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
许建林忍不住发出疑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梅林里依旧只有轻风拂过花瓣的沙沙声。
这些竖棺静静地立在那里,如同沉默的守卫,又像是某种不祥的标记,让原本瑰丽的梅林,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色彩。
“这些棺材……”这时,沈云溪,忽然道:“虽然摆放的位置各不相同,有的在路左,有的在路右,有的靠近小路,有的稍远一些……但是,它们棺盖的方向,好像……都朝着同一个方位。”
棺盖的方向?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立刻仔细观察起来。正如沈云溪所说,无论这些红棺如何摆放,它们棺盖的方向,惊人的一致!
它们并非指向梅林的出口,也不是指向他们来时的路,而是齐齐指向梅林深处的某个未知方位。
这显然不是巧合。
这些红色竖棺数量众多,摆放方式诡异,而棺盖又统一指向某个方向,这绝对是黄河爷特意留下的某种指引或者提示。
“那……我们是不是该朝着那个方向走?”杨石试探性地问道。
“除此之外,我们也没其他路可走了。”程清秋果断地说道。
于是,众人不再沿着青石小路,而是调整方向,朝着所有红色竖棺的棺盖所指的方向,穿过茂密的赤红梅林,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脚下的花瓣厚实而柔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走了没多久,穿过一片尤其浓密的梅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在那片梅林的尽头,一座宏伟而古老的建筑,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座宝塔!
它并非由常见的砖石垒砌,而是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铜色泽,在周围柔和白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古朴沧桑的气息。
宝塔高约九丈,目测约有五六层,塔身线条流畅,比例匀称,每一层塔檐都向外微微挑起,檐角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铛,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作响,交织成一曲玄妙而空灵的乐章,为这座神秘的宝塔更添了几分肃穆和神圣。
在青铜塔的正前方,有一块巨大的青铜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黄河塔”。
字迹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却依然透着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蕴含着某种不朽的意志。
而在青铜塔的正前方,匾额之下,还矗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石碑表面粗糙,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但在碑面上,却清晰地刻着两行字:
“黄河爷葬身之地,有缘一炷清香可入,无缘神鬼不可强进。”
众人站在宝塔前,仰望着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建筑,心中都涌起了强烈的震撼和敬畏。
刚才跨越梅林的诡异和压抑感,此刻似乎都被这座宝塔所散发出的庄严气息所冲淡。
“黄河塔……黄河爷葬身之地……”杨石看着匾额和石碑上的字,喃喃自语:“看来,黄河爷真的就葬在这里面……”
“怎么说,我们要进去吗?”曹爱红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里是传说中黄河爷的葬地,里面可能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也可能伴随着无法想象的危险。黄河爷当年镇压诡异、平定水患,其手段通天,他为自己选择的安眠之地,又岂会是善地?
然而,走到这一步,退缩显然不是他们的风格。而且,来都来了,谁又不想探知这位传奇人物的最终归宿,以及他可能留下的传承或秘密?
苏逸看着那座高耸的青铜塔,以及塔身上密集的铜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能感觉到,这座塔本身就蕴含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并非诡异的气息,而是一种纯粹的、古老的力量,与他之前在山顶庙宇感受到的气韵同出一源。
“进!”苏逸目光坚定,沉声开口:“既然石碑上写了‘有缘可入’,说明黄河爷并非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冒着危险找到这里,便是这份‘缘’。而且,黄河爷当年庇佑一方,功德无量,他的葬地,或许并非全是凶险,也可能留有其他东西。”
“没错!”杨石也立刻附和:“黄河爷乃是真正的高人,他留下的地方,绝不会是单纯的死地。我相信他老人家不会为难真正心怀敬意、有缘之人。”
程清秋看了看苏逸和杨石,又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眼神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便不再犹豫,点头道:“好,那就进去看看。但大家务必小心,一切以安全为重。”
随即,众人便迈开脚步,朝着黄河塔靠近。
走近了,才更能感受到这座青铜塔的厚重与威严。
塔身表面布满了繁复的纹路,似乎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河流蜿蜒的轨迹。塔门紧闭,由两扇巨大的青铜门构成,没有任何花纹,透着一股内敛的肃穆。
苏逸走到门前,伸手尝试着去推那扇青铜门。
入手冰凉,触感坚硬。他使出全身力气,手臂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然而那扇门却纹丝不动,如同焊死在了那里一般。
“好重!”苏逸心中暗惊,以他如今的力量,竟然连一丝缝隙都无法撼动。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尝试着推门,张河甚至催动了体内的诡异力量,周身涌动着灰黑色的水流,试图以水流的力量冲击门缝,但都无济于事。
那扇青铜门仿佛与整个宝塔融为一体,坚不可摧。
“没用的。”
茅十三走到门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青铜门冰冷的表面:“这座塔,是用上百年的精铜铸造而成,而且看这工艺,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炼制手法。百年精铜本身就坚硬无比,又有驱邪辟邪之效,再加上这炼制手法,使得整座宝塔浑然一体,密不透风。”
“想靠蛮力把这门推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怎么办?”
许建林有些泄气:“蛮力不行,好像又没有什么机关,该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