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林霄砚噙着笑起身，踱到沈非晚身侧，“怎么又急了？我们是夫妻，你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
“这才对呀。”沈非晚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手臂虚虚环在林霄砚的腰际，快速抱了抱他，随即退开半步，“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工作。”
说完，沈非晚便头也不回地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林霄砚的私人秘书见状，立即上前去为她开门。
等沈非晚离开，秘书这才快步回到林霄砚身旁，欲言又止。
林霄砚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秘书这才低声道，“林总，沈小姐看起来不像是真心的，您真的要……”
然而秘书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霄砚打断，他眸色骤冷，“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以后叫她夫人。”
秘书一听林霄砚这话，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是，以后我不会再叫错了。”
林霄砚‘嗯’了声，“过程怎样不重要，我只看结果。”他忽然轻笑一声，“她有些爪牙是正常的。曾经我能驯服她，如今一样可以。”
再抬眸时他眼底闪烁着一丝锐利，“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他起身整理袖扣，“婚礼事宜你亲自盯着，好好准备，不能有半点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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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沈非晚就收到了邹心怡的消息，两人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沈非晚是准时赴约的，服务员把她带到包间时，她发现邹心怡早已坐在临窗的茶席前，面前的青瓷茶盏中茶汤已浅了三分，显然她早就来了。
沈非晚在邹心怡对面落座，随手将包搁在身侧的蒲团上，“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偏的地方？”她环顾四周，“这茶室离你家可不近，不过确实安静私密。”
邹心怡抿了抿唇，执起紫砂壶为沈非晚斟茶，“我暂时能找到的就是这里，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沈非晚眉梢微挑，“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她目光在邹心怡身上逡巡，“先前听你说说父母让你出国，所以……你该不会是刚从机场溜出来的吧？”
邹心怡瞳孔微张，“你怎么知道……”话到一半她又垂下眼帘，“你果然聪明，比我聪明多了，”她摩挲着杯沿，“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沈非晚看着邹心怡，微微摇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妄自菲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被其中一两个喜欢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邹心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突然又抬头，眼中带着执拗，“可我就是喜欢他，你劝我也没用。”
“那好吧，”沈非晚轻叹，“我尊重你的喜好。那我们就……谈正事吧。”
“好。”邹心怡应了一声，随即坐直了身体，她看起来有些难于启齿，但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个飞机杯……我查过了。”
沈非晚手拿茶杯的手一顿，她说谈正事，这姑娘满脑子却还是林霄砚那档子事……
不过这或许就是邹心怡认定的“正事”？
沈非晚指尖摩挲杯壁，似笑非笑，“你接着说，我听着。”
邹心怡双手紧握茶杯，认真看着沈非晚，“我现在知道那个飞机杯是干什么用的了。”她抬起眼睛直视沈非晚，“看来你真的没骗我，你是真的不想和他发生关系，对吗？”
沈非晚轻轻“嗯”了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但这个简单的回应已经足够表明态度。
邹心怡见了，继续说道，“我还想问问，年会那天晚上，他不是突然把你带回他家了吗，你跟我说他带你回去是因为想和你……”
“没有。”沈非晚知道邹心怡想说什么，干脆地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我没和他做。”
她直视邹心怡，“但我有求于他，走投无路。所以那晚我用的手。”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这么说你明白吧？你看起来好像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样子。”
邹心怡耳尖泛红，“这方面我的确是没什么经验，但我也是有一定知识的，我看过小说。其实，我也是能理解你这种做法的。这好像我爸，他都已经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了，但还是不得不提前退了，很多事情是没有两全之法的，有的时候人必须向现实妥协。”
沈非晚微微颔首，“你比我想象的通透。如果不是为情所困就更好了。”她话锋一转又道，“既然已经聊到这了，那就深入说说吧。你爸自己主动退，应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知道有人要搞他了吧？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
邹心怡的睫毛轻轻颤动，沉默了几秒才点头，“大概知道吧。”
沈非晚惊讶，“那你还这么喜欢他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你从机场溜回来留在这里应该也是为了他吧？”
邹心怡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固执地望向前方，“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的声音很清晰，“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他。其实你也不该同情我，你哥哥也是因为我哥哥才沾上麻烦的。”所以讲这些恩怨没有意思，就算不是他，我爸可能也……”
沈非晚指尖轻点茶盏边缘，“好，那我就不多说了。”她抬起眼帘，“那我哥那边，你知道些什么吗？”
邹心怡目光直视沈非晚，“虽然我爸退了，我哥不能再为所欲为，但我听我哥的意思是，你哥被牵连了，没那么容易能脱身。”
她停顿片刻，身体微微前倾，“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帮你。”
“什么事？”
“你不是要和他结婚吗？但你又不想和他做。”
沈非晚点头。
周心怡她继续道，“我可以帮忙。”
沈非晚挑眉，“怎么帮？你没办法把我大哥和我妈弄出来就帮不了我。”
邹心怡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我可以代替你和他睡。”
沈非晚震惊，手一僵，随后她缓缓放下茶盏，“林霄砚是个活人，他不是死的，怎么代替？”
邹心怡皱眉，“只要是晚上，只要关灯。把他灌醉或者是用别的东西就都可以。”
沈非晚若有所思，“我倒是不了解他的酒量，你了解吗？他是什么情况，一杯倒？”
“一杯倒倒是不至于。”邹心怡轻声道，“但是我之前听叶阿姨说他酒量并不是很好。”
“但酒量不好的人会比一般人更注重控制饮酒量。”沈非晚轻轻挑眉，“比如我，我不能喝酒，所以我干脆就不喝酒。”
邹心怡有些急了，“那就给他酒里下药。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
“你有药？”
“嗯。”邹心怡点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之前是学医的，而且我也有很多学医的朋友。”
沈非晚微微后仰，目光在邹心怡脸上逡巡，“你这么大费周章，值得吗？”
邹心怡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过，“我现在就想这么干，没什么值不值得。”
说着，她忽然抬起眼睛看向沈非晚，“你就说同不同意吧。不用考虑我的贞洁什么的。”
“贞洁？”沈非晚轻笑出声，眼角微微弯起，“我从来不用这个词形容女人。”
她收敛了笑意，“在我看来，这两个更像是一种枷锁。我更喜欢用‘自爱’这个词。当然，只要你考虑清楚，我不会评判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所爱的权利，我不会因此觉得你不自爱。但是——”
沈非晚直视邹心怡，“下药这件事，你知道是不道德的吧？”
邹心怡皱了皱眉，“难道他用你家人胁迫你结婚就道德了？你爸不是他老师吗？他以前和你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沈非晚轻轻颔首，“你愿意帮忙，我当然没意见。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越陷越深。人也得控制自己。”
“那你放心，”邹心怡挺直腰背，目光清明，“我有底线。在其他事情上，我还是讲道德的。”
“好。”沈非晚唇角微扬，朝邹心怡伸出了手，“那就合作愉快。”
邹心怡握住她的手，“那我们保持联系。如果我有你哥的其他消息，我也会告诉你的。”
“谢谢。”
邹心怡摇头，“如果不是我哥那个始作俑者，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