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对妜儿的话是相信的,但他却不信左玄衣,或许那些都是他刻意制造的伪装。
表面上是与世无争的慈父,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阿——嚏!阿嚏!\"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湖边,一个正在垂钓饮酒的中年男子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盖上酒壶,嘟囔道:\"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
说着顺手提起鱼竿,看到钩上挂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时,顿时眉开眼笑:\"嚯!这么大条鱼,我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哈哈哈哈!\"
而在尧州城的院子里,阿三、阿七几人生平第一次违抗了姮妜的命令。
就连一向最听话的轻罗这次也站在了他们这边。
\"小姐,\"轻罗坚定地说,\"其他事我都听您的,独独这件事,真的不行。\"
就在昨天,武林盟主突然向整个江湖发出了\"英豪令\"。
召集天下英雄好汉前往青云山庄,共同商议如何对付魔教。
同时,这次的武林大会将选出新的武林盟主。
江湖风云再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林飞肯定会二话不说立刻动身前往。
可现在...
他望着院子里那个沉静站立的少女,心里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当年那件事真的另有隐情?
少女沉默了很久,最后像是被说服了似的,轻声说道:\"好吧,我听你们的。\"
看到少女终于放弃去青云山庄的念头,在场的几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轻罗赶紧说:\"我去收拾行李,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家。\"
说完就急匆匆跑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清晨,轻罗端着铜盆走进房间。
\"小姐,我给你买了西市最有名的小汤包...\"
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转过身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她手忙脚乱地拆开信,越看心越沉,最后直接跌坐在地上。
\"林!飞!\"
......
直到现在,林飞还觉得这一切像在做梦一样。
时间回到昨天。
少女在回房前偷偷在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林公子助我。\"
以他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他驾着一辆马车,少女正安静地在车厢里睡着。
昨晚为了预防那几人会追踪过来,他们特意绕了路。
快马加鞭跑了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时才在一个小镇上买了这辆马车。
虽然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行驶得很稳当,但姮妜睡得并不踏实,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听到车厢里的动静,林飞立刻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转头对着车厢轻声问道:\"醒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姮妜将布帘掀开,看了眼前方的道路,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林飞看着少女因为长途奔波而有些松散的发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相信我吗?\"姮妜突然开口问道。
林飞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相信。\"
\"可你并不相信我父亲。\"她直视着林飞的眼睛说道。
林飞握着马鞭的手突然一紧,没想到少女如此敏锐。
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家中...似乎和你父亲之间有些误会。”
其实何止是误会,那是灭门之仇。
但林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少女开口。
姮妜却直截了当地问:\"因为他杀了你家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得林飞心头一颤。
他猛地转头看向姮妜,眼中满是震惊,虽然没有说话,但复杂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姮妜轻轻叹了口气,在车辕的另一侧坐下。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少女转过头来,认真地注视着林飞。
两人距离很近,林飞甚至能在她清澈的水眸中看到自己惊愕的倒影。
\"十三年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姮妜将目光转向远方,声音轻柔,
“与这次一样,那次说的是老教主为了某个门派的秘宝,屠了人家上百口。
老教主不忿被人污蔑,与那些来讨伐的名门正派打了起来,却中了计。最后落得个武功尽散的下场。
我不明白,仅仅因为沧溟教的理念与那些名门正派不同,为什么会被说成是魔教?\"
林飞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如果换作别人对他说这些话,他一定会据理力争:魔教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但说这话的是姮妜。
林飞突然感到有些迷茫。
从小到大,父亲和江湖上的传言都说沧溟教是十恶不赦的魔教,听说他们用活人练功,手段极其残忍。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看向身边的少女。
虽然相识不过数日,但妜儿的聪慧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看她身边的丫鬟侍卫,也没有半点传言中魔教中人的样子?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