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分局的指挥中心里，灯火通明，大屏幕上滚动着各种信息，警员们各司其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王铁柱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指挥棒，正在部署排查任务：“把哈尔比市所有登记在册的八哥、鹦鹉养殖户列出来，重点排查近三个月有加密通讯记录的！尤其是和刀疤脸有过交集的……”
付少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凝重。他们正在大张旗鼓地追查“先生”的下落，动静闹得很大，就是想逼对方露出马脚。可一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赵刚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王局！付先生！查到了！”
王铁柱和付少宇同时抬头：“查到什么了？”
“‘先生’的身份！”赵刚把文件递过来，语气急促，“我们顺着加密电话的信号源和资金流向排查，最后锁定了一个人——现任省公安厅副厅长，祁伟！厅局级干部！”
“什么？！”王铁柱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文件里详细记录了祁伟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甚至还有他私下与刀疤脸接触的模糊照片。
付少宇也凑了过去，看着那些证据，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祁伟？公安厅副厅长？这个级别，确实有能力调动资源，掩盖器官走私的痕迹，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会不会太明显了？”付少宇喃喃道，“以‘先生’之前的谨慎，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线索？”
王铁柱也冷静下来，点了点头：“确实有点蹊跷，但证据链是完整的……不管怎么说，先抓人！”他看向赵刚，“带人去祁伟家，控制住他！注意，一定要活的！”
“是！”赵刚立正敬礼，转身就往外跑，很快就带着一队国安特工出发了。
指挥中心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王铁柱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付少宇则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指依旧在无意识地敲击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半小时后，王铁柱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赵刚打来的。
“喂？怎么样？抓到人了吗？”王铁柱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赵刚沉重的声音：“王局……祁伟他……自杀了。”
“什么？！”王铁柱的声音陡然拔高，“自杀了？怎么回事？！”
“我们赶到他家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进去之后就发现……他在书房里，用水果刀割腕了，已经没气了。”赵刚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现场发现了一封忏悔书，上面详细记载了他如何利用职权协助刀疤脸走私器官，如何栽赃赵队……看起来，像是畏罪自杀。”
王铁柱挂断电话，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混蛋！”
付少宇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冰冷：“好手段。”
“你是说……”王铁柱看向他，“这是壁虎断尾？”
“或者说，是早就准备好的替死鬼。”付少宇站起身，“走，去祁伟家看看。”
十分钟后，两人赶到了祁伟的家。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员们正在勘察现场。
书房里，祁伟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桌子上放着那封所谓的“忏悔书”，字迹潦草，看起来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的。
王铁柱拿起忏悔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早就写好的剧本。”
付少宇没有看忏悔书，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白布覆盖的尸体上。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祁伟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你以为死了就没事了？”付少宇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
他站起身，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王局，让他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待一会儿。”
王铁柱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付少宇和祁伟的尸体。付少宇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诵起招魂咒：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
“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斩鬼！”
“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开鬼门！叫大鬼，请二鬼，下世阴魂现身！”
“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眼开！”
最后一个字落下，付少宇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他能清晰地看到一缕淡青色的烟气从祁伟的尸体上飘了出来，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正是祁伟的魂魄！
魂魄刚一成型，就惊恐地看着付少宇，身体不停地颤抖，似乎对他身上的气息充满了恐惧。
“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付少宇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魂飞魄散！不仅如此，我还能找到你家里人，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上前一步，逼近祁伟的魂魄：“告诉我，你的后台是谁？那个让你当替死鬼的人，是谁？！”
他知道，这种招魂咒的时效只有一分钟，而且被招来的魂魄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通过眼神和动作传递信息。
祁伟的魂魄更加恐惧，不停地摇头，双手比划着，像是在祈求。
“不说？”付少宇眼神一冷，“那我现在就去找到你儿子，让他……”
“别！”祁伟的魂魄剧烈地挣扎起来，虽然发不出声音，但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他猛地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北方！
付少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北方……京都！
就在这时，那缕青烟开始变得稀薄，祁伟的魂魄也开始模糊。
“时间到了吗……”付少宇看着逐渐消散的魂魄，眼神凝重。
几秒钟后，青烟彻底消失，书房里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付少宇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北方的天空。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指向，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幕后的黑手，在京都！
“看来，这潭水比想象中还要深啊……”付少宇喃喃自语。一个厅局级干部都只是替死鬼，那隐藏在京都的人，又会是什么身份？
他推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王铁柱和赵刚正在外面等着，看到他出来，连忙上前。
“少宇，怎么样？有发现吗？”王铁柱问道。
付少宇刚想说话，就听到赵刚凑到王铁柱耳边，小声嘀咕：“王局，刚才付先生一个人在里面，对着空气说话，还比划来着……他这是在跟谁说话啊？不会是真有‘跳大神’的天赋吧？”
王铁柱也皱着眉头，显然也觉得刚才的场面有点诡异。
付少宇：“……”
他顿时一脸黑线，没好气地瞪了赵刚一眼：“你才跳大神！你全家都跳大神！”
赵刚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王铁柱干咳一声，打圆场：“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少宇，到底有什么发现？”
付少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吐槽，正色道：“祁伟确实是替死鬼。他的后台，在京都。”
“京都？！”王铁柱和赵刚同时惊呼。
“嗯。”付少宇点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能肯定。看来，这件事我们恐怕管不了了。”
一个能让省厅副厅长心甘情愿当替死鬼的人，绝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能够撼动的。
王铁柱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付少宇眼神坚定，“虽然我们动不了，但可以把证据交给能撼动他们的人。王局，把所有证据整理好，直接上报给总部，交给郑局。”
只有郑局那个级别，才有可能顶住压力，继续追查下去。
“好！”王铁柱没有犹豫，“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