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幽灵已经就位。二十一万枚必特币静静躺在与世隔绝的冷钱包里。它们是林风的黑色帝国。是绝对的黑暗。是超越一切规则的终极底牌。但这只是第一步。一个完整的帝国需要不同的层面。需要光明也需要阴影更需要介于光与影之间的灰色地带。
风行科技是他的白色帝国。它在阳光下野蛮生长。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它遵守规则利用规则。用无可匹敌的现金流和市场规模构筑起一座光辉的城邦。
但这座城邦太耀眼了。它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数人拿着放大镜检视。它无法轻易涉足那些周期漫长风险巨大甚至在当下看起来荒诞不经的领域。
而那些领域。恰恰是通往下一个时代的真正钥匙。林风需要一个灰色帝国。一个介于黑白之间的力量。它的名字叫未来资本。它将成为林风意志的延伸。成为他捕猎未来巨兽的隐秘猎场。
这个猎场不追求短期利润。不理会市场噪音。它的唯一目标。就是用2008年的微小代价。去控股那些将在2028年主宰世界的名字。
陈默再次接到了指令。这次的指令同样简短而冰冷。“我要一个人。华尔街。最顶尖的华人投资家。一个被现有体系压制却拥有野兽般直觉的失败者。
把他带到我面前。”陈默没有问为什么。他只负责执行。他的情报网络像一张无形的巨网。迅速笼罩了整个华尔街。三天后。一份档案出现在林风的桌上。李维。三十八岁。前高盛最年轻的合伙人之一。他曾主导过数次百亿美金级别的并购案。
以眼光毒辣风格激进而闻名。但在不久前的次贷危机中。他因为拒绝执行公司高层要求他向客户兜售有毒资产的指令。并公开表达了对公司价值观的质疑。而被整个华尔生体系联手封杀。他被剥夺了一切。成了一个被主流金融圈抛弃的孤魂野鬼。
档案的最后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与不甘。林风看着照片。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就是他了。一个拥有屠龙之术却被龙族驱逐的骑士。他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另一个世界。一把能让他再次挥舞的剑。
李维见到了林风。在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茶馆里。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的国内土豪。想用钱来购买他在华尔街的经验和人脉。
他甚至准备好了十几种礼貌而坚决的拒绝说辞。但他看到的。是一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年。那个青年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窗外。仿佛窗外的车水马龙比他这个曾经的华尔街金童更有吸引力。
林风没有自我介绍。他直接开口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不是让你重返华尔街。而是让你亲手埋葬它。”李维愣住了。他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开场白。
他压下心中的错愕冷冷地回应。“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年轻人。埋葬华尔街？凭你？”林风终于回头。他的目光平静如深潭。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力量。“凭未来。我给你成立一个基金。名字叫未来资本。启动资金十亿美金。你的任务不是赚钱。是花钱。把钱投给那些你看不懂。华尔街看不起。全世界都认为是疯子的公司。”他顿了顿。说出了第一个名字。“比如。特霸拉。”
特霸拉。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李维脑中炸响。他当然知道这家公司。整个华尔街都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由硅谷狂人伊隆创办的电动汽车公司。他们的产品Roadster跑车交付一再延迟。成本严重超支。公司现金流即将断裂。
随时可能在几周内破产。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一个必然失败的案例来研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要把第一笔投资。投给这个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你疯了。”李维脱口而出。“这家公司毫无价值。投资它等于把钱扔进火里。”林风笑了。他没有反驳。
只是递过去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对这家公司的判断。以及你见到伊隆时。应该对他说的话。如果你能用这些话。拿到特霸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未来资本就由你掌管。”李维将信将疑地打开文件夹。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急剧收缩。那里面没有财务分析。没有市场报告。只有几句看似简单却直指核心的话。
【Roadster不是产品。是宣言。真正的未来是moS。】
【平台化战略。用同一个底盘衍生出轿车和SUV。】
【放弃莲花的车身。自己建厂。垂直整合才是出路。】
【电池成本是关键。你们需要的不是电池供应商。而是一座自己的超级工厂。】
李维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手里的不是一份文件。而是一颗炸弹。这些话。已经超出了投资分析的范畴。这是一种近乎于神谕的战略规划。每一句都精准地打在了特霸拉目前最痛苦的要害上。垂直整合。超级工厂。这些概念在2008年简直是天方夜谭。是任何一个理智的汽车行业分析师都会嗤之以鼻的狂想。但他内心深处那野兽般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嘶吼。告诉他。
这是对的。这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风。眼中的轻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撼与恐惧。“你到底是谁。”林风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说。“去吧。用我的话。去敲开新世界的大门。或者。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继续做一个不甘的失败者。”李维紧紧攥着文件夹。沉默了良久。最终。他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老板。”
加州。帕罗奥图。特霸拉简陋的总部里。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伊隆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他的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公司账上的钱只够维持三周。如果再没有新的资金注入。他倾注了所有心血的梦想就将彻底化为泡影。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一个名叫李维的华人投资者找到了他。声称代表一家名为“未来资本”的神秘基金。愿意对他进行投资。伊隆对此本不抱希望。
他已经见过太多趁火打劫的秃鹫。那些人只想用最低的价格。在他死后瓜分他的尸体。而不是帮助他继续战斗。他烦躁地走进会议室。准备用十分钟打发掉这个不速之客。李维没有像其他投资者那样谈论财务数据。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伊隆。复述着林风教给他的话。“马斯克先生。我们不谈Roadster的失败。我们谈mo S的未来。”伊隆愣住了。moS还只是一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模糊构想。他从未对任何外人提起过。
李维继续说道。“你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平台。而不是在别人的车身上修修补补。你们需要彻底的垂直整合。从电池到整车。全部自己掌控。”伊隆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眼中的烦躁和疲惫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取代。李维扔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你们最大的瓶颈是电池。松下给不了你们未来。你们需要建一座自己的工厂。一座前所未有的超级工厂。专门用来生产电池。”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伊隆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在那里。他看着李维。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李维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灵魂深处挖出来的。那是他最大胆最疯狂的野望。是他甚至不敢在董事会上提出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男人。却把它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是谁。”伊隆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李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未来资本。我们想要的很简单。三亿美金。换取特霸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一个董事会席位。我们不干涉你的任何决策。我们只提供资金。以及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你看不到的未来。”伊隆没有任何犹豫。“成交。”
未来资本的第一场狩猎完美落幕。李维带着一份即将改变世界汽车工业格局的协议回到了国内。他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他从未想过投资可以这样进行。
不靠数据模型。不靠财务分析。只靠着一种近乎于作弊的预言。他再次见到林风时。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狂热的崇拜。而林速只是平静地翻阅着协议。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份档案。推到李维面前。“下一个目标。英美丽，李维再次震惊。英美丽。
这家图形芯片公司此刻正陷入巨大的困境。他们的股价因为产品路线图的失误而一落千丈。华尔街的评级普遍是“卖出”。所有人都认为这家公司已经错过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未来一片黯淡。林风的声音再次响起。“移动时代只是一个过渡。真正的未来是人工智能。是深度学习。数据是新世界的石油。而GpU。就是驱动未来的引擎。用我们的资金。帮助他们收购能找到的一切小型AI算法公司。告诉他们的cEo陈克帆。不要理会股价。不要理会华尔街的噪音。让他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cUdA平台的研发上。不惜一切代价。”
李维已经不再质疑。他只感到一阵阵的战栗。从电动汽车到人工智能。这个年轻老板的布局。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看到的不是下一个季度的财报。而是下一个时代的脉络。他立刻飞往圣克拉拉。见到了身穿标志性皮夹克的陈克帆。
他把林风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陈克帆的反应和伊隆一样。从最初的警惕。到震惊。再到最后的狂喜。未来资本的投资。对他来说不啻于久旱甘霖。更重要的是。这份投资背后所代表的理解与认同。让他坚定了走自己那条孤独道路的决心。未来资本再次以一个极低的价格。获得了英美丽未来AI巨头的大量股份。成为了陈克帆之外最大的机构股东。
狩猎还在继续。林风的名单上。还有一长串名字。一家名为“创生生物”的基因测序公司。他们的创始人是一位理想主义的科学家。
正在为研发经费发愁。林风让李维告诉他。不要急着商业化。未来资本将连续十年为他们提供资金。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把人类基因测序的成本降到一百美金以下。一家名为“蓝色起源”的太空探索公司。它的创始人陈启亮正在用自己亚马的利润苦苦支撑着这个烧钱的梦想。
林风让李维告诉他。未来资本愿意与他一起。仰望星空。特霸拉。英美丽生生物。蓝色起源。甚至还有几家尚在襁褓中的无人机公司和区块链技术公司。未来资本的投资组合在任何一个2008年的投资经理看来。都像是一个由疯子和骗子组成的自杀名单。
李维彻底麻木了。他已经从一个执行者。变成了一个见证者。他亲眼见证着林风如何用上帝之手。在未来的棋盘上落下了一颗又一颗决定性的棋子。他终于明白。林风给他的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张通往神殿的门票。未来资本的十亿美金很快就花光了。但一个由未来科技巨头组成的隐形帝国。已经悄然奠基。这个帝国。就是林风的灰色力量。它不像风行科技那样光芒万丈。
也不像必币那样沉于黑暗。它潜伏在时代的浪潮之下。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悄地掌控了通往未来的所有关键航道。当世界还在为金融危机的余波而哀嚎时。林风已经站在了下一个时代的起点。他看着窗外。目光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十年二十年后。这些今天播下的种子。将如何长成一棵棵支撑起人类文明的参天大树。而他。将是那片森林唯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