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心怡轻轻带上房门,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房内的林霄砚。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后,她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转身时,她压低声音对沈非晚说,“我们去楼下聊吧。”
沈非晚微微颔首,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旋转楼梯。
水晶吊灯的光线在楼梯间投下斑驳的影子,映照在邹心怡泛红的耳尖上。
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邹心怡飞快地瞥了沈非晚一眼,声音很轻,“你可不可以不要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好。”沈非晚干脆地起身,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这样合适吗,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邹心怡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开口道,“我跟你说一下刚才的情况吧,免得他醒来后你搞不清楚状况。”
沈非晚靠在沙发背上,“好。”
“刚才……”邹心怡的声音更低了,“一共是三次。而且都没有用保护措施。我全程都不敢出声,怕他认出我不是你。他、他倒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邹心怡有些失落,不过短暂的沉默后,邹心怡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说道,“对了,我是第一次,床单上可能会有血迹,这个你自己看看怎么处理吧。”
沈非晚点头,“好,我都记住了。今晚辛苦你了。”
邹心怡没说话,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手刚搭上门把手,她又转过身来,她看向沈非晚,“我不辛苦。其实今晚我很挺开心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最近都不会离开北城,如果还有下次的话,麻烦你也联系我。”
沈非晚看向邹心怡的背影,轻声道了声“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说,“对了,你没什么经验,所以提醒你一下,事避孕药药最好在 72小时内服用,而且越早服用效果越好。”
邹心怡闻言转身,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放心,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沈非晚微微颔首,“那我就不啰嗦了。”
直到听见院外汽车引擎声渐远,沈非晚这才缓步上楼。
主卧里一片漆黑,她抬手按下开关,水晶吊灯骤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林霄砚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侧身避开了光线。
沈非晚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看来邹心怡是真的对林霄砚很上心,临走前不仅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还将被角都掖得整整齐齐。
沈非晚一把掀开丝绒被褥。
只见床单上凌乱不堪,几处暧昧的痕迹格外刺眼,正中央还洇着一小块暗红的血迹。
目光扫过这个‘战场’,沈非晚迅速将被子重新盖好。
又冷冷瞥了眼熟睡中的林霄砚,她这才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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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非晚穿戴整齐后来到了床边。
抬手,她不轻不重地在林霄砚脸上拍了一下。
林霄砚皱着眉睁开眼,视线聚焦在沈非晚身上时还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枕边,又瞥见窗外大亮的天色,这才彻底清醒,“晚晚?天都已经亮了吗,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了。”沈非晚一边说,一边在床沿坐下,唇角还挂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快起来吧,别忘了你今天还要出门办事。”
林霄砚撑着身子坐起,宿醉的头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
这一晃,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零碎的记忆片段——沈非晚的脸,红酒的醇香,还有这张大床上激烈的缠绵。
想到这里,尽管头痛未消,但他的心情却莫名愉悦起来。
他朝沈非晚张开手臂,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过来。”
沈非晚“乖乖”地靠了过去,任由他将下巴抵在自己头顶。
“好香,”林霄砚深深吸了口气,“你洗过澡了?”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沈非晚的发丝,嗓音低沉,“昨晚折腾那么久,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反正他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沈非晚早就收起了笑,面无表情说,“你也知道折腾了很久?我都累坏了。我本来是想多睡会儿的,可谁知道月经突然来了,没办法了,我只好起来。你这儿又没有卫生巾,我只能叫外卖送来。”
“生理期到了?”林霄砚的手一下就覆到她小腹,“肚子疼吗?我记得你经期的第一天总会不舒服。有一次都差点疼晕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揉了揉沈非晚的肚子。
沈非晚不喜欢他的这些小动作,便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林霄砚误会了,“怎么了,疼得很厉害吗?”
沈非晚皱眉,“不是,我现在来月经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林霄砚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可惜昨晚我们才好上……没想到这就遇上你的经期。”
“那没办法,”沈非晚说,“一晚上三次,你不累吗?”
林霄砚低笑,呼吸拂过她耳畔,“和你做,多少次都不会累。”
他低头轻咬沈非晚耳垂,“怎么样,对老公昨晚的表现还满意吗?”
“还行吧。”沈非晚偏头避开他的气息,“我还以为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昨晚什么感觉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点点。”林霄砚揉了揉太阳穴,“下次真不能喝这么多了,到现在还头疼。”
沈非晚趁机挣脱他的怀抱,“那你快起来吧。我顺便还给你买了醒酒药,早餐也准备好了。你洗漱完赶紧下来,我微波炉还热着牛奶,我得下去看看。”
林霄砚拉住她的手腕,“微波炉热个牛奶有什么好看的?”
“一次只能热一杯。”沈非晚抽回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还要热你的那份。”她转身时唇角微扬,“你以前不是最爱冬天喝热牛奶?”
林霄砚目光一软,“原来你还记得,又不是在锅里煮着。”
沈非晚抽回手,“你厨房那个微波炉一次只能热一杯,我还要热另外一杯呢,你以前不是喜欢在冬天的时候喝热牛奶吗。”
林霄砚看着沈非晚,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原来你还记得。”
沈非晚随便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林霄砚就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被子一掀开,床单中央那抹暗红的血迹便映入眼帘。
不过林霄砚并未多想,只当是那是沈非晚的经血。
当他目光扫到周围几处暧昧的痕迹时,唇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虽然对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听沈非晚说是三次,这个数字让他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十分钟后,林霄砚下了楼。
沈非晚本来是在看手机的,听到脚步声后,她便收起了手机,来到餐桌前假装忙碌。
等脚步声近了,她才像是刚发现他似的转过身,“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快过来坐吧。”
林霄砚大步上前,拉住了她手腕,“你别忙活了,一起坐。”
沈非晚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假意笑了笑,“你先坐吧,我再去给你倒杯温水来。”
片刻后,她将一杯温水放在林霄砚面前,又从椅子上拿起一个塑料袋。
当着林霄砚的面,她从里面掏出了一盒解酒药递给他,“你自己看说明书。”
说完她又继续在袋子里翻找。
当她拿出另一盒药时,林霄砚眯了眯眼睛,“你吃的什么?”
沈非晚将药盒转向他,指尖点了点包装上的字,“紧急避孕药。”她语气淡淡道,“你又没准备套。”
林霄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拿过药盒,“你用不着这个。”
他随手将药盒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有了就生,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结婚。就算现在就怀了,这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