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梁王才没有直接问罪,你还能好好活着。提起宋盼盼,听说你们郎情妾意,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月深甫敲了敲桌子。
“还不是你们非要塞给我做妾,你以为我想要那个母夜叉。”别看贺晋嘴上不屑,心里还是挺得劲。
宋家是江陵府梁王的面子工程,只要不做非常出格的事,平平安安还是没有问题。宋盼盼仗着这一点,加上脾气也大,人又泼辣,有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还是两只母老虎,几乎天天和月氏掐架,一点也不给正室面子。
如果说只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肯定受罪,两个一起,还有敌意,倒起到了调节作用,他夹在中间左右摇摆,两女都得讨好他,倒比以前只有月氏时过的惬意。
月深甫对权武也有些不满,主要就是这件膈应人的事,自己的侄女受了委屈,有怨无处诉,还不好多提:“你办砸的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尤其段家之变、死鹰岭之失,梁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宰了你。我觉得你的能力无法胜任这么繁重的工作,打算安排你到军中锻炼两年,专心一事。回家收拾东西吧,给我好好收收心。”
“大……二叔。”贺晋要哭了,军中规矩太多、太严,又是江陵府世家的天下,去了就没有自由,还玩个屁呀!
“你三叔不过临时客串,我们真正在军中职位最高的是月亮,还是郡司马这种虚衔,根基太浅,这个担子很重,必须给我做好,要是再像负责生意、做县令这样毫无建树,就给我滚回乡下去。你三叔现在还有点权力,可以活动活动,把你安排在南线,负责一些没有什么危险的事务。我家兄长走的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当初是她选择了你,非你不嫁,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对她好一点,好好过日子,别三天两头闹的鸡飞狗跳。我会让她跟着你过去,把你口中的那个母夜叉留在江陵,我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好好收收心,若有长进,日后自会重用。”
完了!
贺晋欲哭无泪,这不等于回到过去,还是无法花天酒地的过去,可他又无能为力。只有靠着月家,靠着老婆,自己才算个东西,否则,江陵府岂有立足之地。
二人说着话,梁王府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月深甫过去一趟,月又警告了贺晋一番,才安排车驾驶往那边。
到了梁王府一看,在月深甫看来,其实根本没必要过来,又是那个平等王教的妖人赵常李到访,这次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哈哈……月长史,好久不见,久违了。”赵常李拱了拱手。
“赵先生别来无恙。”月深甫含笑回礼,不喜归不喜,这点涵养还是有,“前两天月某还在念叨,赵先生这么久不来江陵一游,是不是上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看来是某多虑了。欢迎,欢迎啊!”
“月长史客气。本来想着邀请你到殷墟做客,让赵某略尽地主之谊,但知道大人公务繁忙,只好腆着脸过来,让梁王殿下和月大人破费。”
“手牵手·平等王,蟹!嗬!小女子余惋兮,见过长史大人。”
月深甫望向突然插言进来的女子,面生的很,不知道又是平等王教哪条线上的人,拱了拱手,道:“姑娘有礼。”随后看向赵常李,那意思:这位是?
“哈哈……月长史,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我教一位圣姑子,余惋兮余姑子。”
月深甫点了点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你们教的家妓嘛,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还圣姑子。
赵常李随之又介绍另两人,一位是神谕·由旬的关门弟子丁原,看起来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已被正式册封为平等子,地位不低,赵常李在他面前都是奴才,月深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一位和余惋兮一样,也是圣姑子,叫吕小小。
天泰、冀州、魏郡、常乐县的工捕吕小小,曾被韩箐带在身边想培养的吕小小,也是带着丁岩东死亡之谜的吕小小。几年过去,已经三十多岁的她,竟然成为了平等王教的圣姑子。
“月大人有所不知,圣姑子余惋兮的另一个身份,乃是左师丘在天泰任玉虚公司总裁时的秘书。”
权武挥了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左师丘的秘书?
月深甫不得不重新审视她,这个身份可比丁原的平等子有意思,赵常李更不必提。
“梁王殿下,请看这个。”赵常李将手机递了过去。
权武接过一看,随后递给月深甫。
“我可怜的女儿,小佳你在哪里?知道爸爸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吗?”
“小佳,你过的好吗?爸爸该到哪里去找你?我多想有一天能再见到你。”
“赵先生,这个小佳……”月深甫看完,摸不着头脑,将手机还给赵。
“左师丘的女儿叫小佳,这可是作为秘书的余姑子四年前为圣教打探到的消息,圣教多时用不上,不知道江陵府有没有用?”
月深甫看向有些兴趣的权武,道:“只有一个小佳,不知道是叫左佳,还是左什么佳,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小名,还不知道是否已经改了名,流落在何朝何国,大海捞针,恐怕没有任何用。左师丘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可见一斑。”
“诶,长史大人此言差矣,请看。”赵常李说着,手机里一翻,又递了过去,“圣王显圣,圣公赐福,圣教弟子在闽喉郡得到了左师丘女儿当年的旧照片,十多岁的少女,轮廓已经定型,死鹰岭岂能与江陵府相提并论,或许能找到也不一定。据当年曾跟随申长胥的旧人所言,这个小佳后背还有一个‘丫’型胎记,很容易确认。死鹰岭与江陵府为敌,罪不可赦,如果能降服左师丘,背叛清平子,必然给予死鹰岭重重一击,以之破敌也未可知。”
余惋兮接道:“赵先生说的不错,我曾有幸一睹左师丘那个奸贼写下的日记,里面不仅记载了他对女儿的思念,还记载了他对清平子、宫疏雨的怨念,曾闹的很不愉快,以致分道扬镳。如果有左家女儿在手,再煽起他的怨念,何愁其不反叛而归大义,效命江陵府,为梁王殿下再添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