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让赵疏影先回工作室，自己又拿了几十份问卷在京大附近转悠。
她不认为那两个女生会认真给她做问卷，是以这边要做两手准备。
临近天黑，手里的问卷还剩下二十份。
她正琢磨着是歇一会还是去吃饭，迎面撞上一个人影。
男人胸膛坚硬，硬生生将她撞的退后了几步。
手里的问卷险些散落在地，还好那人及时扶了她一把。
“撞疼你了？”
低沉动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透着十足的熟悉感。
云汐抬眸看去，果真是封少霆。
他向来冷厉深邃的眉眼含笑，薄唇微微勾起，暗蓝色的天幕在他身后缓缓铺开，将他五官勾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了一张轻而易举让人心动的脸。
云汐心神微动，正打算跟他道谢，就听他开口不满道——
“走路都不看路，上了马路司机就爱撞你这种人。”
“……”
好好的帅哥怎么长了张嘴？？
她立刻删掉已经打出来的字，抬步就走。
封少霆蹙眉，“下午刚帮了你，你就这个态度？”
【谢谢你。】云汐生硬地打出三个字。
眼看着女人抱着问卷继续往前走，封少霆眉心越拧越紧，能直接夹死一只蚊子。
他想到云汐上回说他脾气糟糕，愣是忍住了心头的不满，追上去放缓语气，“不是已经让那两个人帮你了吗？怎么还亲自出来发问卷。”
云汐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那我找人盯着她们？”
【不用了。毕竟份数太多，她们只要不是太糊弄，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封少霆沉吟片刻，“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大度。”
云汐白他一眼，【我一直都这样，只是有些人以前小肚鸡肠，所以看谁都是小心眼。】
“……”
封少霆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口憋屈的气积压在胸口。
云汐看他隐忍的模样属实有意思，她微微弯了下唇，抽出一份问卷递给他。
【要不要填一个？】
封少霆简直有种冷笑的冲动。
嘲讽他，还要让他帮忙填问卷？
然而女人杏眼弯起，难得地荡漾出了一点柔软的笑意。
“给我支笔。”他拽过问卷，硬邦邦地开口。
两人坐在附近的马路牙子上，封少霆嫌弃脏，用一张问卷垫在石头上面。
矫情死了。云汐在心里吐槽。
“填完了。”
几分钟后，他把纸和笔一起丢给她。
云汐略微扫了一眼。
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认为初恋是什么味道？
封少霆的回答是，酸涩和甜蜜，即使过程坎坷，但希望最后会有一个好结局。
云汐目光落在后半句上。
这是在说他那个白月光？
纵使坎坷万分，亦是希望结局美好。
跳出封少霆这个妻子的身份，她都要称赞这人是个情种了。
“看完了吗？”封少霆出声打断她，俊颜上略带了几分不自在。
云汐点了点头，随手将这份问卷放到最下面。
就这个反应？
封少霆若无其事道：“咱们还离婚吗？”
云汐：“？”
她古怪地瞧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废话？
【离呀。】
简明扼要的回复，理所当然的态度。
“……”
封少霆又要皱眉了。
她难道没看出来，他在借着问卷暗示她？
罢了……这女人最近脑子里总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不出来也正常。
他没再说话。
空气陷入悠长的宁静。
入秋了，微凉的风拂过云汐发丝，她看着远处来来往往喧闹着的人群，眯眼享受此刻的安和。
肩上忽然多了点重量。
封少霆将外套披到她身上，“最近降温，别感冒了。”
男士西装外套宽而大，上面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以及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云汐大脑懵了一瞬。
老天——
这还是封少霆吗？？
【谢谢。】她这回道谢多了几分真心。
“跟你老公不用这么客气。”封少霆哼笑一声，下意识想揉一揉她的头发。
手即将落下的前一秒，女人身子快速缩了缩，微微侧身错开了他的手掌。
“……”
封少霆眸子暗了暗，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云汐已然浑身不自在。
封少霆今天太奇怪了。
为了不让这种奇怪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她率先起身道：【我准备回去了。】
“那这些问卷怎么办？”他看向她手中的空白问卷。
【明天我再来看看，二十份而已，很快就发完了。】
封少霆不信她的鬼话，真那么容易发完，她会到现在还剩下二十份？
他朝她伸手，“那多麻烦，你把东西给我，我让我公司员工给你填。”
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