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催化之雨，无声惊雷
尸魂界的天空，仿佛永远凝固着一层化不开的铅灰色。自旅祸入侵的警报拉响后，整个静灵庭便陷入了一种外松内紧的肃杀氛围之中。街道上巡逻死神的脚步明显急促了许多，各番队队舍间传递信息的传令官身影络绎不绝。
黑崎一护、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三人，正借助浦原喜助提供的地图和夜一传授的隐秘技巧，在巨大的静灵庭建筑群阴影中快速穿行。一护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浮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坚毅。挚友“凌曜”的“死亡”和露琪亚毅然返回尸魂界承担罪责的画面，如同两把刻刀，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也催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变强决心。
“这边！”夜一的声音如同耳语般在三人脑海中响起，引导他们避开了一队刚刚经过的巡逻死神。“动作快，我们必须赶在包围圈形成前，找到露琪亚被关押的地方——忏罪宫！”
然而，命运的拐点，往往出现在计划之外。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训练场废墟时，一股如同洪荒猛兽般狂暴、毫不掩饰的灵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拦住了去路。
一个身影从断壁残垣后缓缓走出，头上戴着缀有铃铛的古怪眼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找到猎物的狂喜笑容。更木剑八扛着他的斩魄刀，目光直接锁定了灵压最强的黑崎一护。
“哟，看起来挺能打的嘛，旅祸的小鬼。”剑八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战意，“来陪我玩玩吧！”
“一护！”井上担忧地喊道。
“你们先走！”一护毫不犹豫地拔出斩魄刀，斩月漆黑的刀身指向剑八，“按照夜一先生说的路线去忏罪宫！这里交给我！”
没有多余的废话，战斗在瞬间爆发。剑八的剑法毫无花哨，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的碾压。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逼得一护只能狼狈地格挡、闪避。斩月与剑八的残破刀刃碰撞，迸发出刺眼的火星，一护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已然崩裂。
“怎么了？就只有这点程度吗？”剑八失望地咆哮着，攻势愈发猛烈，“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巨大的压力下，一护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被一剑劈中的刹那，周围的景象仿佛水波般扭曲了一下。
（意识深处）
一片混沌的空间，脚下是漆黑的水面。另一个“他”——浑身惨白，带着诡异笑容的虚白，正站在不远处。
“又见面了，废物。”虚白讥讽地看着他，“连这种只知道砍杀的野兽都对付不了，你还想去救那个女人？”
“闭嘴！”一护在意识中怒吼。
“闭嘴？凭什么？”虚白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指甲锋利的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承认吧，你需要我。没有我的力量，你什么都保护不了！那个咒术师死了，这个女人也要死了，下一个会是谁？井上？茶渡？”
虚白的话语如同毒刺，精准地扎进一护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与此同时，一股源自“镜花水月”的、微不可查的催眠力量，正在悄然放大着虚白的诱惑和一护内心的恐惧与渴望。
凌曜这位李柚巴同学的哥哥死亡的那一幕，使得李柚巴不得不带着哥哥的遗体返回故土安葬；
朽木露琪亚得知自己传给他死神能力被尸魂界发现，为了不危害到他们这些朋友再步上凌曜后尘只留下一封书信告别；
以及……
曾经，为了拯救自己的母亲也是死在了虚的口中，死在黑崎一护的面前。
“把身体交给我，”虚白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或者，承认我就是你！我们的力量，本来就是一体的！接受我，你就能战胜外面那头野兽！”
“给我，力量！！”
现实世界中，一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灵压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微弱，时而狂暴。
“嗯？”更木剑八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他只是更加兴奋，“要拿出真本事了吗？”
（四番队队舍，“五条悟”的视角）
正在帮忙整理伤患名单的“五条悟”，指尖微微一顿。他通过“镜花水月”刀灵，清晰地感知到了黑崎一护意识世界里的变化。
（时机刚好。）他内心毫无波澜地想。（种子已经播下，能否发芽，就看你自己了，命运之子。）
（现实战场）
“啊啊啊啊啊——！”
就在剑八的刀锋即将落下之际，黑崎一护猛地抬头，双眼瞬间变成一片混沌的暗金色，瞳孔时而涣散时而紧缩！他身上的死霸装无风自动，原本漆黑的斩月，刀身骤然收缩，变得细长而锋利，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一股混杂着自身灵力与虚的狂暴气息的庞大灵压，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
“这是……？！”更木剑八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不惊反喜，“这才像话！”
“月牙——天冲！！”
一道不再是纯黑，而是缠绕着暗红电弧的巨大灵压斩击，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和威力轰向剑八！剑八狂笑着挥刀硬接，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推得向后滑行了数十米，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
“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剑八感受着微微发麻的手臂，兴奋得几乎颤抖。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旅货实力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刻的一护，意识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他能感受到体内奔涌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强大力量，也能听到虚白在脑海中的狂笑，但救出露琪亚的执念压倒了一切，驱使着他挥动这把暂时臣服于他的利刃。
战斗的天平瞬间倾斜。获得“临时卍解”之力的一护，在速度与力量上竟然暂时压制住了更木剑八！虽然剑八依然享受着战斗，但一护的目标非常明确——突破他！
在一次激烈的对拼后，一护利用超高速移动制造出的残影误导了剑八，真身则化作一道红黑色的闪电，径直冲向了忏罪宫的方向！
“别想跑！”剑八怒吼着想要追击。
“你的对手是我，小剑！”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草鹿八千流笑嘻嘻地拦在了剑八面前，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足以短暂阻碍他的行动。
更木剑八啧了一声，看着一护远去的方向，舔了舔嘴唇：“跑吧，小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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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暗处的行动）
就在一护与剑八的战斗灵压吸引了大半个静灵庭注意力的时候，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镜花水月”刀灵制造的视觉盲区中悄然行动。
巴温特首领狩矢神，亲自带领一名擅长潜行的部下，利用技术开发局前成员梅针特制的、能够短时间内模拟并融入周围灵子环境的“匿踪符”，如同阴影般贴近了战场边缘。
当更木剑八全力爆发灵压与一护对战时，狩矢神启动了凌曜赐予的、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模因摹写”咒术。一个无形的、针对剑八那狂暴无匹的斩魄刀本质的“信息扫描”悄然完成。
几乎在同时，另一组巴温特成员，也以类似的方式，在碎蜂与夜一短暂交锋、展现其“雀蜂”的二击必杀能力时，成功复制了其斩魄刀的模因。
两枚代表着极致“力量”与极致“暗杀”的刀灵模因，化作无形的信息流，通过灵魂链接，传回了远在地狱的凌曜本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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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罪宫前）
凭借临时卍解带来的速度，一护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象征着忏悔与囚禁的白色高塔——忏罪宫。
而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也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忏罪宫的入口处，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冰冷的灵压。
“旅祸，止步。”
一场不可避免的、营救者与守护者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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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队舍）
蓝染惣右介站在队长室的窗前，看似平静地望着忏罪宫的方向。他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冷却的茶，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测。
他安排旅祸入侵，本是为了制造混乱，方便他在双殛处刑时夺取崩玉。然而，这个名叫黑崎一护的旅货，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计算。尤其是刚才那股突然爆发的、夹杂着虚的力量的灵压……
（变数……）蓝染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棂。（看来，剧本需要做一些临时的调整了。）
他完美的计划，出现了第一道细微的、却足以蔓延至全局的裂痕。而他尚未意识到，这道裂痕的源头，正来自于那个他早已认定为“不足为虑”的四番队第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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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悖论之城）
凌曜把玩着手中新获得的两枚刀灵模因光球，一枚炽热如熔岩，一枚阴冷如蜂刺。
“演员的‘道具’又丰富了。”他轻笑着，目光投向尸魂界的景象，“那么，下一幕……该轮到我们的‘主角’，蓝染队长，登场表演了。希望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份惊喜。”
静灵庭的天空，惊雷炸响，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