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宫深处,四道身影跌跌撞撞穿过破碎的镜面残片。柳如霜揉着被剑气划伤的胳膊,嘴里还不忘吐槽:\"早知道学我哥练铁布衫,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她这话刚出口,前方冷月心突然抬手示意噤声——幽蓝的磷火尽头,一座玉台悬浮半空,其上金身佛像宝相庄严,正是传闻中坐化的楚无极。
杨逍只觉得手中的断枪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有千斤之力要将它从自己手中挣脱出去一般。他紧紧握住枪柄,不敢有丝毫松懈,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大,让他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而那尊金身,右手托着半块玉珏,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ESc”字样。这个符号对于杨逍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在现代的游戏里已经见过无数次。然而,此刻这三个字母却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让他的眼眶一阵发疼,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更诡异的是,金身的周围竟然悬浮着七个青铜鼎。这些鼎的鼎身纹路与昆仑秘境的机关阵眼一模一样,每一道纹路都在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在呼应着杨逍体内躁动的龙吟真气。
“这玉珏……”冷月心刚想上前查看一下那半块玉珏,燕长歌却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冷月心转头看向燕长歌,只见这个向来温润如玉的青年,此刻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显然是极度紧张。
“且慢!”燕长歌的声音有些发颤,“楚无极坐化前设下了九九八十一道机关,这其中的凶险难以估量,贸然触碰,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被柳如霜的一声嗤笑打断了:“燕大侠什么时候成了机关大师了?难不成你在我们面前还藏了一本《鲁班全书》不成?”
杨逍却注意到燕长歌攥着冷月心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他想起扬州密室里燕长歌对星图的异常关注,又瞥见对方背后若隐若现的星图印记——那与魔宫前代守护者描述的天外魔域宗主特征完全吻合。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他下意识将柳如霜挡在身后,断枪横在胸前:\"燕兄,不妨先解释解释,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
空气瞬间凝固。燕长歌喉结滚动,正要开口时,冷月心突然抽出寒梅剑。剑尖抵住燕长歌咽喉的刹那,她眼中泛起水雾:\"你从百花楼盗走的密信,根本不是给方墨白的,对不对?\"她声音发颤,\"那日在漕帮货船,你替我逼出毒针时,掌心的星图印记......\"
变故陡生。燕长歌突然暴起,手中长剑化作流光刺向杨逍。这一剑暗含现代物理学的离心力原理,竟在半空划出诡异的抛物线。杨逍瞳孔骤缩,断枪仓促格挡,琴弦崩断的瞬间,他听见燕长歌冷笑:\"没错!从龙门镖局到皇陵,不过是本座布下的局!传国玉玺与魔宫之钥,今日都得归我天外魔域!\"
柳如霜手中的软鞭如同一条灵动的灵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燕长歌的手腕。然而,燕长歌却像是早有预料,只见他手臂猛地一震,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软鞭传递而来,柳如霜顿觉虎口一阵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鞭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月心的寒梅剑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至,准确地刺向燕长歌的咽喉。燕长歌侧身一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冷月心的剑势并未停止,而是顺势一转,与柳如霜的软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配合,双剑合璧,威力倍增。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燕长歌手中的剑竟然能够吸收龙吟真气!当柳如霜和冷月心的内力注入到燕长歌的剑中时,那原本暗淡无光的剑身突然闪烁起一层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在吞噬着她们的内力。
杨逍见状,心中猛地一惊,他突然想起了第五卷中公孙羽企图复活初代宗主的那个神秘阵法。那个阵法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时空坐标,而燕长歌腰间的玉佩上的纹路,与赵天虎摔碎的玉佩碎片上的纹路,此刻竟然在他的记忆中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小心他的时空坐标!”杨逍大喊一声,同时手中的琴弦如流星般甩出,直取燕长歌腰间的玉佩。
柳如霜和冷月心听到杨逍的呼喊,立刻心领神会。她们同时催动内力,将玄铁令和乾坤令撞击在一起。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块令牌相撞后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镜子一般,将燕长歌背后的时空坐标映照得清清楚楚。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密密麻麻的符号,竟然与扬州地牢里欧冶子密室中的星图完全一致!
就在此时,玉台突然震动。楚无极金身手中的玉珏发出刺耳嗡鸣,地面裂开缝隙,露出藏有传国玉玺与九州堪舆图的密室。玉玺底部的螭龙纹正贪婪吸收着地宫能量,堪舆图上未标记的神秘地点开始渗出鲜血般的红光。燕长歌趁机挣脱束缚,长剑直指玉玺:\"得此二宝,璇玑仪重启指日可待!\"
杨逍的龙吟真气疯狂运转,耳后紫纹烫得像要裂开。他想起杜仲留下的《天雷琴谱》末页,那看似随意的涂鸦,此刻竟与堪舆图上的星象完全重合。断枪挑起琴弦,他施展出融合现代声学的\"量子共振\",音波撞上燕长歌的剑,却见对方突然诡异地消失在原地。
\"小心身后!\"冷月心的惊呼晚了一步。燕长歌从时空裂隙中现身,长剑刺穿杨逍左肩。剧痛中,杨逍瞥见玉珏上的\"ESc\"字样突然亮起红光,记忆如潮水涌来——穿越前那个游戏界面,每当系统崩溃时,就会弹出同样的红色警示。
地宫开始崩塌。柳如霜哭着扑过来为他止血,冷月心则死死拦住燕长歌抢夺堪舆图。在漫天尘土中,杨逍看着楚无极金身嘴角泛起的神秘微笑,突然明白——这尊佛像根本不是坐化,而是在等待某个关键节点的到来。而他,或许就是启动璇玑仪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