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秦丰业看着眼前的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候来找老臣?甚至还这般打扮?”
震惊过后,既是愤怒。
只因此处正是秦丰业的寝室。
刘昱看了一眼秦丰业,只见秦丰业身着寝衣,额上搭着一条帕子。
很显然状态并不好。
但刘昱才管不了那么多,张口便是埋怨:“外祖父还睡得着呢!您知道令宜出事了么?!令宜完了,你知道么!”
“公主殿下完了,那也是她自找的!”秦丰业也来气了,“若非公主殿下自作聪明,她能着了别人的道?”
“她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待嫁之身,不在寝宫里看书弹琴,非要掺和韦贵妃和李美人之间的事情做什么?!”
“她落到这个下场,是她自己活该!上跳下窜,不知所谓!我可警告你,她已经没救了,离她远着点,免得引火上身。”
太子被秦丰业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怔忪过后,则是愤怒:
“看来外祖父早就知道了,既然外祖父那么聪明,怎么没有事先做个防范?现在令宜出了这样的事,外祖父是没有看到,刘尧和韦贵妃有多神气!”
秦丰业深吸几口气,这才忍住了怒火。
他淡淡地瞥了刘昱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殿下,您说我们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什么?”
刘昱没好气地回应:“本宫要是知道原因,还着急什么?”
秦丰业冷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而殿下你更是愚不可及!”
刘昱怒火中烧:“你!外祖父,注意你的态度!本宫可是储君!”
秦丰业丝毫不惧:“储君?殿下您现在除了这么一个位置,您还剩下什么?有朝一日储君之位守不住,您怕是连老臣都不如!”
“放肆!”刘昱怒不可遏,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只能看着秦丰业干瞪眼。
秦丰业看到太子这愚不可及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
然而现在他还要依靠太子,所以只能咽下这股子愤怒,耐着性子和这蠢货好好说话。
于是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殿下,您还没有明白么?公主殿下遭难,不仅仅与韦贵妃和越王有关,而是与整个局势有关呐。”
“陛下、韦贵妃和越王、白明微、沈自安,甚至是元询,都是这整个局里面的参与人员!”
“殿下,您的目光不能局限于越王,而应该放眼整个局面,只有这样,您才能看清楚个中缘由。”
刘昱一撩衣摆坐下,面色阴沉地看着秦丰业:“哦?不知外祖父有何高见?”
这老货眼中的精明和算计,他看得明明白白。
适才那气话,才是这老东西的真实想法!
要不是自己还有用,这老东西的态度只怕不会缓和。
他不是傻子,容不得这样愚弄。
当然了,这老东西想利用他,他何尝不能反将一军,反正都是利用,棋子哪里还分高低贵贱?
所以他倒是想要听听,这位绝顶聪明的老东西,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