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霆见她沉默，以为她是不赞同他擅自做主。
“那些问卷还有电子存档，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行，我把存档发给你。”
他说着就要去开电脑，衣角却被一只纤白的手攥住。
【不用啦。】云汐笑意盈盈，【我觉得很ok，谢谢你有这份心。】
她杏眼弯成了小月牙，荡漾着清澈的笑意。
封少霆一时看花了眼，“你觉得行就可以。”
【不过，你弄出这份报告书，你员工们是不是要在心里骂死你。】
“不会的。”封少霆说，“市场部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你放心用吧。”
【好哦。】
好……哦？
还加了娇俏的语气词。
封少霆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你老公都这么帮你了，你做出的小样不拿第一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云汐抬眸认真道：【等我做出小样，让你当我的第一只小白鼠。】
“我的荣幸。”男人低沉的笑。
……
云汐走出封氏时，依然有些晕乎乎。
她回去的路上都在翻阅这份报告书。
封少霆手下的人不愧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做出的东西一针见血，总结的也很透彻。
赵疏影见到这报告书时，更是直接尖叫。
“师父！他好爱你啊！我单方面请求你们两个不要离婚了！”
云汐脸上笑容一瞬间淡了许多，【上班时间不许八卦，快点做策划案。】
赵疏影耷拉着脑袋，抱着报告书去工位上研究。
她喊出那句话却是回响在云汐耳边。
爱？她扶着额角，有些无语地笑出来。
从前封少霆对她也是这般好，后来怎样？他说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这次这样做，恐怕是同样的原因。
思绪烦乱，众多文字在眼前飞舞。
好半晌，她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那两个女生发消息。
【问卷的事情怎么样了？发了多少份？】
两个女孩的回答都是：【发了一半，估计下午就能给你。】
六百份？这么快？
云汐原本想给她们宽限一些时日，毕竟这上万份的调查问卷出来之后，她们那边的便不着急要了。
她删掉打上的字，【好。】
另一头，两个女生转头就去督促自己的男朋友。
寸头男生一边操控鼠标打游戏，一边敷衍道：“就快了就快了，下午指定能给你们……什么游戏声？你们听错了！不说了我要继续找人填问卷了啊！拜拜！”
“嘟嘟嘟——”
撂下手机，卷毛男生有些迟疑，“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大哥你清醒一点，咱们自己花钱找的人帮她们填问卷，已经仁至义尽了！”
寸头拿起手机催促那几个人，让他们快点填，而后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大哥你上啊！再不上我就死了！”
“哦哦，来了。”
可卷毛心里总有点慌，他女朋友说了那个女的很难缠，务必要保证真实性。
他们这样做，真的能蒙混过关吗？
……
下午三点。
云汐收到两个女生的消息，说是填完了。
她去了京大门口的咖啡厅。
靠窗边的座位上，摆放着三大袋子问卷。
“既然问卷都给你填完了，那这事就这样过去，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们麻烦。”
她们说完，手挽手准备离开。
云汐拦住两人，【先别走，我要先看看质量。】
其实这步骤顶多算是走个过场，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会让她们蒙混过关。
“那你快点啊，我们还要回去复习呢。”微胖女孩说。
这一贯命令式的态度让云汐皱了皱眉，她打开第一个袋子，拿出一摞问卷。
字迹不同，每个问题的答案也比较用心。
高瘦女孩催促道：“可以的话我们就走了。”
云汐正准备点头，随手拿出另一个袋子的问卷时却愣住。
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啊……
她面容严肃几分，很快把所有袋子的问卷都简单翻了一下。
这一翻，她直接气笑了。
每一袋上面的问卷都是认真做的，然而被下面的那些却都……
“你笑什么？”两人有些莫名，又有些紧张。
云汐面无表情地抽出底下的问卷甩在她们眼前。
两个女生伸脖子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
这些问卷的回答可谓是极其糟糕，回答尽是些：【我是你爹】【钱不好赚屎难吃】【累死爹了】
到最后，直接变成了鬼画符的波浪号。
“这什么情况？”高瘦女孩怼了怼同伴，“你男朋友做事这么不靠谱啊。”
“你就确定一定是我对象干的？说不定是你对象呢……”
微胖女孩像是想到什么，陡然闭上嘴。
可惜已经晚了。
云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不能保证问卷真实性就算了，甚至她们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把这事扔给了自己的男朋友！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