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与慕容嫣依偎在幽静偏殿的软榻之上,晨光透过窗纱轻柔地洒在二人身上,将慕容嫣明黄的裙摆染成流动的琥珀色。
她指尖抚过林臻染血的衣领,绣着金线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羊脂玉镯。
“昨夜更漏响过三更,我站在乾元殿的露台上,看着永乐坊方向的火光,竟觉得那漫天红光像极了我们大婚时的喜烛。”
她的声音突然发颤,凤目里凝着水光,“可喜烛是暖的,那场火却......”
林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了带,鼻间萦绕着她发间的龙脑香。
大手很自然地放在她圆润修长的大腿上。
林臻其实没有特殊癖好,不像有的人是足控,手控,大腿控的。
他向来都认为女人浑身都是宝,没有哪个部分特别喜欢,也没有哪个部位不喜欢。
此时手掌上传来令人浑身愉悦的触感。
慕容嫣的大腿,怎么摸都摸不够。
林臻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望着梁上盘旋的金丝燕:“别想这些了,百姓伤亡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财产损毁比较多,我们从侧面另外补偿就是了。天灾人祸,本就是无法预料的。”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这次不过是皮外伤,倒让你担惊受怕了。”
慕容嫣突然转身,凤袍下的月白中衣扫过他的伤口。
她指尖悬在血迹斑斑的绷带上方,终究没敢触碰,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酸涩:“你总说要护我大乾子民周全,可谁来护你?若不是这次侥幸...你...你让我和大乾子民怎么活啊!”
她猛地咬住下唇,凤目里的泪光终于决堤。
林臻慌了神,忙用衣袖去擦她的眼泪,却不小心扯动伤口,闷哼一声。
“啊!”
这声响惊得慕容嫣立刻止住哭声,慌乱地去查看他的伤势,发间的东珠流苏扫过他发烫的脸颊:“疼不疼?”
她的指尖抚过他苍白的唇,带着帝王少见的脆弱:“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先顾着自己的安危,嗯?”
林臻心里一暖。
自己身边这些女人,对自己一个比一个好。
人生圆满了。
就在这浓情蜜意之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宫女麝月身着粉白长裙,莲步轻移而入。
见林臻和慕容嫣这么依偎,而且林臻的手还放在陛下那里揉搓,顿时红了脸。
她盈盈福身,声音清脆:“启禀陛下、世子,贵妃娘娘求见。”
林臻微微颔首。
麝月便立刻转身,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这样旖旎的场面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不多时,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司马椿蕾身着紫绿色宫裙,如同一朵盛开的鸢尾花,优雅地踏入殿中。
她发间的珠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裙摆上绣着的金线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是来陪慕容嫣吃早饭的,进门前听说林臻也在,她当即一喜。
然而当她看清林臻胸前浸透鲜血的绷带时,司马椿蕾手中的丝帕“啪嗒”掉在地上。
她踉跄着扑到榻前,紫绿色裙摆扫落了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
“夫君!!您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黄鹂,带着破碎的呜咽,颤抖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却又怕触碰会加剧他的疼痛,“前日见您还好好的,不过一夜功夫......”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林臻手背,晕开绷带边缘的血渍。
慕容嫣轻咳一声,凤目扫过司马椿蕾散落的鬓发:“还愣着做什么?去拿金疮药。”
“啊?嗯!!”这声音惊醒了怔在原地的司马椿蕾,她忙不迭起身,发间的步摇歪到一边,取药时险些撞倒药柜。
再回来时,她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膝盖很快浸透寒气,却浑然不觉。
“夫君......疼吗?”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蘸着药膏的棉签悬在伤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见林臻笑着摇头,说出事情经过。
司马椿蕾突然红了眼眶,手中的棉签在药碗里搅出一圈圈涟漪。
“王府那么多侍卫,兵马司也全都是当兵的,何苦要您亲自涉险?您可知,听闻起火的消息时,臣妾正在椒房殿练字,毛笔一下子戳破了宣纸,墨汁溅在《女诫》上,晕开好大一片......”
她哽咽着开始给林臻擦拭伤口,每擦一下都要抬头看他的表情,生怕弄疼了心上人。
林臻抬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却被她慌忙躲开。
司马椿蕾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泪水沾湿他的掌心:“夫君莫动,伤口要裂开了。”
“好了好了,夫君正准备说永乐坊重建的事情呢,你别打岔。”慕容嫣放下茶盏,鎏金护甲叩击杯沿发出清脆声响,顺便再把林臻作怪的手打到一边。
真是的,现在身体越来越敏感了,这才几分钟,内心就开始不上不下的。
司马椿蕾立刻噤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在一旁,可泛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肩膀,无一不泄露着她的担忧。
林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个住宅楼与寻常房屋大不相同,工序很简单,但你们没见过,我回去得和灵儿好好琢磨一下。若一切顺利,明年就能落成,投入使用。”
说着,他伸手掐了掐司马椿蕾精致的鼻子,脸上笑意盈盈。
“到时候给你们单独修一栋!一人一间房,都能住进去!”
司马椿蕾终于破涕为笑,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却又在慕容嫣开口时,慌忙低下头去绞着帕子。
慕容嫣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傲娇:“朕的皇宫比你的住宅好一千倍,朕才不去呢。”
林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与她争辩,转而对司马椿蕾说道:“没事别总是在宫里憋着,常回家看看,你父母亲很想你,王府的几个姐妹也很想你。”
“嗯,臣妾都听夫君的。”司马椿蕾感动地点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慕容嫣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行为惹得陛下不悦。
谁料慕容嫣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夫君都下命令了,你看朕干什么?”
司马椿蕾闻言,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满是欢喜。
“我们三人很久没吃顿饭了。”慕容嫣来了兴致,对外面喊道:“麝月,传饭。”
“是!”
很快,一队宫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精致的菜肴,八珍玉食摆满了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