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在这站着？”看清楚是顾家森，顾晚棠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贼呢！
顾家森一脸严肃，“老实交代，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
其实上一次半夜他起来上茅房的时候好像就听到了顾晚棠房间里有声音，所以他今晚留了个心眼，没有睡着，果然在半夜十二点后发现妹妹房间里空着。
担心响动会惊醒全家，顾晚棠捂住他的嘴巴把人拽进了自己屋里。
“二哥，你声音小点，坐下听我慢慢解释……”顾晚棠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忽悠自己二哥。
“我警告你不要拿余老师做借口，”顾家森一下就看出了她的企图，“老师不可能让你大半夜偷溜出去，否则他就该去乡下住牛棚了！”
他忽然灵光乍现，“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他可是听说学校里不少男生女生谈恋爱后大半夜溜出去干些好事。
“没有没有，”顾晚棠连连否认，“二哥，你听说过黑市吗？”
她从空间里取出来了一些山楂片从口袋里拿出来，“其实我是好奇黑市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偷偷溜出去看看，我想起二哥你爱吃酸的，所以特意给你买的山楂片。你快尝尝好吃不？”
山楂片上面还洒了一层白糖，顾家森的馋虫被勾出来，尝了一口，“真的？你只是去黑市看看？”
顾晚棠连连点头，“当然，其实……”
“那你明天带我去看看，我就相信你。”顾家森可没那么好忽悠，不过话说回来，这山楂片可太好吃了。
顾晚棠：……好的吧！
“对了，上次的泡面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余老师给你的，是你在黑市里买的？”顾家森眼神里闪烁着智慧，他觉得自己是顾家最聪明的人。
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茬，担心这憨货再找余老师对质，顾晚棠摸了摸鼻尖，“二哥你真聪明！确实是在黑市买的！”
“好！那明天夜晚我们再去买一些，还怪想那个味道的。”
顾晚棠：……
人果然是不能说谎，不然就得不停地圆谎。
“那二哥你要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爸妈，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顾家森点了点头，终于放过她回屋了。
顾晚棠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在黑市上应付二哥，希望洪飞到时候能学机灵点。
还有今天从洪飞那里听到的消息，看来明天又得翘课，去找一下那个董大成。
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顾晚棠就这样睡着了。
梦里也不安生，一片光怪陆离，一个长相奇特的兽追着她咬，无论她跑多快都没用，眼看就要咬到她的头，一根手臂横穿过来，救下了她。
侧目过去，少年深邃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深情潋滟，“棠棠，我喜欢你。”
~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天已大亮。
要死，她竟然梦到陆朝野跟她表白，可耻的是梦里她好像还接受了。
呀呀呀！
到学校里看到陆朝野她莫名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她简单检查了下他手的伤口，止血药的疗效非常不错，已经不再出血了。
不过伤口太大，又是右手，恐怕生活上的事情会多有不便。
以前都是郑蓉让她喊陆朝野去家里吃饭，这次她主动道，“手伤没好这段时间先到我家里吃饭吧！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喊我。”
“嗯。”陆朝野侧眸看她，简直和梦里一模一样，接触到这样的目光，顾晚棠立刻移开了目光。
“对了，郑爷爷想见你一面。”陆朝野又道。
顾晚棠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陆朝野口中的郑爷爷是哪个。
不过她既然身怀这些技术，迟早也是要报效祖国的，有个领路人也是好事。
趁着下课余老师喊她到办公室，她完成任务后直接溜出了学校。
洪飞告诉过她董大壮的住址。
为了节省时间，她坐了公交车过去郊区，花了5分钱。
一路打探过去，她终于见到了董大壮，当年在第一医院做后勤的临时工现在已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大爷了。
“大爷您好，坐这晒暖呢！”顾晚棠没有一上来就问，而是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大爷身边。
大爷似乎有些耳背，“你说什么？”
顾晚棠见此把手里提着的几袋蜂蜜蛋糕和麦乳精递了过去，“这是孝顺您老的。”
果然，大爷立刻就不聋了，接过后就笑眯眯对的望着她，“小姑娘还挺会来事，坐这晒暖吧！”
大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递给她，顾晚棠接过磕了起来，边磕边夸香。
“你是想来问我啥事的吧？”大爷心里明白着呢！
顾晚棠点头，把瓜子壳吐到手心里，“对喽！大爷您可真英明！我其实是想来问您十七年前第一医院产房的一些事。”
大爷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太阳，才又眯着眼打量了她一阵，“人呐！都是命。小姑娘你就是早来一天我可能都不会说出这件事。不过昨天夜里我梦到我老伴了，她在责怪我为啥还不去陪她，人嘛，其实活那么久也怪没意思的。索性趁我还活 着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你吧！”
顾晚棠倾耳细听。
“当天产房里我进去过一次，里面有三个床上都躺着产妇，还有一个军官，长的很凶，眉尾处一个月牙形疤，我也没敢乱看，只是把里面的垃圾清理了出来。”
“那天是一个阴天，天气燥热的不行，我要去倒垃圾的时候发现垃圾袋比一般的沉了一些，出于好奇，我打开看了看，是一个死婴。”
“其实死婴很常见，但是那个婴儿浑身青紫，眼睛直直的瞪着，脖子上有深深的掐痕，明显是生下来后才死的。我那时候还年轻吓坏了，活干完我就回家了，还生了场病。”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大爷说完表情都轻松了些。
死婴。
能在第一时间接触到孩子的都只有医生，所以当年的三个孩子有一个被活生生的掐死了。
应该不是郑蓉的孩子，毕竟他们初到京市没有什么仇家，那死的是姜家的孩子或者是那个脸上有月牙疤的孩子。
郑蓉的孩子应该还活着。
从董大壮和姜叔的话中来看，那个眉尾有月牙疤的人至关重要。
找到他应该一切疑惑都会迎刃而解。
回到学校已经快放学了，她在学校外碰到了林老头。
“臭元宝！你跑哪儿去了？又来活了！”
想了想，反正课都翘了，不如翘到底，顾晚棠跟在他身后，“啥毛病啊？”
“姜家老三，眼球受伤，保不住可能要失明，”林老头伸出了5根手指头，“姜家出了这个数，你干不干？师父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做不了这细致活，要是你干的话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