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的祠堂还弥漫着檀香与血腥混合的怪味,年轻的陈瞎子跪在灵位前,探杆 “哐当” 砸在青砖上。供桌前的牌位密密麻麻立着二十七个,每个牌位都蒙着层灰黑煞气,牌面上的名字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 那是十年前被灭门的同门,“是我没用…… 没识破安倍邪吾的奸计……”
林九玄站在祠堂梁柱后,通脉玉的金纹在接触煞气的瞬间微微发烫。他能 “听” 到牌位里传来的呜咽,是同门残魂在诉说不甘,却没有丝毫怨恨,“他们不怪你。”
“怎么能不怪?” 年轻的陈瞎子突然用探杆捶打自己的头,黑布下的瞎眼渗出暗红血迹,“若不是我把毒煞倒进井里,师弟们怎会变成活煞?若不是我被蚀灵咒控制,怎会眼睁睁看着总坛被烧?”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灵位上指,真火在接触煞气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轻颤,初代镜灵的虚影在牌位间游走,像是在安抚那些躁动的残魂,“他们知道你是被胁迫的。”
鬼手靠在门框上,铁链在掌心烦躁地打转。红金色的煞气在接触祠堂阴气的瞬间泛着微光,他往年轻的陈瞎子啐了口,“奶奶的!老瞎子当年要是在场,定把那安倍老狗的骨头拆了!”
念安悄悄走到灵位前,孩童的小手轻轻抚过最矮的那块牌位。牌面上刻着 “小师弟” 三个字,边缘还留着稚嫩的刀痕,“他还没长大……”
这句话像针般扎进年轻的陈瞎子心里。老人突然趴在青砖上,探杆的铜头在地面划出深深的刻痕,“小师弟才十二岁…… 我答应过师父要护着他的……”
祠堂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牌位上的煞气在此时暴涨。年轻的陈瞎子被煞气缠上脚踝,往灵位深处拖去,“是我欠你们的!我跟你们走!”
“住手!” 林九玄突然从梁柱后走出,通脉玉往煞气上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将缠在脚踝上的煞气震开,“你要跟他们走了,谁来给他们报仇?谁来重建风水卫?”
年轻的陈瞎子愣住了,探杆从手中滑落。黑布下的瞎眼对着林九玄的方向,能 “看” 到通脉玉里传来的昆仑龙脉气,像极了当年师父的灵力,“报仇?我还有脸报仇?”
“有何不可?” 林九玄蹲在他面前,通脉玉的金纹在青砖上画出阵眼,“安倍邪吾用蚀灵咒控制你,用毒煞陷害你,就是要让你活在愧疚里。你若真随他们去了,岂不正中他下怀?”
供桌后的牌位突然发出微光,煞气在此时渐渐消散。最前排的大师兄牌位上,竟渗出滴晶莹的水珠,顺着牌面往下流,在青砖上凝成个 “恕” 字,“他们原谅你了!” 念安指着水珠惊呼。
年轻的陈瞎子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水珠就剧烈抽搐。十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被蚀灵咒折磨的日夜,师弟们变成活煞时的惨叫,总坛大火中飘扬的风水卫旗帜…… 最后定格在师父临终前的眼神 —— 没有责备,只有期许,“师父……”
“你祖父的错,不该由你背负。” 林九玄的声音突然拔高,金纹在祠堂里炸出金光,“当年若不是祖父轻信神道教,怎会让安倍邪吾有机可乘?要说愧疚,我比你更该跪在这里!”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响,幻境里的祠堂突然剧烈晃动。年轻的陈瞎子猛然抬头,黑布下的瞎眼流下两行热泪,“九玄……”
现实中的归墟底,陈瞎子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老人趴在本源碑前,后背的伤口渗出黑血,却死死攥着探杆不肯松手。当 “你祖父的错,不该由你背负” 这句话传来时,他突然发出声压抑的呜咽,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老瞎子…… 等这句话等了十年……”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老人掌心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他能 “听” 到两道灵脉正在共鸣,现实与幻境的陈瞎子正在完成某种融合,“陈先生,当年的事,我们都有错。”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老人后背探,真火在接触伤口的瞬间凝成道火膜。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引导灵力,将归墟煞气从伤口里逼出,“当年的风水卫掌事们都有责任,不能全怪你。”
鬼手的铁链往本源碑上缠,红金色的煞气在碑纹上织成道火墙。他往陈瞎子的方向踢了块碎石,“奶奶的!老瞎子哭什么!有这力气不如想想怎么收拾安倍老狗!”
念安爬到陈瞎子身边,孩童的眉心金光往老人的眉心钻。金光在接触的瞬间炸开,老人脸上的皱纹竟舒展了些许,“陈爷爷不哭,念安给你养老。”
幻境里的祠堂在此时开始消散,年轻的陈瞎子站起身,探杆往灵位深深鞠躬。牌位上的微光在此时汇成道金光,往他的眉心钻,“是同门的灵脉在祝福他!” 林九玄的通脉玉发出欢快的嗡鸣。
当白光再次亮起时,众人发现归墟底的煞气已经退去大半。陈瞎子拄着探杆慢慢站起,虽然依旧苍老,但脊背挺得笔直,瞎眼空洞里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九玄,谢了。”
林九玄刚要说话,就被老人的探杆拦住。陈瞎子的铜头往本源碑上指,“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调和珠的本源在震动,安倍邪吾还没放弃。”
众人往碑底的石珠看,黑白相间的石珠正在剧烈跳动,表面的光泽忽明忽暗。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石珠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悲鸣,“是归墟本源在反抗!安倍邪吾的残魂在里面!”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石珠上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示警,石珠内部的煞气正在聚集,“他想吞噬调和珠!”
“奶奶的!老鬼劈了这破珠子!” 鬼手的铁链往石珠缠,红金色的煞气往珠身钻。石珠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惨叫,却在三息后又恢复原状,青黑色的煞气从珠缝里渗出来,“奶奶的!吞不掉!”
陈瞎子的探杆往石珠上敲,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老人的精血往珠缝里钻,煞气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青烟,“用风水卫的本命精血能暂时镇住它!”
林九玄突然咬破指尖,鲜血往石珠上滴。通脉玉的金纹在接触的瞬间炸开,石珠表面的煞气被逼退半尺,露出下面刻着的细小符文,“是昆仑的镇煞符!”
苏清瑶的真火往符文上烧,护世剑在此时发出龙吟。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引导灵力,初代镜灵的虚影突然从剑里钻出来,往符文上贴,“镜灵说要四象之力才能彻底封印!”
“龙气镇脉!”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石珠中心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昆仑龙脉的投影在归墟底缓缓显现,金色的龙鳞映照着石珠,“昆仑在帮忙!”
“真火炼煞!”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龙鳞上指,真火顺着龙纹往石珠钻。石珠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噼啪声,内部的煞气正在被炼化,“有效!”
“冰魄凝阴!”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石珠裂缝钻,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道冰锁。她的虚影虽然透明,却依旧咬着牙维持灵力,“锁住煞气不让它逃逸!”
“煞养阴阳!” 鬼手的铁链往冰锁上缠,红金色的煞气往锁眼里钻。链环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与冰锁组成个小小的太极图,“奶奶的!老鬼这煞养脉终于派上用场了!”
陈瞎子的探杆往太极图上指,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金光。老人的精血往太极图里钻,四象之力在此时突然暴涨,“老瞎子用最后的灵力给你们加把劲!”
石珠在四象之力的包裹下发出刺目金光,内部传来安倍邪吾的惨叫。青黑色的煞气从珠缝里涌出来,却在接触金光的瞬间化作青烟,“快成功了!” 念安的金光往石珠上跳。
就在石珠即将完全净化的刹那,归墟底突然剧烈晃动。本源碑的碑纹在此时全部亮起,金墨二色的气脉往石珠中心钻,“是归墟与昆仑的气脉在共鸣!” 林九玄的通脉玉发出震耳嗡鸣。
石珠炸开的瞬间,无数光点往归墟底的各处飞。林九玄伸手接住最亮的颗,发现是枚小小的阴阳鱼佩,与通脉玉的纹路完全契合,“是调和珠的本源!”
安倍邪吾的残魂在此时从光点中钻出来,青黑色的煞气往归墟裂缝的方向逃,“我还会回来的!”
“想跑?” 鬼手的铁链往残魂上缠,红金色的煞气在接触的瞬间炸开。链端的凿子刚要碰到残魂,就被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裂缝在此时快速闭合,“奶奶的!让他跑了!”
陈瞎子的探杆往裂缝上指,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老人的瞎眼空洞对着闭合的裂缝,能 “看” 到残魂正在往归墟深处逃,“他伤了本源,短时间内不敢出来。”
林九玄往归墟底的四周看,本源碑的金墨二色气脉正在缓缓流淌,归墟与昆仑的气脉已经稳定,“调和成功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在此时发出龙吟,剑脊的莲花纹往通脉玉上贴。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最后卷《阴阳图录》在此时突然自动翻开,封面上的调和术口诀正在缓缓发光,“是图录在记录最终的调和之法!”
鬼手往自己胳膊上摸了摸,红金色的煞气在此时变得温顺,太极印的光芒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奶奶的!老鬼这煞养脉不闹腾了!”
念安突然往本源碑跑,孩童的眉心金光往碑纹上跳。金光在接触的瞬间炸开,碑纹上的古篆正在缓缓变化,显露出归墟与昆仑的调和图谱,“是新的风水图!”
陈瞎子拄着探杆走到图谱前,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老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瞎眼空洞对着图谱,能 “看” 到历代风水卫的虚影正在欢呼,“老瞎子总算能告慰师门了。”
林九玄往归墟裂缝的方向看,通脉玉的金纹在此时指向深处的黑暗。他知道安倍邪吾虽然逃了,但归墟与昆仑的调和已经完成,风水卫的使命暂时告段落,“我们该回去了。”
苏清瑶握紧护世剑的刹那,剑脊的莲花纹与通脉玉产生共鸣。真火与金纹在半空汇成道赤金光柱,往归墟出口的方向飞,“走吧,回家。”
鬼手的铁链往光柱上缠,红金色的煞气在柱身织成道火网。他往自己胳膊上捶了捶,太极印在此时完全亮起,“奶奶的!老鬼终于能回总坛喝口好酒了!”
念安拉着陈瞎子的手往光柱跑,孩童的眉心金光往老人的探杆上跳。探杆的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照亮了归墟底的路,“陈爷爷,我们回家。”
众人顺着光柱往出口走的瞬间,本源碑突然发出暖光。金墨二色的气脉在碑前汇成个巨大的太极图,与昆仑镜湖的太极遥相呼应,“是归墟与昆仑在守护九州风水!” 林九玄的通脉玉发出欢快的嗡鸣。
走出归墟裂缝的刹那,昆仑镜湖的阳光洒在身上。守脉人的欢呼声在岸边响起,湖面的太极图正在缓缓消散,只留下道淡淡的金光,“煞灾彻底结束了!”
林九玄扶着陈瞎子往岸边走,老人的呼吸虽然微弱,但灵脉已经稳定。他往怀中的图录看,次卷与最后卷已经完全融合,封面上的日月图案正在缓缓旋转,“是新的开始。”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天际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欢呼,初代风水卫的声音正在与他们共鸣,“风水卫会重建的。”
鬼手的铁链往总坛的方向甩,红金色的煞气在半空炸出火花。他往自己胳膊上摸了摸,太极印的光芒比之前明亮,“奶奶的!老鬼要当重建总坛的监工!”
念安突然往总坛的方向跑,孩童的眉心金光往废墟上跳。金光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废墟下的基石正在发光,“是风水卫的根基还在!”
陈瞎子拄着探杆站在废墟前,铜头在接触基石的瞬间发出红光。老人的瞎眼空洞对着废墟,能 “看” 到历代风水卫的虚影正在忙碌,“老瞎子…… 还能为风水卫做点事……”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基石上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九州风水正在恢复生机,那些被煞气污染的土地正在慢慢复苏,“我们起重建。”
众人望着总坛废墟的方向,昆仑镜湖的水面在此时泛起涟漪。最后卷《阴阳图录》在阳光下发出暖光,封面上的新秘录正在缓缓成形,预示着风水卫的新篇章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