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你做梦!”
张雨墨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印。
她挺身挡在赵玄武身前,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我绝不会向你这种人低头!”
林子阳嗤笑一声,抬手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透着骨子里的傲慢:
“张雨墨,给你脸了?中海市谁不知道我林家?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张氏集团……”
“够了。”
赵玄武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断了林子阳的叫嚣。
他上前一步,将张雨墨完全护在身后,身形并不魁梧,却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山峦。
“要么滚,要么死。”
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五个字,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滞。
“你敢——”
林子阳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气场骤然从赵玄武身上扩散开来。
林子阳只觉得一股泰山压顶般的重压袭来,双腿一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险些当场跪下。
“保护少爷!”
四名保镖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同时扑向赵玄武,试图用身体为林子阳争取时间。
冲在最前面的保镖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赵玄武面门。
赵玄武眼皮都未抬一下,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向前一点。
砰!
一声闷响,那保镖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整个人弓着身子倒飞出去七八米远,狠狠撞在后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墙皮龟裂,保镖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涌,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死活不知。
第二个保镖紧随其后,一个凶狠的擒拿手抓向赵玄武的肩膀。
赵玄武只是随意抬起左手,手腕轻轻一翻,迎着对方的手臂拂过。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保镖的整条手臂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反向扭曲,森白的骨碴甚至刺破了皮肉。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抱着断臂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声音凄厉。
后面两名保镖原本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凶悍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
他们看着地上生死不知和惨嚎不止的同伴,再看看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乱的赵玄武,亡魂皆冒。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扔掉了手中的甩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大人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张雨墨站在赵玄武身后,整个人都懵了,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
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电光石火之间,四个身手不凡、平日里让她都感到压力的练家子保镖,一个照面就被彻底摧垮,两名重伤倒地,两名直接吓得跪地求饶。
而赵玄武,自始至终,脚步甚至没有挪动过分毫!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子阳终于从那股威压中稍稍缓过劲,但眼中的惊恐却愈发浓烈。
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体抖得像筛糠,踉跄着向后退去,一屁股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说了,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赵玄武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约莫巴掌大小、样式古朴的青铜令牌,在指尖随手抛了抛,令牌在灯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
林子阳的目光触及令牌上那个模糊却充满威严的图腾时,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他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武…武部令牌!您…您是武部的大人?!”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和绝望的恐惧。
“看来你林家还不算太孤陋寡闻。”
赵玄武将令牌收回怀中,目光冷淡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林子阳,
“回去告诉你爹,有些人,是他林家倾尽所有也惹不起的存在。张家,现在是我罩的,明白了吗?”
林子阳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他连连磕头,砰砰作响,声音带着哭腔:
“明白!小的明白!是小的有眼无珠,狗胆包天,冒犯了大人虎威!求大人饶恕!求大人饶恕!”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赵玄武一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身体依旧弓着,像只受惊的鹌鹑:
“小的这就滚!立刻滚!绝不敢再踏入这里半步!”
说完,他手忙脚乱地去搀扶那两个重伤的保镖,也顾不上对方的惨叫,连拖带拽地带着另外两个同样吓破了胆的保镖,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病房,连滚带爬,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直到那几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张雨墨才仿佛从梦中惊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赵玄武,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强烈的好奇:
“你…你真的是…武部的人?那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
赵玄武此刻已经走到了病床边,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探查着张鼎和张振业的脉搏,
“你爷爷和你父亲中的毒,很不简单。”
他轻轻掀开盖在张鼎身上的薄被,又解开老人病号服的几颗扣子。
只见老人原本还算正常的胸口皮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片巴掌大小的青紫色区域,细看之下,那青紫色竟隐隐呈现出细密的网状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透着一股不祥的诡异气息。
“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赵玄武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张雨墨凑近一看,顿时花容失色,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啊!昨天医生检查的时候还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玄武伸出手指,轻轻按在张鼎胸口那片青紫之上,闭上双眼,似乎在仔细感应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冷芒:
“果然是寒煞掌!”
“寒煞掌?”
张雨墨的声音带着颤抖,完全不明白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赵玄武骤然凝重的脸色让她心沉到了谷底,
“那是什么?很严重吗?”
“武道界一种极为阴毒的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