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锁的脆响还没散尽,鬼手的铁链突然 “哐当” 落地。他抱着右臂原地打转,链环在石板上拖出火星,却压不住皮肉撕裂的闷响 —— 惊门的煞气正顺着伤口往上爬,像无数条小蛇钻进骨头缝,每爬一寸,老鬼的胳膊就粗上一圈,皮肤下浮现出青黑色的阴阳鱼纹路,正随着心跳缓缓游动。
“奶奶的…… 这破煞气还带钻骨头的?” 鬼手抓起凿子往自己胳膊上戳,可凿子刚碰到皮肤就被弹开,链端的红光竟被煞气吞噬了大半,“他娘的!连老鬼的血都不怕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立刻往他伤口上一靠,金光顺着纹路往里钻,却在肘部突然停滞 —— 那里的阴阳鱼纹路突然交缠成网,将金光牢牢锁在里面,老鬼疼得 “嗷” 一嗓子,额头上的青筋蹦得老高:“清瑶姑娘!轻点!老鬼的胳膊快被你烫熟了!”
王雪姬的冰晶镜射出蓝光,冻住鬼手胳膊的上半段:“是惊门的‘蚀骨煞’!” 她的指尖在冰面上快速划过,镜面显形出煞气的流向,正往老鬼的心脏钻,“陈先生的镇魂砂能暂时逼退,可治标不治本!”
林九玄突然往怀里掏,摸出个油纸包,里面的艾草还带着余温 —— 是从镇煞寺带的陈年艾草,专治阴煞入体:“《风水秘记》说,艾草的纯阳火能克蚀骨煞!” 他抓起三根艾草往火折子上一凑,青烟刚冒出来,就被鬼手胳膊上的煞气吸了过去,“老鬼,忍着点!”
艾草刚触到伤口,鬼手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像被按在烙铁上似的蹦起来:“奶奶的!比聚煞潭的石龟咬着还疼!” 他的铁链在地上抽得噼啪响,却死死攥着林九玄的手腕,“别停!老鬼还扛得住!”
青烟顺着伤口往里钻的瞬间,那些青黑色的纹路突然发出 “滋滋” 声,像被烫到的蛇纷纷后退。可就在纹路即将消退的刹那,老鬼胳膊上的皮肉突然鼓起个大包,里面的煞气竟凝成了个小小的八岐大蛇虚影,张开嘴往艾草上咬去:“是安倍邪吾的煞灵!”
陈瞎子消散前留下的铜钱突然从半空落下,在鬼手胳膊上组成个 “镇” 字,金光将八岐大蛇虚影死死按住:“是惊门傀儡王的煞气所化!” 林九玄的罗盘往大包上一扣,天池水溅在虚影上,那些蛇鳞顿时化作白烟,“老鬼,用你的血喂它!你的血里有聚煞潭的石龟气!”
鬼手突然往自己心口擂了一拳,喷出的血溅在艾草上,青烟瞬间变成赤红:“奶奶的!老鬼今天就跟你拼了!” 他抓起燃烧的艾草往伤口里塞,链环在地上转得像风车,“以煞养煞,再以煞破煞!这是老鬼的看家本事!”
赤红的青烟在伤口里炸开的瞬间,鬼手的胳膊突然剧烈抽搐,青黑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却在肘部留下个铜钱大的黑印,像枚生了锈的烙印。老鬼 “噗通” 坐在地上,指着黑印骂骂咧咧:“他娘的!还留个念想?这破印摸着比冰还凉!”
林九玄的手指刚碰到黑印,突然被烫得缩回手 —— 黑印里渗出的煞气比刚才更浓,只是被某种力量暂时锁在了里面:“《风水秘记》说这是‘煞种’!” 他的罗盘在黑印上方疯狂打转,天池水映出的煞气线,竟与归墟封印的裂缝连在一起,“它在借老鬼的煞气感应归墟的浊气!”
地宫的震动在此时突然加剧,裂缝里的黑雾越来越浓,安倍邪吾的笑声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鬼手,感觉如何?” 黑雾中显形出无数只手,正往裂缝外爬,“蚀骨煞在你胳膊里种了‘引煞符’,等归墟的封印一破,你就会变成新的傀儡王,比惊门那具还厉害百倍!”
“放你娘的屁!” 鬼手抓起凿子往黑雾里扔,链环带着赤红的青烟直刺最浓的地方,“老鬼就算变成煞,也得先把你这杂碎拆成八块!” 他突然往自己胳膊上的黑印拍了一巴掌,“清瑶姑娘,给老鬼根绳子!勒紧点,别让煞气跑出来!”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往地上一划,剑鞘上的布条自动缠上鬼手的胳膊,在黑印上方打了个死结:“雪姬姐,念安还在裂缝后!” 她的目光扫过蜷缩在巨石后的孩童,那孩子正死死盯着鬼手胳膊上的黑印,眼里的恐惧突然变成好奇,“他好像不怕煞气?”
王雪姬的冰晶镜立刻照向孩童,镜面显形出他身上的气息 —— 竟与陈瞎子消散前的金光一模一样,只是更微弱:“是风水卫的血脉!” 她的冰魄气突然化作桥梁,搭在裂缝两端,“清瑶,我们去救他!九玄,看好老鬼!”
林九玄刚要点头,鬼手的胳膊突然又开始发烫,黑印里的煞气竟顺着布条往外渗:“奶奶的!这破煞种还会钻空子!” 老鬼抓起艾草往黑印上按,可这次青烟刚冒出来就被煞气吹散,“林先生!这玩意儿好像认主了!”
裂缝后的孩童突然站起来,手里的长命锁突然发出金光,那些渗出来的煞气竟像被磁石吸引,顺着冰桥往他那边飘去:“是念安!” 林九玄的罗盘突然飞向孩童,天池水在他身上炸开,“他的血脉能吸煞气!”
安倍邪吾的怒吼从裂缝深处传来,黑雾突然化作巨手,抓向孩童的长命锁:“找死!” 巨手刚碰到金光就发出惨叫,却在三息后重新凝聚,比之前大了三倍,“就算他是风水卫的种,今天也得给归墟当祭品!”
鬼手的铁链突然飞向巨手,链端的凿子带着赤红青烟,在巨手上炸出个窟窿:“奶奶的!敢动陈瞎子的孙子?老鬼第一个不答应!” 他拖着受伤的胳膊往冰桥冲,黑印里的煞气虽然在灼烧,可链端的红光却比之前更亮,“清瑶姑娘!帮老鬼一把!”
苏清瑶的护世剑立刻与铁链产生共鸣,金光顺着链环蔓延,在巨手上划出无数道口子。王雪姬趁机抱起念安往回跑,孩童的长命锁在她怀里突然发烫,那些被金光逼退的煞气竟往锁里钻,锁上的缺角翡翠越来越亮:“他在净化煞气!”
林九玄突然往念安面前一跪,罗盘往长命锁上一扣:“念安,用你的血滴在老鬼的黑印上!” 他的《风水秘记》在地上展开,书页上的 “解煞咒” 正随着孩童的心跳发光,“只有风水卫的血脉能彻底破掉煞种!”
念安的小手突然攥紧长命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了看鬼手胳膊上的黑印,又看了看林九玄焦急的脸,突然往自己指尖咬了一口,血珠滴在黑印上的瞬间,那些青黑色的纹路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抽走了魂魄,渐渐化作白烟。
可黑印却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深邃,像枚嵌在皮肉里的墨玉。鬼手摸了摸胳膊,突然 “咦” 了一声:“不疼了?” 他试着活动活动手腕,链环碰撞的脆响里,黑印竟泛起淡淡的红光,“这破印还带变色的?”
林九玄的罗盘往黑印上一靠,天池水映出的煞气线已经断了,只剩下黑印里还藏着丝缕煞气,却被某种力量牢牢锁着:“是念安的血脉与你的石龟气结合了!” 他的《风水秘记》突然自动翻页,“《秘记》说这叫‘煞养脉’,虽然留着黑印,却能让你操控蚀骨煞!”
地宫的裂缝在此时突然扩大,归墟的浊气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味。安倍邪吾的身影在雾中显形,手里的《阴阳图录》上卷正在发光,书页上的符文与封印的巨石产生共鸣,那些风水卫的符文正在快速褪色:“游戏该结束了。” 他突然往巨石上拍了一掌,裂缝里的孩童突然发出惨叫,长命锁上的翡翠竟开始碎裂,“陈敬之的孙子,终究还是归墟的祭品!”
“放开他!” 鬼手的铁链突然暴涨,链端的凿子带着黑印的红光,直刺安倍邪吾的面门。这次煞气没有反噬,反而顺着链环往上爬,在凿子顶端凝成个小小的八岐大蛇虚影 —— 竟是用蚀骨煞化的,“奶奶的!老鬼现在也会玩这招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与王雪姬的冰晶镜同时跟上,双色光晕在雾中织成金网。林九玄抱起念安往巨石后跑,罗盘在他头顶组成屏障,挡住不断喷出的浊气:“念安,别怕!我们马上救你出去!”
孩童的长命锁在此时彻底碎裂,可那些碎片没有落地,反而化作金光钻进他的眉心。念安突然停止惨叫,眼窝深处的阴阳鱼鳞片竟变成了金色,与陈瞎子消散前的金光一模一样:“是风水卫的‘血脉觉醒’!” 林九玄的眼眶一热,“陈先生,您看到了吗?念安没事!”
安倍邪吾的身影在金网中剧烈扭曲,《阴阳图录》上卷突然飞出,书页在雾中组成个巨大的阴阳鱼,正往归墟的裂缝里钻:“就算他觉醒了又怎样?” 黑雾重新凝聚,比之前浓郁百倍,“归墟的大门马上就要开了,到时候整个玄阴山都会被煞气淹没!”
鬼手的铁链突然缠住阴阳鱼的一角,黑印的红光与书页上的符文产生共鸣,那些符文竟开始倒退:“奶奶的!老鬼现在能操控这破图录了!” 他拽着铁链往回拉,“林先生!快用《风水秘记》的下卷!”
林九玄的《风水秘记》立刻与空中的上卷产生共鸣,两卷图录在雾中渐渐靠近,金光与黑雾不断碰撞,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苏清瑶的护世剑与王雪姬的冰晶镜在此时组成太极图,将归墟的浊气牢牢锁在裂缝里:“九玄!快!我们撑不了多久!”
念安突然从林九玄怀里挣脱,小手往巨石上一按,眉心的金光顺着掌印往石缝里钻。那些褪色的风水卫符文竟开始重新亮起,与图录的金光产生共鸣,裂缝的扩大突然停滞:“是三师兄的‘守山咒’!” 林九玄的声音带着激动,“念安记住了陈先生教他的咒!”
黑雾中的安倍邪吾发出暴怒的嘶吼,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只蝙蝠,往裂缝深处钻去:“你们赢不了的!” 蝙蝠群在裂缝里炸开,归墟的浊气突然暴涨,将太极图撞得剧烈摇晃,“归墟的煞兽已经醒了,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鬼手的铁链突然往裂缝里一探,链端的凿子传来刺痛:“奶奶的!里面有东西在咬铁链!” 他拽着铁链往回拉,竟带出颗拳头大的眼珠,瞳孔里爬满阴阳鱼,“是煞兽的眼睛!”
苏清瑶的护世剑立刻劈向眼珠,金光将其劈成两半,可里面的煞气却化作无数条小蛇,往众人脚下游去:“雪姬姐,加固太极图!” 她的剑锋一转,护在念安身前,“九玄,快让图录合卷!”
林九玄的《风水秘记》与上卷图录在此时终于合拢,金光在雾中炸开,将归墟的浊气逼退半尺。可就在图录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裂缝里突然伸出只巨大的爪子,抓向图录的书页,爪尖的鳞片上,刻着神道教的樱花纹 —— 是安倍邪吾操控的煞兽!
“老鬼!” 林九玄突然将图录往鬼手那边一推,“用你的煞养脉!”
鬼手的胳膊在此时突然暴涨,黑印的红光与煞兽的爪子产生共鸣。他抓住图录的瞬间,突然往裂缝里跳:“奶奶的!老鬼跟你拼了!” 链环在他身后组成屏障,“林先生!带念安走!”
苏清瑶的护世剑与王雪姬的冰晶镜同时飞向屏障,双色光晕将裂缝暂时封住。林九玄抱起念安往人宫的方向跑,身后传来鬼手的怒吼和煞兽的嘶吼,还有图录合卷时发出的金光 —— 那光芒穿透屏障,在玄阴山的上空,化作道巨大的阴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