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张谦喃喃自语,手中的笏板差点掉落在地。
他死死地盯着赵贤,仿佛是看见鬼了一样。
即使是永徽帝也从来没有给他们带来过这么强的压迫感。
\"皇太孙殿下何时有了这等身手?之前传闻,皇太孙殿下对武艺从无涉猎啊。\"
兵部侍郎李靖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能任兵部侍郎的人,自然也是从军中出来的,能够看出赵贤刚刚那一手的功底。
更何况,这些官员大多见过从前的赵贤。
眼前这个单手制服武元忠的年轻人,和曾经那个连说话都轻声细语、遇事就退缩的懦弱皇孙简直判若两人。
赵贤冷冷扫视着满朝文武,将众人的震惊尽收眼底。
他不需要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冷冰的皇太孙监国,不讲情面。
后续只需稍微和颜悦色一点,都会让这些文武百官受宠若惊。
人都是这样的,即使是这些政治上的老怪物也避不开这点。
\"禁军何在?\"
见威立的差不多了,赵贤也懒得和武元忠浪费时间,直接将事先候在殿外的禁军喊了进来,只见殿门洞开。
全副武装的禁军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身上都还带着昨晚的肃杀之气。
要知道,昨晚他们可是血洗了宫中不少人,身上的血腥味自是不会那么快散去。
\"将武元忠拖下去,即刻凌迟处死。\"
\"其家产全部充公,族人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赵贤一脚将武元忠踢下台阶,尔后坐回到龙椅上,冷冰地宣布着武元忠的死刑。
皇权之下,纵使是重臣也别无反抗的余地。
永徽帝也就是赵贤的爷爷,虽然年老,但对于皇权的掌控力度还是很高的,眼下也就便宜了赵贤,可以狐假虎威,掌控朝局。
\"赵贤!你不得好死!\"
武元忠脸色苍白,仍旧在无能咆哮,同时也被两名禁军架起。
他疯狂挣扎:\"诸位同僚,这分明是谋朝篡位!陛下定是被他囚禁了!\"
“为我发声!这一次死的是我,下一次死的就是你们!”
武元忠也不傻,知道自己想活命,就必须得鼓动群臣胁迫赵贤。
赵贤眉头微皱,这个局面可不是他想看见的,然后撇了眼身旁的王虎。
王虎在看见赵贤的目光后,也是立刻会意,上前一拳击中武元忠腹部,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宛如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触这个霉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禁军在旁,这是打算大开杀戒的节奏。
所有官员都明智地低着头,不敢与赵贤对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武氏党羽,此刻全都面如土色。
毕竟,他们领头的主都被解决掉了,再想跳出来闹事,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诸位爱卿。\"
赵贤看着眼下的这个局面,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杀一个武元忠能够换来稳定的朝局,着实是一个划得来的买卖。
\"本宫知道你们心中疑惑,皇爷爷因皇叔谋反一事伤心过度,需要静养,在此期间,朝政由本宫代为处理,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本宫讨论。\"
他走下台阶,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群臣。
他想看看,到底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找事,他不建议在杀几个人。
皇权之威,以官血浇筑。
每一个被赵贤看到的官员,都很知趣地将头低下,唯有一人是例外。
大理寺太卿从三品大夫袁天一,在这时走了出来,开口道:“启禀殿下,陛下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么?”
袁天一的声音不大,却将殿内所有人都惊了一跳,居然真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点上去触赵贤的霉头,这是真不怕死么?
赵贤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心里也明白对付这位老臣可不能杀。
因为他袁天一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极高,更难得的是从不结党营私,连赵承业都对他礼让三分,虽是从三品,但却是清流之首。
\"袁爱卿此言何意?\"
赵贤语气平静,他倒是想看看这位三朝元老能够问出个什么一二来,他在上朝之前做的那些布置,正好也都可以用上了。
\"老臣只是觉得蹊跷。\"
袁天一不卑不亢,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一点都不怕被杀的样子。
\"二殿下素来忠厚,怎会突然谋反?陛下又怎会连面都不露就传位?\"
殿中气氛骤然紧张。
不少官员偷偷抬头,想看看这位监国皇太孙如何应对,毕竟,这也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情。
赵贤突然笑了,只要能够搞定这位清流之首,朝堂的局势也将彻底稳定。
\"袁爱卿果然老成谋国,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一名禁军捧着个木匣快步上前。
赵贤打开匣子,取出几封书信:\"这是赵显与突厥可汗的往来密信,约定助他登基后割让河西三州。袁爱卿不妨看看?\"
袁天一接过信件,仔细查验后脸色微变:\"这...这确实是二殿下的笔迹...\"
\"不止如此。\"赵贤又取出一卷账册,\"这是从武元忠府中搜出的,记录了他们收买禁军将领的银两数目,袁爱卿若还不信,可亲自去诏狱审问涉案将领。\"
袁天一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老臣...无话可说。\"
“那就来聊聊其他事吧,我打算停印本朝新币,以黄金为本位做铆钉,如今货币超发,朝廷在民间的信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