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无病早早起床,走到客厅看到秦殊令还坐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轻轻推了推秦殊令:“快醒醒,约好的委托时间快到了。”
秦殊令突然睁开眼睛,阳光射进她的眼睛,把她干涩的眼睛刺的生疼,她用力揉了揉眼睛,随后伸了个懒腰起身,因为喝了太多酒,她的脑袋还有些沉重。
“这么快就天亮了吗……”
她不停的发着牢骚,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谁让你昨晚非要聊到那么晚,喝那么多酒还不早点休息,真拿你们这些酒鬼没办法!”
姜无病也不停唠叨着,她熟练的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袋漱口水,撕开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口腔。
秦殊令指指她手里的包装袋:“这是什么玩意儿?看起来很方便哦!”
姜无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你不认识漱口水?”
她递给秦殊令一包接着说道:“因为以前经常跟师父一起出任务,他总是酒气冲天的,很容易让客人不满,所以我就随身准备了这个,你要试试吗?”
秦殊令瞟了一眼洗手台旁那份属于她的洗漱用品,难得情商高的没有提及。
她很自然的接过漱口水,学着刚才姜无病的方法漱了漱口,感觉嘴里的酒精味确实淡了不少。
“嗯,还真是个方便的好东西!”
说完还不忘从她包里顺走几包。
姜无病无语的看着她毫无边界感的行为,越来越不明白组长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秦殊令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厚脸皮的笑了笑,玩人这种事,即便是现在也还是让她乐此不疲。
两人按照昨天在通话里与失踪者沟通的地址,这周围都是些破旧的小区楼房,寿命起码有二十年以上,已经属于是卖不出什么价格的地段,周围的环境也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但凡有点积蓄的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住在这里。
秦殊令找到委托人的家门,抬手准备敲门,姜无病则是按了一下旁边的门铃。
“这又是什么?”
姜无病这次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有点呆傻了。
“当然是门铃啊!提醒主人有客人到访的东西,这不是幼儿园小孩都知道的常识吗?”
“哦~”秦殊令意味不明的拖着长腔,忍不住又多按了两下,甚至还看了一眼旁边住户家的门铃,看似好像也想去尝试按一下。
姜无病眯起眼睛吐槽道:“不要给别人家捣乱,你又不是真的幼儿园小孩……”
秦殊令不以为然的笑笑,过了很久也没人来开门,两人对视一眼,秦殊令再次抬手敲门,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她打开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
“奇怪,是约好了九点,家里怎么可能会没人呢?”
话罢,她只得再次打通委托人的电话。
手机铃声从屋内响起,过了不久,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房门。
秦殊令耸耸肩:“差点以为家里没人。”
中年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刚才没听到敲门声。”
秦殊令跟姜无病再次对视一眼,两人相对无声的进了门。
一进门两人就被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拦住了去路,秦殊令皱着眉头寻找着可以下脚的地方,还不忘嘱咐姜无病小心别摔倒。
她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你儿子大概失踪了多久?”
中年女人赶紧拿来扫帚扫出一条小路让二人不至于无从下脚。
“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过家了。”
姜无病打量了一下女人的穿着,也都是看起来有些年代感的旧衣服。
“都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不去报警?”
还没等中年女人回答,秦殊令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不敢报警吧,我猜你儿子,大概率是个小偷。”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在犹豫,许久没有开口。
姜无病拽了拽秦殊令的衣袖:“你可不能因为她家穷就乱说啊,很伤人心的。”
秦殊令看了她一眼:“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她刚才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我刚才看过附近几家的门铃,已经都是有些年份的旧设备,多多少少都有些被风化发黄的痕迹,但她家的门铃没有,也就是说她家是特地换过新的门铃,那么就存在一个悖论,只有重视来客的家庭才会选择及时更换好用的门铃,她刚才却下意识的说没听到敲门声,试问这个门铃的用处是?”
姜无病点点头:“我也确实发现了这点异常,但不能就凭这个就说她的儿子是个小偷吧?”
秦殊令打开手机,手机界面正停留在智能识图界面:“因为我对很多东西的认知不全,所以遇到不认识的玩意儿都会下意识的拍照搜索,刚才我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她家的日常用品价格相差极大,有些是搜都搜不不到的杂牌小厂产物,有些却是她们不可能买的起的名牌产品,试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秦殊令话已至此,中年女人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回答道:“确实如你所说,我儿子是在做些不合法的勾当,是我不敢报警,那门铃是给警察看的,也是为了警示我儿子及时逃跑,所以通常门铃响起我是不会开门的,只有听到我与他商量好的敲门声我才会开门。”
秦殊令放下手里的一瓶还算有些价值的香水说道:“小偷小摸而已,罪不至死,要是你想报警也不会找到我们这儿来。”
中年女人点点头,虽然秦殊令戳穿了她家见不得光的事,可也是因为这种思考能力让她相信这个年轻女人或许真的可以找到她的儿子,她抬起粗糙的手指指向一旁桌上的照片:“那就是我的儿子,他平常为了方便行动,都是把头发剪成寸头。”
秦殊令只是瞥了一眼照片就确认了男人的身份,就是那个有心跳没灵魂的男人无疑,毕竟这是她用能力引导来的线索,绝不可能出错。
姜无病注意到她的无名指似乎短了一截:“你以前赌博?”
女人知道是自己的断指暴露了这条信息,所以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乱糟糟的地面不敢抬头:“都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嗜赌成性,连给孩子上学的钱都让我败光,否则阿伟不会走上这条道路,他本来是个好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