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丑陋而又悲哀
“可是什么！”癫狂的宇智波鼬满脸鄙夷，他的苦无顶在了大蛇丸的下颚上，大声喊道。
“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大蛇丸侧了侧头，躲开了苦无，继续说道：
“我认识你的父亲，虽然算不上熟识，可我也知道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自愿被你杀掉吧。”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成为了火影，你觉得他会发动战争吗？”
两个宇智波鼬同时在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他的为人和他做过的事情。
他扪心自问，这样一个人如果做了火影，真的会带领着整个木叶村，将整个世界卷入战火之中吗？
“一定不会的。”癫狂的宇智波鼬在谈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也冷静了下来。
虽然他对自己的父亲也算不上全然了解，但如果说发动战争，那是决然不可能的事情。
“那伱觉得他会将所有的反对者杀光，让木叶血流成河，实力大减吗？”大蛇丸继续问道。
“也不会...”宇智波鼬这一次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己的父亲就连发动战争都不会，又怎么可能对自己人大肆挥刀。
或许会杀掉三代火影，或许会杀掉志村团藏，剩下的杀戮大概也只会发生在夺权的时候，发生在家族与暗部和火影支持者之间的冲突中。
一旦父亲成为了火影，这样的杀戮大概就会停止了，毕竟宇智波一族的目的是权力，而不是杀戮。
族人贪婪而又傲慢，有着数不清的缺点，但这些缺点中却唯独没有嗜血。
“可三代火影和志村团藏却将他们的反对者屠戮殆尽。”大蛇丸咧嘴笑着，就连牙齿都露了出来。
“他们还没有亲自动手，反对者中的叛徒就勾结了村外的敌人，将宇智波一族杀的干干净净，这样的手段，不可谓不高啊。”
癫狂的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下，随后他举起拿着苦无的手，猛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大蛇丸刚刚的话似乎带给了他巨大的痛苦，也让他无比的悔恨起来，这样的悔恨他无处发泄，因为造成了现在的一切的，就是他自己，只不过是另一个自己。
他也不需要将苦无送进另一个自己的心口，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栽倒在地，就跪在绑着大蛇丸的十字架前，整个身体痛苦的颤抖着，嘴上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远处的另一个他也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胸前相同的位置出现了同样的伤口，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和另一个自己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他当然也听到了大蛇丸的话，却没有全然相信，大蛇丸是什么人，那是木叶的叛忍，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应该信。
无论是三代火影，志村团藏，又或者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如果跟着大蛇丸的思路去想，那就一定中了他的陷阱。
他挣扎着站起身，不知何时，手里也握着一把苦无。
自己刚刚真的是疯了，让那个疯疯癫癫的他去和大蛇丸交涉，应该赶紧解决掉他才是的，不过现在也还不迟。
他缓缓走向绑缚着大蛇丸的十字架，却突然感觉膝盖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再次跪倒在地，他抬起眼睛，另一个自己正将苦无插入膝盖的缝隙。
这里被刺伤所产生的疼痛甚至还要超越心脏，可这里毕竟是月读的世界，宇智波鼬只是不到一会儿就再次站了起来。
但他刚站起身，另一只膝盖再次传来无与伦比的剧痛，再次跌倒，抬眼望去，另一个自己咧着嘴，承受着同样剧痛的同时，将苦无插向自己身体更多的位置。
他也正看过来，宇智波鼬读出了无声的唇语，另一个自己要他感受这来自于内心的痛苦。
可他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内心中，更多的是悔恨，悔恨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悔恨自己听信了止水和三代火影。
可止水和三代火影真的说错了，做错了吗，还是大蛇丸的话语太能够蛊惑别人了呢？
自从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他一点也不愿意去想。
他保卫了木叶，避免了村子陷入内战，他还保护住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可以安心的在村子度过他的童年，这就已经足够了，他又怎么愿意，又怎么敢去奢望更多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在月读空间内把大蛇丸料理了，免得他再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让另一个自己受到影响。
那个自己能够夺取他的身体，甚至能够越过他释放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如果在他回到木叶，或者再次见到佐助的时候，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他挣扎着站起身，又一次再痛苦中倒下，他干脆不再站起，只是匍匐着，爬行着。
血泊将黑底红云大袍侵染的更加阴暗，他的脸和身体也冒着血，脸上满是一道一道的伤口，终于爬到了十字架前。
他抬起头，看向大蛇丸玩味的笑脸。
“多么丑陋，又是多么悲哀啊，宇智波鼬。”大蛇丸轻声说道。
“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族，被村子通缉，被弟弟憎恨。”
宇智波鼬已经对疼痛麻木，哪怕另一个他疯狂的使用着各种各样的自残手段，他也能够缓缓站起身来，和大蛇丸面对着面。
“你才是丑陋又悲哀的那一个吧。”他对大蛇丸轻声说道：
“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哥哥或者弟弟，更没有家人。”
“被师傅逐出木叶，和队友反目成仇，被写轮眼...”
“你说的全部都对，宇智波鼬。”大蛇丸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仿佛宇智波鼬的话并不是在说他一样。
“我的确如你所说的一般，像一只冰冷的白蛇在肮脏的地面上爬行着...”
他伸出舌头，将脸上的血污舔的干净，露出自己苍白的脸。
“可爬行着的白蛇并非毫无目的，它很坚定的向着他的目标不断的前进着，一步又一步的前进着。”
“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