房联手,他们分家更容易。
等她能做主了,只要二婶儿不算计他们,那她也不介意帮帮二婶儿的。
“客气啥,咋说咱们也比他们亲近,何况咱俩还有小秘密。”
王炸眨了下眼睛,拎着只剩两个杂面馒头的筐,塞给了走过来的老刘头。
她买杂面馒头回来,是为了做做样子。
以后大约会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镇子就这么大,啥事儿都能传开了。
王炸不在乎名声,但也懂得名声这玩意儿比刀还锋利。
所以,成本不大的时候可以经营一下。
贵就算了,她的钱是用来享受的。
“小哥,一共多少银子?”
王炸很自觉的去结账。
当然,她只拿出了胡海给的钱袋子,二十两银锭子都在储物格睡觉呢。
“一共六两零十二文。”
药童早就算好了,立即报数。
王炸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啊!
果然有啥别有病!
她辛苦赚了一大圈,才扒了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六两多,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馒头了!
“王氏,剩下的银子给我吧。家里刚遭了贼,也不富裕。”
王炸还没心疼完,磨磨唧唧的数银子呢,老刘头便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