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城插在裤兜的拳头紧了紧，有一秒的瞬间，他感觉呼吸好像都停了。
他挺直腰脊，踱步到窗口，目光落在窗外。
医院花园里的大树，丝毫不受天气影响，依旧枝繁叶茂，充满生机勃勃的气息。
就如漫步在医院长廊的人们，他们虽被病痛折磨，脸上依旧充满希望，洋溢着欢笑。
他回身，湛黑的眸子平静无波。
“奶奶，您先出去一下。”
说完，阮煜城向容宥使了个眼色。
容宥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浅笑着挽住谷沛岚的手，“奶奶，走，我带您去参观我的办公室。”
“嗳，好端端让我出去做什么？煜城，我跟你说，你可别欺负苏丫头。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安啦，奶奶。老大做事一向有分寸，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总裁，你怎么……”瑾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算了。
“你……刚刚说什么女孩？”
“就刚刚在场地中央转圈圈的女孩呀。她一身白衣似雪，动作如行云流水，多美啊。总裁你竟然没看到，太可惜了。”
说起那个女孩，瑾萱又是一阵叹息。
“对了，女孩身边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我好像听到女孩叫他什么里。”
“Gemry？”
“对对对。”瑾萱点头如捣蒜，“总裁，你也看到了对不对？那个女孩是不是很棒，要是我能跟她一样……啊……疼。”
瑾萱还没说完，就被阮煜城猛地攥住了手腕，突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喊出声。
阮煜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深沉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是你吗？他想张口问。
然他却像是突然得了失语症的病人，纵使有千言万语，却是梗在喉咙间翻滚，无法诉说。
瑾萱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有点害怕，挣扎着想抽回手。
“总裁，放开我，我疼啊……”
女孩再一次的呼痛声，让他的神智咻地清醒过来。
他刚刚是在期待什么？
阮煜城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缓缓松开她的手腕。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身子转向窗外，声音淡然，“你眼花了，场地中央根本没有人。”
“不，你骗人。”
“我从来不骗人。”
“不，不是的……”瑾萱难受地呢喃着，心竟是如被撕裂一般的疼。
她这是怎么了？
她捂着脑袋，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一滴一滴，落在裤管上，晕染出一朵朵水花。
“宝贝，不哭哦。”谁，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我是Gemry啊。Remember？”
“Gemry？我不认识你。”
“不，我的乖乖，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我。”
瑾萱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冲到阮煜城身后，小手紧紧拽住他后背的衣衫一角。
“怎么回事？”阮煜城回身，双手擒住他的双肩。
她的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双唇哆嗦着，“有、有人。”
“哪里？”
“就在这里，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
阮煜城双手定住她的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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