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枢纽的石牌坊下,早就挤满了人。
十二脉的弟子们举着彩色的布条,上面写着 “欢迎回家”“阴阳平衡”,看到念安四人的身影,立刻欢呼起来。穿天机阁脉服的小弟子捧着刚印好的《新风水术》,挤到最前面;山鬼脉的阿绿姑娘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灵草,说是能补灵脉;连雪原脉的年轻弟子,都特意从雪山带来了冰酿,用保温的兽皮裹着,还冒着寒气。
“念安小师叔!你们可算回来了!” 小弟子举着书,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把您之前说的‘阴阳平衡’记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写得对不对,您快看看!”
念安接过书,翻开一看,里面不仅有文字,还画了很多小插画 —— 太极图的画法、阴阳气的流动方向,甚至还有她在归墟引脉气的样子,虽然画得稚嫩,却满是认真。她笑着摸了摸小弟子的头:“写得很好,比我第一次记笔记强多了,就是这里 —— 阴阳气不是‘分’开流,是‘缠’着流,像两根绳子拧在一起,你改改,下次印书就用你的版本。”
小弟子高兴得蹦起来,抱着书跑回去跟同伴分享。鬼手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忍不住咧嘴笑:“娘的!还是枢纽热闹,比归墟那黑黢黢的地方强百倍!老鬼的煞气臂都觉得舒服多了!”
众人说说笑笑往枢纽里走,刚到中央石柱前,念安就停下了脚步 —— 石柱上的金龙纹路,比他们离开时更亮了,纹路里隐约映着两道淡影,是林九玄和苏清瑶,正对着他们轻轻笑,像在说 “欢迎回来”。
“九玄哥哥,清瑶姐姐,我们做到了。” 念安轻声说,掌心的通脉玉碎片泛着暖光,与石柱的光呼应。
接下来的三天,念安几乎都待在之前编书的石桌前。桌上摆着《新风水术》的手稿,旁边放着通脉玉碎片和冰晶镜的碎片,她一笔一画地补充 “阴阳共存篇”,字迹比以前更沉稳,每一句话都反复斟酌:
“风水卫的使命,从不是‘守护龙脉,消灭归墟’—— 龙脉是九州的‘阳’,归墟是九州的‘阴’,阴阳本就共生,消灭一方,另一方也会失衡。我们要做的,是像调理身体一样,让阳不燥,阴不寒,互相托着,互相滋养,这才是‘守护’的真正含义。”
她还在后面加了段 “实战笔记”,写了归墟本源的教训:“不要因为某一方暂时失衡,就认定它是‘敌人’—— 本源本是归墟的守护者,只因沉睡太久忘了平衡,才变得凶戾。我们用太极图引它回归本源,不是打败它,是帮它找回初心。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先听、再看、再做,别让‘急’盖过了‘稳’。”
写累了,她就摸一摸旁边的冰晶镜碎片,想起王雪姬说 “清瑶以前总在笔记里画小笑脸”,便也在段落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火苗笑脸,像苏清瑶在跟读者打招呼。
第四天,十二脉的长老和代表都聚到了中央石柱前,召开大会。石桌摆成圆形,十二脉的标志按方位摆放,中央放着念安补充好的《新风水术》手稿,阳光透过穹顶,洒在书页上,泛着暖光。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 念安站在中央,手里拿着手稿,眉心的金光柔和却坚定,“归墟的事让我明白,阴阳平衡不是一时的,是需要长期维护的,靠我们四个人,靠某一脉,都不够。我想成立‘阴阳平衡委员会’,由十二脉轮流主持,每月召开一次小会,每半年召开一次大会,一起监测九州的阴阳气,一起商量对策,谁有困难,其他脉就帮忙,再也不让某一脉单独扛着。”
话音刚落,山鬼脉的阿绿第一个举手:“我们山鬼脉同意!地龙道能通十二脉,以后监测地脉气,我们来牵头,保证把消息传得又快又准!”
“我们蛊脉也同意!” 阿花的弟子站起来,手里举着护脉蛊笼,“护脉蛊能认阴阳气,以后归墟和沿海的监测,我们来做,蛊虫传消息比马快!”
地行宗、潮汐阁、雪原脉…… 十二脉的代表纷纷点头,没人反对。鬼手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敲了敲拐杖:“娘的!早该这么做了!以前老觉得各脉各管各的,遇到事还得互相等消息,现在好了,拧成一股绳,以后再遇到像本源这样的事,也不用慌了!”
王雪姬补充道:“我提议,委员会的第一任主持由念安来做,她最懂阴阳平衡的道理,也跟各脉的年轻弟子熟,方便沟通。以后每任主持任期一年,轮到哪一脉,哪一脉就负责召集会议,准备资料。”
众人都同意,念安也没推辞,只是认真地说:“我会好好做,也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咱们一起把这事做好,不辜负九玄前辈和苏清瑶前辈的付出,也不辜负九州百姓的信任。这是新的开始,也是我们对前辈们的承诺。”
大会结束时,夕阳已经落到了穹顶边缘,金色的光透过窗棂,洒在中央石柱和周围的人身上。念安、王雪姬、鬼手、萧诺并肩站在石柱前,看着十二脉的弟子们互相道别,有的在讨论下个月的监测计划,有的在交换护脉的经验,热闹得像一家人。
突然,萧诺轻轻 “呀” 了一声,指着石柱:“你们看!”
众人抬头望去 —— 夕阳的光正好落在石柱的金龙纹路上,纹路里的林九玄和苏清瑶虚影慢慢清晰,与念安四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念安的身影与林九玄重叠,眉心的金光与他手里的通脉玉光呼应;王雪姬的身影与苏清瑶重叠,冰晶镜的光与她手里的真火光交融;鬼手的煞气臂红纹,与林九玄的脉气纹缠在一起;萧诺的唤潮玉蓝光,与苏清瑶的火纹一起,映在石柱上,像一幅完整的 “传承图”。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却每个人都懂 —— 这是前辈对后辈的认可,是传承的延续,是 “守护不止” 的象征。
阿绿拿着灵草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悄悄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弟子说:“别说话,别打扰他们,这是龙脉在帮前辈们,跟我们打招呼呢。”
弟子们都安静下来,远远地看着,有的悄悄拿出小本子,把这一幕画下来,想以后讲给更小的弟子听。
夕阳彻底落下时,虚影慢慢淡去,重叠的身影分开,可每个人都觉得,心里多了点什么 —— 是更坚定的信念,是更温暖的力量,是 “我们不是一个人” 的踏实。
念安看着石柱,轻声说:“下个月的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我们就在这里开吧,让九玄哥哥和清瑶姐姐,也听听我们的计划。”
王雪姬点头,手里的护心镜泛着淡光:“好,我来准备资料,把各脉的监测点整理好。”
鬼手伸了个懒腰,拐杖往地上一敲:“老鬼去通知华北的防御站,让他们也派个代表来,多个人多份力!”
萧诺笑着说:“我去联系沿海的护脉站,把海龙脉的最新情况带过来,咱们第一次会议,得开得漂漂亮亮的!”
四人并肩往石桌走,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石柱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道长长的守护线,绕着龙脉枢纽,绕着九州大地,永远不会断。
十二脉的弟子们也陆续散去,有的去准备监测工具,有的去传递会议消息,有的去整理《新风水术》的新章节,整个枢纽都透着 “新” 的气息 —— 新的组织,新的领悟,新的传承,正等着他们,在接下来的 “十二脉会” 上,绽放更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