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关系转好,是在她怀孕后。
薄宴声就是这么强,一次就让她怀上了孩子。
十几天后,她在吃早餐,忽然一道煎鳕鱼端上来,音序闻到味道,立刻跑去浴室呕吐。
薄宴声见状,放下餐具跟去浴室,看到纤细的她趴在马桶上干呕。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她。
音序吐不出来,抚着心口小脸苦闷地说:“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干呕,不知道是不是胃不好。”
薄宴声想了想,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我们去医院看看。”
“只是胃有点不舒服,不用去看吧?”
“你可能是怀孕了。”薄宴声郑重其事告诉她。
音序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跟薄宴声才发生过一次,更何况,她今年才20岁,正是上大二的年纪。
可是当验血报告显示她怀孕时,她整个大脑都宕机了,转头看薄宴声,“我,好像真的怀孕了。”
“我看到报告了。”薄宴声的目光落在报告单上。
那天,他格外沉默。
然后跟医生开了叶酸,离开医院,牵着她的手去珠宝店买了一对婚戒。
音序看着送到面前的璀璨钻戒,很是意外,“这是送给我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
“结婚嘛,怎么能没有婚戒。”薄宴声执起她小巧的手,将那枚璀璨钻戒套进她无名指里。
冰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传到心口,变成了温暖。
音序笑了,看着指尖那枚钻戒,忽然想哭。
“哭了?”薄宴声有些诧异。
音序眨了眨眼,瞳孔湿润,“嗯,有点感动。”
“这才哪到哪?喜欢的话以后再送你。”他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捧着她的脸,眼眸充满了怜爱。
音序眼睛红红的,心却幸福地想要飞起来,“真的吗?喜欢的话以后还有?”
“有,以后每年都给你送,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你为我戴婚戒。”薄宴声认为,既然是婚戒,那肯定要两个人一起戴。
音序擦掉眼泪,拿出礼盒中的男戒戴到他手上。
薄宴声立刻捧住她的脸,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那天的吻格外热烈。
她也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真实。
此后的很多个日夜,她都会想到那天薄宴声的吻,那样的灼人,美好,令人怀念。
怀孕那9个月,薄宴声真的对她很好。
很温柔,很爱笑,很宠她。
白天,他会派车送她出行,发消息叮嘱她吃叶酸和一日三餐。
晚上,她会牵着她的手去湖边散步。
夜间,他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她。
怕她怀孕上厕所危险,还在地上装了一排感应地灯。
他时常问:“不知道宝宝生出来是像你还是像我。”
音序想了想,“应该两个都像吧?”
“最好是像你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薄宴声望着她的眼睛说。
音序被看得有些脸红,但还是轻轻回应道:“那鼻子最好像你,你的鼻子比较挺。”
“皮肤要像你,够白。”
“那脸的轮廓要像你,流畅高级。”
“她是我们彼此的孩子。”薄宴声笑着,昏暗的壁灯里,他的眼睛深邃迷人。
望得久了,就伸出手来摸她的脸颊。
音序会很害羞,因为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薄宴声并不是那种很木讷的男人。
以前,他只是不爱搭理她,但开了荤之后,他似乎就有点上瘾了。
她在厨房倒牛奶,他会过来从身后搂住她。
她出门,他要替她穿鞋子。
她洗头,他会替她吹头发。
就连她在秋千上看书,他也要趴过来,捞过她的脑袋吻一吻。
有空就会来学校找她,带她去逛街,吃饭,买所有她喜欢的东西。
他事无巨细。
同学们都羡慕她有个好老公,虽然英年早婚,可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那时候,音序幸福得像生活在云端上。
可后来……
在她快生的时候,他忽然不怎么回家了,总是在忙,很忙。
音序打电话给他,他基本不接,要么就是助理接了转告她薄总在忙,稍后会给她回电。
可他一次都没给她回电。
后来孩子出生了,他所有的好都收了回去。
孩子被抱走了,她一个人在月子中心住了56天,他一次都不曾来探望过。
音序那时候才明白过来。
原来他对她好,是为了让她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
如果没有孩子,他可能正眼都不会瞧她一下。
现在孩子生完了,她的利用价值结束了。
他带着孩子和他爱的女人去国外,留她一人在国内的风雨中飘摇……
从回忆里出来,音序已经喝多了。
心里苦涩,唯有一醉解千愁。
乔舒意不敢再让她喝了,哄着她放下酒杯,“序序,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不,我还要喝……”音序不肯放下酒杯。
乔舒意道:“乖,咱不喝了,放下酒杯,姐送你回家。”
陆景时看音序那么痛苦,眼神也添了几分寂寥,“序序看着很痛苦。”
“那当然了,孩子不喜欢她,老公恨她,婆婆排斥她,就连她的家人也不支持她,要你是她,你会觉得幸福么?”
陆景时沉吟片刻,“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她离婚么?”
乔舒意在阻止音序喝酒,听得心不在焉的,随便回了一句,“那当然是钱了,要是有了钱,序序的爸妈肯定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陆景时似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既然音序不幸福,他会去替她争取自由。
到了悦玺山,乔舒意扶着跌跌撞撞的音序进门。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薄宴声。
他着一袭黑色衬衣,懒散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保时捷上。
那是陆景时的车,是他送音序回来的。
薄宴声的目光又落到乔舒意身上,“你们今晚是跟他在一起?”
乔舒意看见薄宴声就没有好脸色,虽然他长得帅,有钱,有权势,可乔舒意就认为他是个渣男,不太愿意搭理他,冷淡道:“跟你没关系,序序的房间在哪里?我送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