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使收回了目光,而眼睛也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
林月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她记得,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然后水月洞天的老祖就死了。
圣皇强者,在对方的手中,依旧如同蝼蚁一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林月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银面使,心中对于对方的忌惮,到了一种无比强烈的地步。
银面使自然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注视,但是却并未多说些什么。
只是微微抬手,借着阵法之力催动。
躺满了整个水月洞天上下的尸体,都化作了一道道荧光。
汇入了十二道生肖灵身之中,接着在最为中心的地方,凝聚成了一颗冰蓝色的珠子。
水月洞天上下的血迹,尸体,尽数消失。
若不是那些已经毁坏的建筑,林月都要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想象一般。
珠子落入了银面使的手中,被他收了起来。
一同收起来的,还有林月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看到那颗冰蓝色的珠子,内心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渴望。
若是她拥有了那颗珠子,必然能达成圣王。
不,或许就连圣皇之境,也可以窥探一番。
但她心里明白,这东西,对方是绝不可能给她的。
银面使转过身,看了一眼林月。
林月感知到这骇人的目光,立马就收回了思绪。
“我记得,公子说的是,水月洞天之人,一个不留吧?”
银面使的声音很平淡,但是落在林月的耳中,却是如同惊雷般炸响。
对方这话的意思,是要连她一同诛杀?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算,她也是水月洞天的人。
林月的脑子飞速运转,似乎是在思考,若是对方真的动手,他要如何才能进行逃离?
但一连思考了好几种,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对方真要杀她,那她绝没有逃离的可能。
“前辈,奴家对公子忠心耿耿,还请前辈明察!”
既然逃离不能逃离,那便只有求饶了。
毕竟对方真要杀她的话,压根就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换句话说,对方想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想要借水月洞天的覆灭,来敲打敲打他,让她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开个玩笑。”
“不过嘛,对于背叛者,本尊有一万种手段,让对方后悔。”
银面使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林月虽然看不见,但只是看着眼睛,都觉得无比渗人。
“水月洞天上下的宝库财物,你应当知晓吧?”
银面使的话语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了对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月见状,不免松了一口气。
赶忙站起,小心翼翼接下了这枚储物戒指,回应了一句“知晓”。
银面使听到这话,并未多说些什么。心念一动,四周的水凝聚成了虚幻的人形,似乎各自有着各自的思想。
“去办吧!”
银面使开口,吩咐了一句。
林月会意,不敢有丝毫的逗留,连忙去办事去了。
而这些水凝聚的人形,也跟着林月离开了。
银面使站在半空之中,俯视着脚下的水月洞天。
接着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起了什么东西来。
毕竟是青州的大势力,有圣皇级别的强者坐镇。
若不是青云剑宗的缘故,有圣皇坐镇的水月洞天,便是青州一顶一的大势力。
而这种级别的势力里,必然会有一样东西。
灵脉。
银面使细细查探,也是让他发现了端倪。
“一条中品灵脉,两条下品灵脉。”
银面使呢喃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还以为,会有上品灵脉呢。
但聊胜于无,银面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出手,打算擒拿这些灵脉。
“轰隆隆!”
银面使动手的瞬间,整个水月洞天上下,便剧烈轰动了起来。
随着剧烈的抖动,四周大泽之水,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若是不进行阻止,这些水浪,必然会侵蚀附近的村庄。
银面使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为了不让人发现水月洞天被灭的端倪,还是出手,将其阻拦了下来。
大泽之水,平静了下来。
微风吹拂,泛起粼粼得波光,像是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人的臆想一般。
随着灵脉被抽取,灵气四溢,充斥着整个水月洞天。
而这些灵气,因为阵法的阻挡,并未向水月洞天之外溢出,而是被四周的十二灵身所吸收。
时间持续了一会儿,银面使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三条灵脉都被他收入了囊中。
而林月那边的速度也极为迅速,宝库,藏经阁,藏宝阁,药园...
分工明确,没过多久,便将能搜刮的,尽数都搜刮了个干净。
银面使感知了一番,却是没有发现漏网之鱼,这才挥手,散去了四周的阵法。
“走吧!”
银面使转身,一道空间裂缝凝聚,率先踏入了其中。
林月见状,连忙跟上,打算离开。
但踏入空间裂缝的脚放了下来,不由得转身,再看了一眼水月洞天。
她曾经,也对水月洞天,抱着无限憧憬。
但命运无常,一切的发生,好像都是难以预想的。
林月注意到,那些水形人,一点点化作了寒冰。
接着破碎开来,而这些冰块,在四散的瞬间,像是触发了什么。
紧接着,一股冰封之力以这些寒冰为中心,不断扩散而出。
冰封速度极快,短短片刻时间,整个水月洞天上下,便被直接冰封。
她自然知晓,这是对方的手段。
林月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逗留,转身进入了空间裂缝之中。
再见了,水月洞天。
再见了,林月。
再见了,曾经的...自己。
水月洞天被覆灭之事,无人知晓,毕竟覆灭水月洞天时候所造就的力量,被阵法屏蔽了下来。
而水月洞天上下,本就处于隐世状态。
对于一个存在感不强的人,或者本就不认识的人,即便对方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人们只会理所当然的以为,好像本就是如此。
只要事情不发生在他们的身上,那和他们又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