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心思管那些。她有限的精力只能留给未来。
“我希望这个游戏可以到宋殊手里。
我可以对你解除所有的需要充值解除的限制，这个交换条件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条件挺起来是很诱人，但是沐谨还要再试探试探。
“我们慢慢过也可以过，只是费一点时间而已。这不是你说的吗？或许我们不急？”
他不答应宋染的条件，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的梦境审查每个季度一次，所有历史都有存档，她的过去对于上面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缺了最近两个月的记录而已。
如果之前的副本如果都是依照她的记忆改编的，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多少内容特别有价值。
而她说的删除仅仅是删除这一个系列的副本而已。其余副本一旦上线，他们可以使用金钱的力量打开，不需要特意解除什么限制。
宋染没见过沐谨这么难缠的人，简直比泼妇还难缠。
“随随你们吧，我游戏已经给你了，用不用决定权在你们。
不过是锦上添花内容，不管最后你们怎么决定，都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宋染有点不想再说话了。
关于游戏她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设想、很多的话想说。但是面对的沐谨一再的追问，她突然觉得有些焦躁和厌倦。
沐谨在她心里似乎种下了一个应激开关，只要一见到他自己的心情就会急速下降。
当她选择自暴自弃式地放弃之后，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自由和解脱。
要达到她自己的目的有很多种方式，并不一定非要通过沐谨。
宋染突然就想通了。
沐谨并不是真正的决策者，而是一个传话的渠道。最多这个传话渠道颇有些分量而已。
如果上面真的需要的她，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也会有人来找她。
【不重要】她这样跟自己说。
虽然她可以想办法用温和而缓慢的方式去推进的某些事情的进展。要是真等到火烧屁股的时候，官方可以用更强力更快的速度推进到她所希望的进程。
不一定急于一时。走沐谨这条路不会是最好的方式，越强求越让自己生气，何必呢？
要达到同一个目的她可以换别的方式。
宋染转过身。
【这是一个自由度很高的游戏。】
不要浪费心神和口舌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沐谨难以拉拢也难以的在解决梦魇危机种发挥强有力的作用，他的实际作用甚至比不上她的任何一个学生。
沐谨看着离开她的背影，问：“你生气了？”
在转身的瞬间，沐谨察觉到她精神场有一种非常难以描述的变化。
似乎更加稳定也更加紧实。某种她不曾言说的信念似乎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
这种未知的东西这让他有一些恐惧。
是什么？
她没说，别人也不会知道。
“不要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宋染没有为了他的疑问停下脚步，“过去的事，不重要。”
她选择沉默。
更加的沉默。
***
小甜甜赖在妈妈腿上，非要跟她一起看那些报名表。
“小甜甜看得懂吗？”
甜甜摇摇头。
“那跟金叔叔去它那里玩好不好？金叔叔家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石头，还有好多漂亮好玩的东西。”
“不行，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为什么呢？”
宋染只是随便问问。人类幼崽的思维跟成年人不一样。
按照她以往的理解，通常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抱她抱得更紧一点然后的闹着说：“嗯……就是想跟妈妈在一起。”
但是小甜甜给她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妈妈不开心，妈妈没有以前喜欢小甜甜了。”小甜甜一头埋在宋染怀里说：“甜甜会乖乖的。妈妈不要把甜甜丢掉。”
丢掉？
为什么女儿会用到这个词。
在系统的回忆漫画里，她对女儿一直很好，更不可能因为她耍赖闹脾气，就说出“我不要你了”这种气话。
她怎么会丢掉她可爱的女儿呢？
她的宝贝女儿可能是金手指啊，是这个世界的锚点啊！
试想一下，当厄运跑车遇上了她的女儿。
【宋染】：什么？听说世界想搞死我，甚至还派了一架飞机来撞我？
（紧紧抱住女儿）
【宋染】：宝贝你放心，就是死，妈妈也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放开你的。快，抱紧妈妈千万不要松手。
估计【世界】都得骂一句：妈卖批，有本事你给我松手啊！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宋染怎么会舍得丢掉这样一个大宝贝呢？
维护好和女儿的关系，才是她应该做的正确的选择。她喜欢这个人类幼崽金手指还来不及。
宋染亲呢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妈妈不会丢掉小甜甜的。”
小甜甜看着妈妈毫无波动的精神场，看了好几遍也是一样的结果。
以前妈妈看到她精神场都是很高兴的。可是自从妈妈失忆了之后，妈妈就再也没出现过那样的精神场波动了。
“妈妈的精神场不喜欢甜甜。”
精神场？
宋染突然惊觉起来。
精神场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悲伤喜悦愤怒委屈，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只需要形体表演可以蒙混过关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有精神场，精神场可以体现出很多东西！
她怎么忘记了这一条？幸好她女儿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给她提了个醒。
不过她女儿才四岁，小小年纪她就已经能熟练分辨精神场的各种情况了吗？
温术凑过来说：“可能妈妈忙了一个下午累坏了吧？
就像甜甜学了一下午的精神场也会累的对吧？累的时候就开心不起来啦。”
甜甜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
温术拍拍手：“来，甜甜要不要温叔叔抱？让妈妈休息一会。”
甜甜想想，觉得温叔叔好像有道理。
温叔叔是好人，不会骗她，更不会害妈妈的。
她身体一歪就准备跑到温术那边去，却被金龙眼疾手快地拎着衣领提溜了起来。
“不准跑到别人那里去。”金龙把她抱过来，轻轻打了一下屁股，“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以后被人拐跑了卖掉就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妈妈了！
走，金叔叔带你去玩，别打扰妈妈上班。”
金龙等着的宋染一起去吃饭呢，赶紧干完赶紧撤！
宋染请教了江卿一些跟精神场相关的知识。
精神场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看出一个人真实的情绪。角色扮演的需要耗费的心神又要增加一分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宋染觉得太累了。
她明面上目前还处于“部分失忆”的状态。
她应该要更多地被情绪控制，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应该在这种失忆状态下被放大。
只有她了解了一切，只有当所有事情不是简单的喜欢和不喜欢的时候，她现在的平静才是别人眼里的“正常”。
看来这两天她得想办法加速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