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帝发怒,秦桧站出拱手道:“陛下,吴惟中久在边关,而蔡大人人在京城,因此吴惟中横征暴敛之事,蔡大人应该是不知情的!”
蔡京急忙磕头道:“秦相说的是,陛下,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霍无忌揶揄道:“哎呀!蔡大人官居刑部尚书,当朝二品大员,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不会是选择性忽略吧?”
“当然不是!”蔡京争辩道:“我若知道吴惟中如此违法乱纪,必然大义灭亲,亲手查办他!”
秦桧又说道:“吴惟中之事尚无定论,即便是真的鱼肉百姓,苛捐杂税,那也应该三司会审,由陛下圣裁!小王爷一无官身,二无圣旨,怎能随意斩杀朝廷边将?”
霍无忌叹气道:“秦相此言差矣!我虽无官身,也无圣旨,但我体内有一半是皇家的血,吴惟中所犯国法那是在拆我大夏的根基!毁我大夏的江山社稷!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慰亡魂!”
顿了顿,霍无忌接着说道:“想我镇东王府一门四杰,都为大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裹尸疆场,为的什么?不就是这天下百姓,江山社稷吗?如果说,我保护大夏的江山社稷有罪!维护陛下的威严有罪!那我情愿认罪!而且永不悔改!”
这番话说的正气凛然,不清楚霍无忌的为人的,还真会对他肃然起敬,但是在场的都是老狐狸,霍无忌说官面话,他们就算不信也不能反驳!
老太君偷偷侧过头,像是忍不住要笑了,寇准咳嗽一声说道:“小王爷真乃国之栋梁啊!陛下,小王爷此次安抚了边关百姓,树立了陛下的威严,这是有功啊!”
“寇大人!”秦桧忍不住的说道:“吴惟中是否有罪还需锦衣卫查明,随意斩杀边关守将绝不能如此敷衍过去,这不是让别的守将寒心吗?”
寇准回怼道:“遵守律法,爱护百姓,保土安民做好这几点他们有什么好寒心的!”
皇帝此时不耐烦的摆手道:“二位卿家别争了,胡相认为该如何处置?”
胡惟庸捻须一笑道:“小王爷有错也有功,蔡大人怕也是管教不严,还是等锦衣卫查明真相再下结论吧!”
皇帝点头说道:“就这么办,你们都不要说了!”
蔡京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没定罪,他就有挽救的余地!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霍无忌举手道:“你们都参完了吧?该我参啦!陛下臣也要参一人!”
皇帝惊讶道:“哦!你也要参人?”
秦桧几人暗自心惊,看来霍无忌准备很充分啊!不知道他又会拿出什么来?
“你要参谁?”
霍无忌转头看向贾似道说道:“臣要参翰林院大学士,贾似道!”
贾似道两眼一睁,难以置信的看着霍无忌,今日他来此就是想借天下读书人的名义保下谢金吾,同时为秦桧几人助威,在霍无忌为谢金吾求情时,他就不再说话,没想到现在竟将矛头指向他了!
贾似道冷冷一笑道:“老夫承蒙陛下恩德,加封翰林院大学士,十余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还从未有人参过老夫,今日倒要看看,小王爷如何参老夫?”
其他人也疑惑的看着霍无忌,那贾似道多年来起草诏书,主修文史,更兼科举考官,是夏国学子们的精神领袖,连太子都是他的学生,都没想到霍无忌会参他!
皇帝皱眉道:“你参贾太师什么?”
“臣参贾似道纵容其女贾南风,勾引奸夫,杀害新科状元李光蕊,冒名顶替!杀人灭口!”
当下霍无忌便将李老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一听震惊的看向贾似道,这种事情当真匪夷所思,若是真的,那可真是禽兽不如,天理难容啊!
贾似道却是面色大变,他没想到霍无忌竟然查出了这件事?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曾想竟漏了李光蕊的母亲!
皇帝站起身不敢相信的问道:“贾太师!霍无忌说的可是真的?”
贾似道急忙跪下否认道:“老臣冤枉,他他他血口喷人!小女和家婿如假包换,绝没有冒名顶替,小王爷,老臣与你有何冤仇,你要这样诬陷老夫!”
秦桧和高俅自然知道此事,因此不敢贸然说话!
霍无忌嘿嘿笑道:“诬陷?好,我来问你,李光蕊你认识吧!”
“当然认得!”
“这两年他来京述职你可曾见过他?”
“见过……不!没见过!”
“呵呵!自家女婿来京述职你竟没见过他?”
“老夫……老夫认不清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已然明了,皇帝呵呵冷笑两声,问霍无忌道:“那李光蕊的母亲现在何处?”
“回陛下,现正在京都府包大人堂上鸣冤呢!这会儿估计全城都知道了!”
“啊!”贾似道一阵心惊,眼前发昏,一头栽了下!晕了过去!
“来人!”皇帝冷声说道:“送贾太师回府,派御医好生照料!”
王承恩立马让人将贾似道抬了下去,皇帝又下旨道:“传令包龙图,将李光蕊一案查明真相,呈报御前!”
众人心中暗叹,这贾似道算是完啦!秦桧几人真是没想到,本来联合攻击霍无忌,不曾想反被他扳倒了贾似道,弄废了蔡京,这下他们可谓损失惨重!这也让他们对霍无忌重点防备起来,这个纨绔世子,可不像传言般荒淫玩乐,很不好对付啊!
皇帝此时也累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却留下了霍无忌,说是留他在宫中吃饭!
老太君自然不反对,临走时皇帝又叫住老太君,命王承恩拿来尚方宝剑说道:“昨日永平将剑落在了这里,请老太君拿回去吧!”
老太君看了一眼说道:“此剑乃是先皇所赐,本是要我镇东王府保大夏社稷,铲除奸佞小人,而公主却拿它冒犯了陛下,所以还请陛下代先帝收回吧!镇东王府不配持有它了!”
任凭皇帝如何劝说,老太君坚持不受,最后皇帝无奈的说道:“一把剑保不了大夏江山,父皇看重的是镇东王府的忠烈之心,只要镇东王府初心不改,就能永保大夏江山永固!”
老太君看着皇帝,只见他的眼中充满了希冀与信任,瞬间听懂了话外之音,躬身说道:“镇东王府永远忠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