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莲没拒绝：“谢谢，人情先欠着，以后有相看的对象，我送她衣服。”
在能力范围内，她不想吃一点苦，现在有钱买卧铺票，有人能帮忙买到，她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且卧铺床底可以放货，方便她们带货回去。
陆修明：……
他觉得自己被李彩莲插了几把暗箭，憋屈得很。
两人走到宾馆门口时，正好把冰棍吃完，约好买票好后给她打电话，陆修明就先走了。
他得去找老同学买票，三张卧铺票可不好买。
接下来的两天，
张小红和李彩莲每天去批发市场，能走火车托运回去的货，全部托运，到时到火车站拉就行。
有些贵的货，她们就装袋准备自己带。
最后一天拿货时，她们下午到批发市场，准备把老板配好的货拉入寄送处，办火车托运。
“批发出去货不退货，这是行规，你卖不出去是你没本事，
我那些t恤之前是有人定的，你是老顾客才优先给你，哪有卖不出去就来退货的？你找谁来都没用。”
李彩莲和张小红对看一眼，眼底激动，这不是之前那个“芳姐”吗？
“我不管，这一千件t恤全是白的，一点图案都没有，
我见人家卖的，不是画了彩虹，就是画花草什么的，颜色鲜艳，我拿版头给你，你说是你店里出去的，我才一下拿了一千件。
现在一周过去了，卖了不到20件，你货不对版在先，我要求退货是应该的。”女人伸长脖子骂，脖颈青筋都凸起来了。
芳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女人闹开，管理处的人过来，肯定要她退货。
当初她只看版头，哪来得及注意看图案？
一看那领口的标，她就知道是店里的货了，老顾客又急着下单，她脑子一热，就写单子。
为了这一千件t恤，她还赔了那两个小姑娘300块，血亏。
现在老顾客来退货，她当然不会认。
李彩莲和张小红就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看到管理处的人过来，没几分钟看热闹的人就散开了。
最后差不多一千件t恤还是退掉了，芳姐掏钱心不甘情不愿，但不掏钱，以后就别想在批发市场做生意。
上次两个小姑娘的事刚过去没多久，她堂哥好说歹说，才说服商场给她一次机会。
现在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不贪心，守着底线，把t恤留给那两个小姑娘，根本就没这些糟心事。
“老板娘，”李彩莲等人都走了，才走过来。
芳姐看到她，心中一喜，赶紧堆笑：“小姑娘，是姐坏了规矩，这不受教训了。
这t恤你还要不要？一千五百件店里还能凑出来。”
张小红拉李彩莲离开：“小莲，咱不跟没诚信的老板做生意，谁知道她会不会乱塞其他版头。”
李彩莲故意被她拉离开两步，等着看芳姐的反应。
“哎，小姑娘，做生意和气生财，以前的事我道歉，钱也赔了，
咱们只谈生意……”芳姐一把就拉两人进店。
其他店的人在忙，也没人注意这边。
管理处的人去处理其他事，这个时候不会过来。
“小姑娘，这次是姐错了，这样，你说个价，合适的话，那一千五百件t恤我全清给你。”芳姐现在只想赶紧清货，她等着新版头入场，哪有地方堆这些货？
她算想明白了，这批t恤亏本是肯定的，能回一些算赚的，
做生意得看长远，夏天才开始，赚钱的版头都等着她，不在乎亏这点。
这一周她卖的新版头，赚的比t恤成本翻好几倍了，现在这些t恤对她来说跟抹布差不多，赶紧扔出去就算赚的。
“3毛一件，一千五百件包圆。”李彩云直接对半砍。
她之前计划t恤加工后跟商场谈，现在她想把t恤带回合城，跟合城的商场谈谈。
芳姐瞪着她，但想想之前自己的作为，咬咬牙，点头：
“行，你们再挑两百件其他版头带走，当我送你们的。”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以后咱们该怎么拿货怎么拿。”
她干脆卖个好，也不差那两百件t恤的钱，赔肯定赔了，其他地方能赚回来就行。
李彩莲：“行，你开单子，我们现在点，
最好今天能办托运，我们明天离开鹏城。”
芳姐点头，招呼小妹清点货品，自己赶紧写单子。
她眼拙了，这小姑娘跟那些生手一点不一样。
但她还是疑惑：“小姑娘，这些t恤你是不是都加工过？”
李彩莲拿起来地上的t恤，这应该是刚才那个老顾客拿过来的：
“上面的画是我画的。”
芳姐愣了几秒，看到t恤的画，对着她比拇指：
“小姑娘厉害。”
李彩莲：“我明着跟你说，t恤是不会过时的基础单品，我以后还会继续进货，
如果合作愉快，打算长期合作。”
芳姐握着笔的手一紧，这时她才开始打量眼前女孩子的穿搭。
直筒牛仔裤搭配t恤，这t恤不就是她店里的吗？
怎么小姑娘穿上就不一样呢？
看着这么时髦，像港城的电影明星似的。
“小姑娘，你老实跟姐说，之前批的1500件t恤全部卖光了吧？”芳姐不是眼红，是激动，证明的眼光毒辣。
李彩莲点头：“全部零售卖出的，我还去其他店补t恤，但面料版型没你这家的好。”
芳姐写好单子，递给她，再次道歉：“是姐有眼不识泰山，只要你能销货，这t恤版头我可以让工厂继续做，以最低价批给你。”
她有信心了，还剩的几百件t恤她也不愁了。
做服装生意就是如此，只要你对货有信心，就能热卖。
李彩莲从包里掏出几张t恤版：“我要这种版头，如果能做，我起定3000件。”
芳姐接过图纸，心里再次感叹，人才啊，连设计图都能画出来。
点完货，两人互留电话后，就各自忙了。
张小红等出了批发市场才问：“上次她违约把货批给别人，我们为什么还要跟她拿货？”
李彩莲搂着她肩膀：“咱们是做生意，又不是交朋友，有利可图，双方满意就行，
像她那样能屈能伸的老板，已经磨成人精了，她能拿到的批发价，其他老板不一定能拿到，
这几天我们拿了不少t恤，你没发现只有她家的t恤版头正，面料扎实吗？”
张小红点头，轻抿唇，还是似懂非懂的。
“道德感不要那么强，咱们的底线是法律，懂了吧？”李彩莲轻叹一声，这话还是上辈子陆亦筝对她说的。
…
第二天，
两人刚扛着大包小包停在宾馆门口，陆修明已经叫好三轮车等着她们。
“快走，我们从特别通道先上火车。”陆修明一手拎起三个大包。
他走得急，一个趔趄，
“小心！”李彩莲伸手拉了一把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