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林子涛和丁羽杰带着各自的保镖、助理以及一群精心打扮的年轻女孩，登上了停靠在琼南岛码头的海神号豪华游艇。这艘全长近50米的白色巨轮通体镶嵌着反光玻璃，甲板上香槟塔折射着热带阳光，泳池边躺椅上的比基尼女郎正涂着防晒油，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与海盐混合的气息。
“丁少，看看这阵仗！”林子涛拍了拍丁羽杰的肩膀，递过一杯冰镇香槟，“昨天特意从三亚调了几个刚毕业的艺术生，够劲儿吧？”他朝甲板角落努了努嘴——六个穿着荧光色比基尼的女孩正围着一个水晶冰桶嬉笑，裸露的肩背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
丁羽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被冻结的银行卡带来的憋屈在海风里似乎消散了些。他伸手揽过身边一个金发女孩的腰，指尖划过她腰间的钻石纹身：“还是林少会玩。不过……这游艇一天得多少钱？”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嗨，小钱！”林子涛晃了晃酒杯，香槟液在杯壁上挂出金色的纹路，“我三姐说今年林家利润涨了8%，这点开销算什么？再说了——”他凑近丁羽杰耳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昨天我让助理给你卡里打了两百万，先顶着用，别在美女面前掉了份儿。”
丁羽杰的眼睛瞬间亮了，拍了拍林子涛的背：“够意思！林少果然够兄弟！”他转身冲甲板上的人群喊道：“都别愣着！把音响打开，香槟续上！”
正午时分，游艇驶离港口，驶入碧蓝的外海。甲板泳池成了欲望的中心——有人戴着镶钻泳镜在水里追逐，有人趴在漂浮的火烈鸟泳圈上吸食着彩色鸡尾酒，音乐声震得泳池水面泛起涟漪。
一个穿银色比基尼的女孩突然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子涛的沙滩裤。她仰泳到林子涛脚边，指尖勾住他的裤带：“林少，要不要下来玩玩？”林子涛笑着弯腰，捏了捏她的下巴：“小妖精，等会儿有你累的。”他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端来一盘切好的草莓，每颗草莓上都插着一小块金箔。
不远处，丁羽杰正靠在泳池边，让两个女孩喂他吃冰镇生蚝。他突然瞥见一个穿白色比基尼的女孩独自坐在甲板角落，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那谁？”他指了指，语气带着醉意。助理凑过来低声说：“是刚从艺术学校招来的音乐生，叫小雅，好像不太放得开。”
丁羽杰晃着酒杯走过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微笑着说：“小妹崽！怎么一个人待着？看不起我丁少？”
女孩被突如其来的阔少吓得一颤，怯生生地说：“没有……我只是有点晕船。”
丁羽杰微笑一声，突然坐在她旁边，搂住她的香肩：“晕船？靠在我怀里就不晕了！”
“我看你是装清高吧？知道这船上的人是谁吗？能跟他们出来玩，是你的福气！”旁边的一个比基尼美女略带吃醋的说。
“就是呀！小雅你别这么扫兴，丁少看好你，你快敬他一杯。”小雅的一个姐妹拿了一杯香槟递给她……
黄昏时分，林子涛突然来了兴致，从随身的鳄鱼皮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站在游艇二层的甲板上喊道：“各位美女听着！谁能从船头游到船尾，这沓钱就是她的！”他扬了扬手里的钞票，足有几万块。
女孩们尖叫着跳进海里，像一群争抢食物的鱼。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游得最快，快到终点时却突然惨叫一声——她的胳膊被水母蜇出了一片红印。林子涛大笑着把钱扔下去：“算你倒霉！下一个！”
丁羽杰见状也不甘示弱，他让助理抱来一箱香槟，指着泳池说：“谁能用香槟把这个泳池灌满，我送她一块百达翡丽！”话音刚落，十几个女孩就疯狂地拆着香槟瓶，金色的酒液喷得满甲板都是，很快就在泳池边积成了一条黏腻的小溪。
“林少，你看那边！”一个保镖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只见一艘巡逻艇正快速靠近，警灯在暮色中闪烁。林子涛脸色一变，却立刻又换上笑容：“慌什么？我早打点好了。”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几句方言后挂了机，拍了拍丁羽杰的肩，“放心，就是来打个招呼，顺便……”他指了指那些喝得半醉的女孩，“让她们收敛点，别把警察惹毛了。”
夜幕彻底降临，游艇开启了甲板上的霓虹灯光。林子涛和丁羽杰躺在按摩浴缸里，身边围着六个穿着透明纱裙的女孩，正轮流用嘴喂他们吃着美食。
“林少，你说罗邦那小子……”丁羽杰突然提起这个名字，酒意似乎醒了几分，“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这儿这么潇洒，会不会气死？”
林子涛接过女孩递来的雪茄，吐了个烟圈：“管他呢？一个躲在首都的缩头乌龟，等唐欣儿回来了，还怕他不现身？到时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就这样，奢华的香艳派对继续进行着，游艇在海浪中轻轻摇晃，甲板上的狂欢还在继续。但在炫目的灯光和喧嚣的音乐背后，两个富家少爷眼中偶尔闪过的疲惫与空虚，却像深海里的暗流，在奢靡的泡沫下无声涌动。他们以为用金钱堆砌的狂欢能填满所有欲望……
现在已是晚上六点多，而在南京送外卖的罗邦已经结束了今天的送外卖之旅。他的电瓶车已经完全没有电了，他把自己的电瓶车停在了小镇旁的一块空地，这里是很多外卖员的临时休息区，罗邦坐在自己的电瓶车上，吃着从一家对外卖骑手有优惠的店里打包的快餐，看了一下今天的收入——166 块。这是罗邦从早上 7 点一直送到将近晚上 7 点，一天的收入。
现在罗邦的电瓶车已经没电，他吃完手里的快餐，还是按照老样子，接了一个回住所的顺路单，他推着电瓶车，往自己的住所方向走去。罗邦在这里送了有十多天的外卖，路线已经比较熟了，这几天他跟一些老骑手请教了一番，知道哪些地方的外卖干净、实惠，可以吃，并且老板也会对这些骑手有一些优惠。同时现在他也是熟悉了这里面的套路，知道就早上 7 点到 9 点，中午 10 点半到 1 点半，还有晚上 4 点半到 6 点半，就这几个时间段是外卖高峰期，其他时间可以休息，或者碰碰运气送点特殊单（帮忙搬运，帮一些办公人员送文件，或者帮忙交水费……）同时老骑手告诉他，有些小区或者写字楼你一个众包骑士就不要送了，那几个地方是此处外卖圈的黑名单！电梯很慢，并且保安很凶……就这样罗邦现在送起外卖来就熟练了不少！
罗邦回到小院后，停好了自己的电瓶车，充上电。而此时安叔则躺在摇椅上，拿着蒲扇休息。罗邦看安叔的状态挺悠然的，没有打扰，而是去房间里给他泡了一壶茶。接着罗邦就开始练习了自己的基本功。因为罗邦是走回来的，吃的晚饭已经消化差不多了，同时也算是热身了，可以直接开练。
罗邦就按照往常一样练起了身法和身体的柔韧性，他自己先架起木桩，拉伸了一下，再立起了九根木桩，按照之前安叔教他的方位摆放好，然后在里面游走，练习步伐。
一旁的安叔虽然是闭目养神，但听着罗邦游走的步伐基调：“邦子，有进步，但一开始不用这么快，可以再稳一点，稳的基础上再追求速度。”
罗邦听后说：“明白了安叔。”
罗邦马上调整气息和步伐，他速度略微放慢，膝盖再微屈，然后整个身子放低，站得更稳了，继续平缓的在木桩里游走。
安叔拿起茶壶喝了一口，看到罗邦调整后的姿势说：“不错，就这样，保持好状态……”
月光如水般漫过小院青砖，罗邦的步伐在木桩间踏出沙沙轻响。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九根木桩投下的影子如同阵法，而他便是阵中游走的龙。
安叔不知何时已站在木桩阵旁。
罗邦立刻收势，胸口微微起伏。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走到石桌旁给安叔的茶壶续上热水。茶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但在夜色中蒸腾起的白雾却莫名有了几分仙气。
今天继续教你调息。安叔喝了一口茶，接着示意罗邦坐下，武学一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你现在步法有了模样，但呼吸还是有些混乱。
罗邦盘腿坐在青石板上，背挺得笔直。晚风拂过院墙外的梧桐树，沙沙声里混着远处街市的喧闹。他下意识地调整呼吸，却听见安叔一声轻哼。
别刻意。安叔突然点在罗邦丹田位置，气沉这里，像装了一碗水，动时水不洒，静时水不晃。
罗邦闭上眼，试着想象腹腔中真有一碗水。奇怪的是，当他不再刻意控制呼吸，气息反而渐渐平稳下来。院外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的噪音、隔壁电视里的综艺笑声，都成了背景音。
呼吸不是用鼻子，是用全身。安叔的声音忽远忽近，毛孔开合，皆是气道。
不知过了多久，罗邦忽然感到左膝一阵刺痛——安叔用指节敲了他一下。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背不知何时已经佝偻。
走两步试试。安叔啜了口茶。
罗邦起身，习惯性地走向木桩阵。这一次，他刻意不去想呼吸的事，只是按照安叔说的腹中装水的感觉迈步。奇妙的是，脚步比往常轻快许多，转身时腰胯自然发力，竟比平时少用了三分力气。
有点意思。安叔在背后轻笑，记住这个感觉。调息不是憋气，是让气息如溪流，不可断亦不可湍。
罗邦在木桩间越走越顺，呼吸与步伐渐渐形成某种韵律。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沅水边看渔民收网，那些古铜色皮肤的汉子们一拉一放间的节奏，竟与此刻的呼吸莫名相似。
好了，过犹不及。安叔拍了拍石桌，来喝茶。
罗邦这才发现已经练了近两小时。他接过安叔推来的粗瓷茶碗，茉莉香里混着一丝当归的苦味。
安叔，这茶...
加了点药材，补气的。老人眯着眼，你白天送外卖耗神，晚上再练功，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罗邦心头一暖。他低头喝茶，热气模糊了视线。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环海时，在工业区小巷里被两个不法分子围堵的情形。当时安叔就是出手那么两三下制住了对方，呼吸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调息的心法，日常也能用。安叔的话打断他的回忆，送外卖爬楼时，骑车赶路时，甚至...老人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跟人动手时。
我有个问题。罗邦犹豫片刻，如果...如果有人一直盯着你不放，怎么办？
安叔不慌不忙地说：溪水流到悬崖，是摔得粉身碎骨，还是成了瀑布？
罗邦怔住。
势不同，解法就不同。安叔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现在是块生铁，要经千锤百炼才能成钢。急什么？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罗邦望着月光下的木桩阵，忽然明白安叔为什么总让他反复练习最基础的步法。万变不离其宗，调息也好，格斗也罢，核心都是对身体极致的控制。
再来一遍？他放下茶碗。
安叔看着罗邦继续道：膝盖再沉三分。
这次罗邦进入状态更快。呼吸与动作渐渐融为一体时，他恍惚听见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某个瞬间，他甚至能感知到每根木桩的位置，闭着眼也能穿梭其间。这种奇妙的状态持续到安叔突然咳嗽才打断。
今天就到这。安叔撑着膝盖起身，明天早点回来，教你听劲。
罗邦赶忙上前搀扶，手指触到安叔肘部时微微一震——看似瘦弱的安叔，肌肉竟如钢丝般紧实。他忽然好奇安叔的过去，但知道不该问。
收拾木桩时，罗邦的手机亮了。是唐欣儿发来的消息：之前我和我爸通话，我爸说你现在变化很大啊！让他刮目相看。紧接着又是一条：告诉我你到底再干什么，快从实招来！
罗邦快速回复：现在不方便，你专心准备回国。回来之后我把一起都告诉你。
唐欣儿发来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包：“还在这给我卖起关子来了，弄得谁稀罕知道一样。”
罗邦看到唐欣儿的回复后，回一个亲亲抱抱：“欣儿你放心，有些事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会引起不必要的担心。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未来！”
唐欣儿：“罗邦，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觉得自己很不了解你，你到底现在过得怎么样？在干什么？”
罗邦看到唐欣儿这样说后，内心很无奈。毕竟女生内心天生敏感，二人是男女朋友，可现在是最难的那种跨国恋，所以他直接打过去了视频电话。视频接通后，里面的唐欣儿还是一头干练的短发，照常一样精致的妆容，加上她本来就漂亮，所有隔着屏幕都让罗邦心动。但相比过年的时候，她脸上消瘦了一些，原本精致的鹅蛋脸，现在显得有些憔悴了！可能在异国他乡，饮食不习惯，又时刻对家乡和亲人有着思念才这样吧！
罗邦看到有些心疼的说：“欣儿我好想你，你瘦了很多！有些憔悴，我好想你……”
唐欣儿看着原本白净斯文的罗邦，现在晒黑了不少，脸上还多了一份沧桑，也心疼的说：“你还说我，你现在黑了好多，没一点之前开朗的样子了！最近是压力大没休息好吗？”通视频之前，唐欣儿以为罗邦是有别的事瞒着她，但看到罗邦现在明显是有些劳累的样子。唐欣儿是完全没有责备的想法了。
而罗邦看着唐欣儿伤心的样子，并且还是因为自己而伤心，所以只能绞尽脑汁的哄她。
罗邦指尖蹭过屏幕时忽然顿了顿，迅速把镜头从窗外的月亮移开，声音里的笑意掺了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咳咳，我是说……最近在南京学了点‘生存魔法’，比如把想念折成星星塞进玻璃罐里，现在罐子都快满了，等你回来能堆成小山呢。你看我晒黑了？其实是最近去城郊爬山，被山里的阳光‘吻’多了几口，那边的松树特别有意思，风吹过的时候会沙沙响，像在替我念你的名字。”
唐欣儿听到罗邦的甜言蜜语笑着说：“少在这里贫嘴……”
罗邦可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道：“欣儿你知道吗？今天我路过一家花店，看到一束蓝玫瑰，老板说叫‘海洋之心’，可我觉得远不如你眼睛亮。但我偷偷买了支小雏菊，风一吹，花瓣颤巍巍的样子，像极了我每次想起你时，心里那点不敢声张的雀跃。”
……
就这样，罗邦哄了唐欣儿一个多小时，最后二人才不舍的结束通话。睡前，罗邦按照安叔教的方法平躺调息。奇怪的是，明明剧烈运动过，肌肉却比往常放松。窗外月光透过薄窗帘，在天花板上映出唐欣儿温柔的样子。罗邦数着自己的心跳，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