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看到周老师过来，自觉地端着餐盘挪到了旁边桌。
“许老师，你知道9班上学期期末考的数学平均分吗？”
周雨彤坐下之后，深呼吸了两下，这才神采奕奕地问道。
许杰明知故问，她也明知故问。
“知道啊！”
许杰夹了一块红烧肉，边吃边笑道：“82分。”
平均成绩82，离着及格还差8分。
这就是高二9班上学期期末考的数学平均分。
振华中学可是重点高中，一个班的平均分竟然连及格都达不到，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也正因此，大多数老师和学生看待高二9班的时候，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奇怪吗？
很正常啊！
这成绩，被人鄙视不是正常的吗？
尽管周雨彤已经是之前所有的任课老师里最认真上课的那一位，但也无济于事。
除了李梦瑶、周凯等少数没有自我放弃的学生会认真听讲之外。
班上的大多数学生，根本就没有把学习当回事儿。
天赋好的瞎闹腾，天赋一般的刻苦学。
当初许杰接手9班的时候，光是看学生们的天赋，就已经知道了这是多么奇葩的一个班。
“那你猜猜他们这次周考的平均分？”
周雨彤一挑眉，反客为主地笑问道。
让你老是让我猜、让我猜！
这回我也让你猜！
可惜，她的这点小九九对许杰不起作用。
她不知道9班的情况，但许杰这个亲自操盘的班主任可是了如指掌啊。
放在以前，班上大多数学生的数学天赋也确实不好。
一般与较差的居多。
加上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用心学习。
他们考出什么样的成绩，许杰都不意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在他使用了雨露均沾卡之后，9班学生们的数学天赋，最差也是良好级别。
只要他们想学，经过努力之后，考个一百一二十分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话说回来，9班的大多数学生，毕竟之前的底子比较差。
虽然经过一周的刻苦学习，但许杰估摸着，这次的周考，数学平均成绩应该也就在100分上下。
这是他的合理推断，许杰自认为应该八九不离十。
于是他呵呵一笑，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平均成绩100分上下浮动5分。”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周雨彤的吃惊表情。
小样儿，还让我猜？
我教的学生我能不了解？
他的心中，暗笑不已。
“102.8分！”
周雨彤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一个分数。
这样的数学平均分，放在实验班、普通班，估计得被骂的狗血淋头。
但这是高二9班啊！
去年期末考数学平均分都不及格的差生班啊！
这样的进步幅度，可以用夸张来形容！
上午第四节课，她在办公室阅卷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昨晚考试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去9班看看情况。
但看着他们答题的时间毕竟是短暂的，她也不可能一个个将所有人的考试情况都看个明白。
但真正批改试卷的时候，9班学生们的答题情况，让她意外又惊喜！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周雨彤知道，周考的试卷难度，比不上期中考、期末考。
而且因为是阶段性的测试，题型多有类似。
但9班能够考出这样的成绩，还是让她这个数学老师激动不已。
这才一个礼拜啊？！
这平均分就能提升了一大截？！
那再过一段时间呢？
岂不是能够赶超其他的普通班？
而且，其中还有满分试卷！
因为早早地知道了石云峰的数学天赋，他考满分，倒是没有让周雨彤那么地惊讶。
但其他人呢？
王思远、楚潇然他们呢？
他们的分数也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啊！
这就让周雨彤震惊不已了！
“还有，李浩和李虎，你就真打算让他们一点都不学？”
看着许杰一脸淡定的模样，周雨彤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于是她又问道。
许杰点点头。
李浩和李虎，许杰并没有让他们参加周考。
既然要放，那就放得彻底一点。
又让他们不上课，又让他们考试？
那特么不成了又当又立吗？
许杰不会那么做的。
在他看来。
以他们两人的天赋，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什么周考？什么文化成绩？
对他们俩而言，屁用没有！
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许杰对他们俩的培养计划，就是彻底激发他们的最强天赋。
还上什么学？
没必要！
“还有，下午的奥数测验，你来不来？”周雨彤又笑着问道。
今天下午，他们会进行奥数小队的最后一次测验。
其实，结果如何，无论是她，还是数学教学组的其他数学老师，都已经心里有数。
石云峰替换冯唐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无论是冯唐宋还是他的班主任田书剑，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已经认清了事实。
“不去，我还得给他们上课呢！”许杰耸了耸肩。
上次要不是校长周文光和年级主任秦世雄都在，他也懒得去。
振中的奥数测试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石云峰的目标，可是国际奥赛的金牌啊！
这种测试，连饭前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周雨彤白了他一眼，“那星期天的市级选拔赛呢？”
这一次，许杰终于来了精神。
“今年的考场设在哪里？”许杰问道。
每年的市级选拔赛，考场会在市区的各个学校里轮流转。
像去年，考场就在振中。
那么振中的学生们，就非常地轻车熟路了。
但今年是在哪里，许杰还真不知道。
“今年在职教中心。”周雨彤答道。
“哦。”
许杰点点头。
职教中心，是中南市的一所职业学校，中南市的人们习惯地称呼其为职教中心。
许杰转头对石云峰说道：“那行，星期天我去你家里接你。”
“直接把你送去考场。”
一旁正在吃饭的石云峰摇了摇头：“许老师，不用这么麻烦。”
“我自己骑自行车过去。”
“也不算远。”
许老师帮他的，可够多了。
难得的星期天，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石云峰心里想着。
许杰两眼一瞪：“怎么不远？”
“从你家到职教中心，骑自行车不得一个小时？”
“浪费那么多体力，发挥失常怎么办？”
“就这么定了，我到时候打你电话。”
石云峰的手机，也是许杰给他搞定的。
现代社会，没个手机是真不方便。
他为了能够放学之后实时地联系石云峰，把自己以前用过的一部旧手机送给了他。
他不是买不起新的，石云峰说什么也不要，他才会这么做。
听着他们的交谈，旁边的楚潇然他们也来了劲儿。
“是星期天下午是吧？”
“要不然我们一起去为石云峰加油吧？！”
“哎？这个主意好啊！”
“我还从来没去过奥数竞赛的考场呢！”
“也不知道奥数竞赛的大门朝哪里？”
“瞎扯什么呢？去年考场不就在我们振中？你不知道大门朝哪里？”
“哈哈哈！”
许杰瞥了他们一眼，“没你们什么事儿，不要瞎起哄！”
一个市级选拔赛而已，哪里用得着劳师动众。
他一个人带着石云峰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