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学，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他拍了拍胸脯。
“只要我们天骥大学能办到，绝无二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徐子航身上，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图什么。
徐子航抬起头，终于正眼看向这位李主任。
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脑子都当场宕机的话。
“我的要求很简单。”
“把你们学校，所有在读学生的名单、职业、潜力评估，全部给我一份。”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李主任脸上自信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招生负责人，都像被施了石化术，呆立当场。
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
徐子航可能会要更高级的功法，可能会要一块私人领地，甚至会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件传说中的神器。
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要的，竟然是这种东西。
所有在校生的详细资料？
他想干什么？
示威？挑衅？还是……
没人能理解。
这种闻所未闻的要求，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畴。
人群的角落里，苏茜茜和宋承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们忽然间明白了。
自己和徐子航，恐怕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李主任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紧接着，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
他脸上的自信重燃，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徐同学是想摸摸我们各大学校的底细，看看谁家的尖子生更强，以此判断哪个平台更适合你们团队！高！实在是高啊！”
他这一嗓子，周围其他高校的招生头头们也立刻“醍醐灌顶”。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挑个最强的合作！”
“有道理！看谁家底子厚，能给他们更大的助力！”
“徐同学这脑子，转的就是快，跟那些只看眼前小利小惠的普通货色，格局完全不一样！”
方才那点子微妙的僵持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轮火药味十足的明争暗夺。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手忙脚乱地调出自家学校最拿得出手的学生档案，争先恐后地往徐子航跟前送。
战争学院那位负责人动作最快，一个虚拟光屏直接怼到徐子航面前，上面是一个身披金色战甲，长相颇为俊朗的青年。
“徐同学，您瞧瞧！这位是我们院长的亲孙子，周启！S级【圣光骑士】！今年大二，已经能单刷A级异兽了，前途无量啊！”
炎龙大学的王富贵哪甘落后，肥硕的身子硬是挤了过来。
“我们这儿也有顶尖的！星耀集团的千金，林薇薇！A级稀有职业【元素召唤师】！她只要点点头，背后集团的资源随便调动！”
一个接一个的光屏递了过来，上面全是光彩夺目的履历，每一个名字都透着不凡的家世和惊人的天赋。
江玉燕和肖寒都微微蹙眉，不明白徐子航看这些做什么。
只有王童，咧着大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徐子航平静地扫过那些光屏。
别人看不见的系统面板，在他脑海中无情地刷新着。
当他看向那个S级【圣光骑士】周启时。
【姓名：周启】
【潜力评估：c级（已严重透支）】
【真实职业：药物催生的镀金关系户】
【投资价值：负】
再看那位星耀集团的千金。
【姓名：林薇薇】
【潜力评估：d级】
【真实职业：装备堆砌的草包】
【投资价值：可忽略不计】
……
一份份在外人眼中耀眼无比，被这些招生主任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简历，在徐子航这里，连最基本的投资价值都不具备。
他没什么表情，伸出手，将战争学院递过来的那个光屏轻轻拨到一旁。
然后是炎龙大学的。
天骥大学的。
一份，两份，三份……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意味。
终于，他抬起头，扫视着眼前这群满怀期待的招生主任，吐出几个字。
“包装得倒是不错。”
所有招生主任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都以为自家的学生成功引起了徐子航的注意。
然而，徐子航接下来的话，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可惜，都是些离了学校就狗屁不是的废物。”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从得意到错愕，再从错愕到涨红的羞恼。
废物？
他说那些天之骄子是废物？
这得有多狂妄！
“你……”战争学院的负责人第一个忍不住，身上一股煞气就要爆发。
徐子航只是看了他一眼，那平静的姿态，就好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负责人只觉得胸口一堵，所有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不敢动手，他背后的战争学院，赌不起失去整个顶尖团队的风险。
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安静得可怕。
就在这个时候。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学校的状元，也是你们这种不入流的破学校能惦记的？赶紧滚！”
一阵粗暴的喝骂声，从不远处的校门口传了过来，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死寂。
众人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
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粗鲁地推搡着往校外赶。
老者手里紧紧攥着一叠看起来十分廉价的纸质宣传单，因为推搡，宣传单散落了一地。
其中一个保安一脚狠狠踩在那些散落的宣传单上，满脸不屑地吼道：
“一个破大专，也敢来我们学校挖墙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快滚蛋！”
那一声粗暴的喝骂，像一颗石子投进死寂的池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家伙，还是回去招些F级的学生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战争学院的负责人抱着手臂，冷笑连连。
那些顶级名校的代表们，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傲慢与嘲弄，看热闹不嫌事大。
地上的老者涨红了脸，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捡那些散落的宣传单，嘴里还在不甘地喃喃：“我们学校，我们学校也有好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