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冲的举动,令众人都非常的错愕,特别厉延贞更是一脸茫然之色,目光充满不解之色不解的疑惑看着李思冲手中的信函。
“厉郎君,你想要了解的情况,肯定都在这封信函之中。”李思冲的话,让众人明白了他的含义。只是,他这怪异的举动,还是有些让人费解。
当然,厉延贞从内心之中,也没有完全相信,李思冲真的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将这封给范阳卢氏的信函交给自己的。
他内心之中,多少能够猜测到,李思冲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因此,也就能够理解,他在这件事情上左右为难的情况。
“多谢李将军。”厉延贞并没有推脱,反而面露笑容,向李思冲表示感谢的同时,伸手过去将信件接了过来。
“你不能打开!这封信,绝对没有关于你的任何问题!”
就在厉延贞接过信,准备打开的时候。突然,被绑的谢广,冲着他大喊大叫起来。从他惊恐的神色之中,看出来,这封信的内容,确实非同小可。
这样的情况下,厉延贞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这封信件,若是打开的话,或许就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会给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但是,厉延贞虽然怀疑李思冲的真实用意,自己内心之中,却也有些怀疑,这封信的内容,有可能是谢氏想要求助范阳卢氏,对自己发难的情况。
他这种想法,与李思冲不谋而合。只是,李思冲碍于范阳卢氏的原因,不敢冒险,厉延贞却不一样。在听到了谢广的喊叫之后,他随后停下来犹豫了少许。最后,却无视谢广依然对自己的大喊大叫,面色平静的将手中的信封打开了。
“蠢货!打开这封信,你就成为天下人的公敌,准备好棺材等死吧!”谢广双眼通红,瞠目欲裂,而又透出一股惊恐的绝望,看着厉延贞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不由的再次发出了怒吼。
众人听到谢广最后的怒吼,脸色都为之惊愕,厉延贞同样心头咯噔之声。似乎感觉到,真的有什么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心头的一个激灵,虽然让厉延贞确实生出了悔意。可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这封让他感觉到引祸的信函内容,已经完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范阳卢氏宗主钧鉴:
朔风肃肃,燕云低徊。隔千里而神交,仰高门之清辉。夏谢不敏,谨奉主上密谕,以通款曲于明公座前。
神都雾瘴,铜匦昼鸣。每见朱雀门前血痕新渍,始知牝鸡司晨之祸烈于桀纣。今遣谢氏后人赍冰蚕缣素,敢陈肺腑于清河崔公夹壁之中。
自先帝崩殂,妖后临朝,废庐陵于均州,幽陛下于太初,设铜匦于端门,网酷吏于法曹之外,彼等酷吏专以勾剔世家阴私为业,竟使五姓七宗子弟,日有系狱南牢者。吾等若再噤若寒蝉,恐士族门阀灭绝之日不远矣。
现有三策奉闻:
一者伪制冤牍——可令寒门书生仿效告密文体,遍栽\"武承嗣私祭昭陵太平公主夜谒感业寺\"等事,以乱铜匦司视听;
二者釜底抽薪——闻铜匦机括暗藏阴阳锁,已密遣将作监匠人子嗣描得图样,腊月廿五前当可复刻钥匙模本传阅诸姓;
三者移祸江东——待明堂大飨时,使童谣唱\"凤凰飞,鹦鹉折\"于天津桥,彼妇最忌谶纬,必疑武氏子侄。
另附铜匦锁模二具,裹以《臣轨》封皮,托言新注孝经呈送麟台。洛水冰薄,鸿雁难托,阅讫即投兽炭炉中。
有唐旧臣谢师然 九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