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让金龙帮她看着甜甜。
经历过宋染抛下自己的事情后，金龙也意识到这件事对于宋染的重要性。虽然它不喜欢甜甜这个小屁孩，但也只能无奈答应。
金龙已经打算撤了，不过沐谨还带着个孩子，宋染总觉得怪怪的。
“小朋友，跟甜甜和金先生一起去玩一会好吗？如果金先生敢欺负你，晚点我去帮你揍他。”
沐谨把小徒弟护在身后，仿佛宋染就是那个哄骗小孩子吃下毒糖果的老巫婆。
“那倒不用了，他跟着我不碍事。一个小孩子听不懂我们说的什么。”
宋染低下身子像摸摸他徒弟的小脑袋，却被沐谨用力拍开。
“不要用你的手碰我徒弟的脑袋，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宋染那双手是带着驭兽师天赋的。摸涉事未深的孩子就跟摸宠物一样，特别容易获得它们的好感。
沐谨觉得她不怀好意。
“这样吗？”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沐谨，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他能一辈子长在你的羽翼之下吗？
他作为你的徒弟，难道要一辈子惧怕金先生？
控制金龙，应该是你们一派必须达到并掌握的能力吧？”
在见到金龙之前宋染就在想金龙为何要受制于华夏，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建立自己的势力。直到后来沐谨出现才解除了她的疑惑。
治安署有人能限制金龙。
金龙是华夏的靠山也是威胁。如果没有后手，宋染作为掌权者或许会心狠地想办法把它给除掉。
靠山不要也罢，隐患绝不能留！
就目前情况看，沐家就是限制金龙最重要的力量。如果这个胆小害羞的孩子要继承沐谨的衣钵，这样怕金龙肯定是不行的。
“小甜甜可以带他一起玩。如果金龙敢欺负他们俩，晚点我们可以联手一起揍它。”
【无辜中枪的金龙】：Σ(°△°|||)︴
“沐先生？”
沐谨低头看了眼小徒弟。
虽然小徒弟还是拽着他的衣服，但是眼睛却是看向小甜甜的。
宋染呼唤一声，她那可爱的工具人女儿跑过来，非常上道地拉起小徒弟的手，“走吧妹妹，我带你一起去玩。”
顺利支开了金龙以及两个小朋友，他们终于可以谈正事了。
“这是更新迭代的游戏，里面加了游戏登陆的身份认证。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证号码，所以我输的都是零。
如果你需要什么权限，只要不涉及源代码不涉及游戏货币，后期我都可以单独给你开。
另外我把宋殊的资料也加进去了。
他抽不到首章但也差不多了。只要前面的副本过，后面的就可以开。
除非副本内容我没没做。”
沐谨握着U盘，上面似乎还留一丝她的温度。
“我不相信你是为了宋殊好才把他加进去。你把他推进来他会死得更快。”
忽然沐谨想到了一件事。
“他应该跟你说了吧？他如果要学习正统的通灵就要切断和所有人的情感链接。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时候如果他真被你推得必须学习通灵也对你没什么感情了。
或许还会感激你让他走上了这条路是吗？”
宋染想起那个苍白的面孔。
她没有听说这件事，或许宋殊还在犹豫吧？
她觉得宋殊他也挺可怜的，从小没什么人喜欢，也不喜欢跟别人去交流。如今为了成为通灵师还要把过去仅存的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一起抹去。
她不是什么圣母对谁都的充满天生的悲悯，只是他有点像小囡囡而已。
“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讲。”
如果她知道还有这种的事，或许她会重新犹豫要不要把宋殊推进这个火坑。但也仅仅是犹豫那么短短的几秒吧。
要是让别人死和让自己死中间选择一个，还是让别人去死吧。
清明带上一束花去宋殊墓前看看他，或许他会开心一点吧？
“就算他跟你讲了，你应该也不会撤回这次的更新吧？”因为小徒弟的事，沐谨对她的敌意更重了一些。
他太了解宋染了，这个全新的更新就是为了让宋殊可以更快地卷入整个事件。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在想办法推进这件事。
估计她就是想利用宋殊的对她天生的好感，为她在梦境领域的探索铺平道路。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抹除情感链接这件事。
这算是意外打乱了她的计划吧？
不知为何，沐谨心底竟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宋染低垂着眼眸。
“里面有个副本是为了宋殊建的。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玩，但是我希望这个游戏可以为他带来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他可以获得他自己想要的结局。”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鲜少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能察觉到些许……失落？
她真的会为了一个工具人失落吗？
沐谨不相信。
在她潜意识里她已经进入了一场只有一条命的真实游戏，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每一个时刻都找到更好的方案。
她的表情，她的身体，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她可以攻略和利用的道具。
她是没有心的，就像她在通灵世界里一样，心脏的位置是空空的一个。
沐谨冷笑，“他想要的结局？虚假的圆满的结局再漂亮也是假的。
你期望这样的结局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安慰？就算是再好那些都是假的，不是现实。
你以为在副本里给自己设定一个所有人都爱你的开始，你就真的拥有过了吗？
在eiK29N世界你根本没有的那些爱你的哥哥姐姐，没有的能护着你爱着你的养父，没有器重你的爷爷。
你只是一个可怜的被不停囚禁在牢笼里的被放血的奴隶，不停地挣扎反抗最后的结局也不过落得一个任务失败下场。
过去的伤口一层一层掀起来，再埋起来添加一些梦幻的糖果作为装饰，这样伤口就算真的好了吗？
治愈？
这就是你所谓的治愈？”
宋染的精神场有一瞬间波动，那种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涟漪眼看着就要冲破她苦心维持的精神场稳定，但是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平息了下去。
他想刚刚宋染是真的愤怒过。
“任务失败？”
宋染看向沐谨，眼里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双眼睛如同她在通灵世界中一样宛如一滩死水。
“没有编号，没有系统，也没有任务？那是……”
“那个世界是我诞生的世界。”
沐谨愣了一下。
宋染伸手把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眼里恢复了往常的虚假的温柔神采。
“过去的事，不重要。”
她或许得感谢的异能治安署在她潜意识里种下的意念。
其实她都还记得，只是，不重要了。
不管是那些好的，还坏的。
【都不重要】宋染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