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赶紧回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一边等，一边嘴里念叨着，“王八蛋你倒是接啊！爷爷来给你认错了！”
电话那头，电池盖都被摔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好是马总的手机是诺基亚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一机传三代人走他还在，要是换成什么折叠早就嗝屁了。
马总听见手机响了，压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打过来，想着刚才他也打了两遍张扬才接，弯腰捡起了手机，恶狠狠的说道：“玛德，风水轮流转，终于到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盯着手里头播放着一剪梅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小王八蛋几个字，马总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笑道：“等你打第二次我再接！”
张扬见打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心中开始脑补起马总那边的画面，一版小马哥儿因为挨骂怒摔手机的片段瞬间出现在张扬的脑海里。
见电话无人接听后，张扬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道：“算了，应该是手机摔坏了，还是睡觉去吧，明天早上再打！”
话刚说完，就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做起了春秋大梦。
马总那边抱着手机足足等了好几分钟，见张扬的电话还没打来，一股心火冲天而起，抬手就要把手机再次摔出去。
马总的手抬到一半，突然考虑到现在自己这边棋差一筹有求于人，这才稍微有些清醒，又强忍着不甘把手缓缓的收了回来，咬牙切齿的再一次拨通了张扬的电话号码。
这次电话接通的很快，张扬那边只是刚合眼，听到铃声响起之后，抬手就从枕边拿起了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喂！马总啊，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呢！”张扬佯装歉意的说道。
马总听到他指桑骂槐，差点就没忍住小暴脾气直接挂断电话。
强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语气和往常一样的说道：“你小子别在那嚼舌根子，赶紧说，你他么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马总！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张扬假装疑惑道。
“别特么装了，我知道企鹅农场的事儿是你做的，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和你废话，提出你的要求吧！”马总紧咬着嘴唇说道。
“哎呀，马总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从你们公司回来之后，一直在酒店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妥妥的一个良家妇男！但你要是让我提要求，那我就不好意思的直说了，你先在合同上签字，咱们就算正式的达成合作！”
“就这？就因为这个已经定好的破事儿你就这么搞我？”马总忍不住怒吼道。
“啊？这还是破事儿？这对我来说可是头等大事了，再说了，董秘说你不签字，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签字，你……”马总刚想说一句“我只是想让你上门求我一次，这个合同就签了。”但突然想到这么说有点显着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补充道：“我只是说今天不签，又特么没说明天不签！”
张扬前世除了在感情上有些中二以外，也是个人精，立马秒懂了马总话中的意思。
十分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马总，是我想歪了，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想签呢！你看这样行不，明天早上9点之前，咱们只要签订完合同，我就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保证让你满意！”
见张扬都这么说了，马总也没再继续废话，“那我明早上八点在办公室等你！”说罢就要挂断电话。
张扬见状赶忙出声阻止道：“马总你等等，先别挂！”
“你小子还有什么事儿？我不……”
马总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正所谓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张扬抢先了一步，终于如愿以偿的挂了小马哥儿的电话，整个人立马感觉神清气爽，五脏畅通。
这也就是自家的小媳妇儿没在身边，要不然张扬指定要和她打一晚上扑克庆祝一下。
电话对面的马总见张扬这个小王八的竟然提前挂了他的电话，压制了半天的心头火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抬手就把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纵使强如诺基亚，也最终没能逃脱四分五裂的命运。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钟还不到，张扬就收拾好了行装，拉着一个行李箱走进了企鹅大厦。
公司前台看到张扬这副模样，十分好奇的打了一声招呼道：“张总，您这是？要走了吗？”
“啊！大学老师要点名了，我再不去上课就要挂科了！我到楼上最后看一眼马总就走，也不知道今日一别，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马总一面，虽然我还很年轻，最少能活到一百岁，可惜马总已经老了！”张扬一脸惋惜的说道。
前台被张扬的反人类言论吓得小脸发白，目光小心翼翼的往左右打量了两眼，见到没被旁人听到，这才小声说道：“张总！您下次再说这种话，最好找个没人的角落，要不然被企鹅的其他员工听到，不出三分钟就会传到马总耳朵里！”
“怕什么？我才十八，马总都37了，再过二十多年他都退休了，那时候我才刚刚40岁，马总先走一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张扬不以为意的说道。
前台小姐姐的脸都绿了，赶忙站到了一边，和口出狂言的张扬保持了距离。
张扬可以不怕马总，但她可不行，万一哪个扫地大妈听到，口口相传之下，说不定就被直接传成了她出言诅咒马总“英年早逝”呢！
在企鹅这种企业里，三人成虎，指鹿为马的事儿可是一点都不少见。
张扬见前台小姐姐一点都不好玩，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转身就走到了公司高层专属电梯门口，按下了上升键。
十几秒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张带着金丝眼镜的马脸出现在了张扬眼前。
张扬被马脸吓了一跳，心道：“下次可再也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了，这他么比曹操来的都快！”
张扬看到马总的同时，马总也看到了他。
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职业性微笑的马总，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严肃，目光有些不善的盯着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