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凛已经走到福利院门口了，但又折了回去。
问出了那个心里最担心的问题。
“明天晚上，你帮我离开，会让霍九霖受伤吗？”
洛桑抬眼看她，淡淡问：“你希望他受伤吗？”
纪凛凛看了看洛桑的眼睛，摇头如实道：“不希望。”
洛桑忽然笑，打消她的顾虑。
“你放心，霍九霖叱咤南欧那么多年，还没几个人有本事能伤到他。”
纪凛凛听完，忐忑地摩挲自己的指尖。
-
与此同时，光荣会的老巢内。
“老实点，别动！”
两个佣兵把安东尼死死摁在地上。
安东尼在跟塔莫西交战时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又被擒住，伤口的血不断地往外涌。
很快，地上便被染出了一大片艳色的红。
霍九霖穿着英伦西装，踏着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走过去。
清脆的脚步声引着安东尼抬头去看他。
看清来人后，安东尼忽然露出狰狞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道：
“霍九霖，是你！”
“是你故意设计挑起光荣会跟塔莫西的纷争，就是为了让我们两败俱伤后，你再出来坐收渔利！”
霍九霖在安东尼面前停下，根本不屑看他一眼。
他并没有否认安东尼说的话。
“安东尼，这些年你跟我抢地盘，抢生意，甚至派人来暗杀我。”
说到这里，不屑地嗤了声：“我都没有要了你的命。”
他轻轻掀了下眼皮，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
那道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半张脸被摁在地上的安东尼。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我的人。”
语调平静，却暗藏杀机。
安东尼拼命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霍九霖，你想杀了我吗？”
霍九霖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出了很大的力气，安东尼整个被踹飞出了几米远。
他捂着伤口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嗷嗷乱叫。
被这么一踢，他的伤口直接开裂了，鲜血不断从里面涌出来。
霍九霖踩着地上的血，一步一步走近他。
等到了他身边，他才将沾到血的皮鞋嫌恶地踩在他的后背上。
安东尼发出痛苦的呻吟，“啊——”
霍九霖脚下用力，安东尼的血越流越多。
安东尼看出来了霍九霖眼里的杀意，赶紧打起亲情牌来。
“霍九霖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亲弟弟。”
“呵！”霍九霖冷哼一声，“亲弟弟？”
这个称呼，真他妈恶心啊。
霍九霖阴恻恻的眼神睨着他。
“拜你所赐，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我太太也被你害得丢了半条命。”
“安东尼，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语，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东尼听完，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浑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霍九霖，你要做什么？你不要牵连我的太太。”
他的声音还在空气里颤抖。
而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齐整的脚步声。
瑞奥带着几个佣兵抓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先生，人带来了。”
霍九霖闻声回头，看向瑞奥带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手被绑在后面，嘴巴也被用黑色胶带封住，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
安东尼侧头看清了女人的脸，嘶声吼道：
“薇薇安，我不是送你走了吗？你怎么会被他们抓到？”
女人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安东尼又立刻紧张地看向霍九霖，语气却不像方才那般硬气了。
“霍九霖要是个男人你就不要动我女人，有本事你跟我单挑！”
安东尼的话才刚刚说完，霍九霖又狠狠踹了一脚下去。
他攥着拳头，声音沙哑却充满暴怒，
“你他妈让人把我太太掳去缅甸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个男人？”
安东尼又疼得开始鬼叫起来：“啊……啊……”
霍九霖的语气很冷，却也平静。
只是，他平静的时候好像要比发怒时更加可怕。
“别担心，我太太所经历的痛苦，我会一样不少的，让你女人都体验一遍。”
安东尼怒骂：“霍九霖，你这个疯子！”
霍九霖其实没想真的动安东尼的女人。
之所以把她抓来，只是为了——让她亲眼目睹安东尼被杀。
霍九霖朝后伸手，瑞奥非常有眼力劲地递上一把枪。
他将枪口对准安东尼的脑门，贴心地说：
“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很快就会送你女人去陪你，你不会寂寞的。”
安东尼喉结滚动着，冷汗从额头一路往下滑，大颗大颗滴落在地。
“霍九霖，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霍九霖将枪口从安东尼脑门的方向缓缓移动到他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砰！”
“啊——！”
安东尼捂着肩膀嗷嗷地叫，新鲜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霍九霖，你——”
“砰！”
安东尼的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一声枪响。
安东尼的小腿也出现了一个血洞。
“砰！”
“砰！”
“砰！”
连续的三声枪响过后，安东尼的背部、大腿、腰部都中了枪。
安东尼疼得连呼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霍九霖开枪时故意避开了安东尼的要害部位。
他可不想安东尼这么便宜地就死了。
他要看着他身体里的血慢慢流干，再慢慢去死。
那个被佣兵押着的女人已经被刚刚的枪响给吓得昏死过去了。
霍九霖盯着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正在思考他的下一枪该往哪里打。
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道急促又浑厚的男音。
“霖·诺森！”
霖·诺森？
多少年没人喊过他这个名字了。
霍九霖放下了枪，转身。
看见了一个大步流星朝他走来的中年男人。
两个佣兵上前去拦人。
霍九霖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用拦。
两个佣兵这才退到后面，却举着枪，时刻警惕。
安东尼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人，痛苦又艰难地唤了声：
“父亲……”
这位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九霖的生父——恩佐·诺森。
恩佐看着霍九霖，满目愤怒地命令：“霖·诺森，你给我放了他！”
霍九霖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却不疾不徐地问：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恩佐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安东尼，又看向霍九霖说：
“我是你父亲！”
霍九霖听完忽然笑了：“我父亲？我怎么不知道，诺森阁下还有我这个儿子？”
恩佐看着安东尼痛苦的样子，继续命令霍九霖：
“安东尼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杀他！”
霍九霖的皮鞋却再次狠狠踩上了安东尼的后背。
“那他派人来杀我，派人掳走我太太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他，还记不记得他是我亲弟弟？”
安东尼疼得嗷嗷叫唤。
恩佐忽然改了称呼，只喊他的名字：“霖！”
霍九霖抬眸看他：“别这么叫我，从你的嘴里叫出来，我听着恶心。”
恩佐说：“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怪我，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霍九霖懒得听他废话，笑得阴冷：
“你为了能娶到光荣会首领的女儿继承光荣会，就害死了我和蒂亚的母亲，还亲手把我和蒂亚送上祭坛。”
“如果这叫迫不得已的话，那我今天要杀安东尼，自然更是迫不得已。”
说着，他的枪口已经指向了安东尼的脑袋了。
恩佐见状赶紧劝说：“霖，你别杀他。”
霍九霖扭过头，看着恩佐的那张遍布皱纹的脸。
“他要杀我的时候，你半句话没有。现在我要杀他，你就跑来求情。”
言语间，还是透出了几分难言的涩意。
“诺森阁下，你心里真的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吗？”
恩佐没有回答他，还在尝试劝说：
“只要你能放了安东尼，我会带他永远退出光荣会，我会让他把光荣会的一切都交给你。”
霍九霖闻言，忽然笑了。
他觉得他刚刚问出的问题是真他妈的搞笑。
如果刚刚恩佐的回答是——不只有安东尼一个儿子。
也许，他会考虑留着安东尼的一条命。
但是，恩佐他没有。
霍九霖握紧手里的枪，指向安东尼的脑袋。
恩佐看到，赶紧说道：“你别杀他，要是你杀了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
“砰！”
安东尼被一枪爆了头，整个人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东尼……”
恩佐往前冲，却被两个佣兵拦住。
“霖·诺森！安东尼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恩佐整个人脱力地跪在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
霍九霖收了枪，“心狠手辣？”
随后回头看向恩佐，唇角微微勾起。
“谢谢夸奖。”
说完，他看了眼瑞奥，“把现场处理干净。”
然后，往外走。
“霖·诺森！”
恩佐用手捂住胸口，在后面喊他。
霍九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恩佐痛心疾首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霍九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指尖嵌入掌心的刺痛远不及胸腔里蔓延的空洞感。
他迈开步，头也没回地走向门口。
“砰——！”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霍九霖闻声回头。
看到了恩佐手里的枪正从自己的太阳穴上移开，随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霍九霖就那样看着恩佐他的面前自杀了。
他在原地，轻微摇头，脸上挂着疏离的笑。
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他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蒂亚，他死了。”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随后传来一句：
“死得好。”
离开光荣会的老巢后，霍九霖给索隆拨了通电话。
“索隆，把夫人在庄园里画的那些画都拿去裱起来，送到Lin's画廊去。”
“我想给她办个画展，你去安排一下。”
索隆领下任务：“是，先生。”
-
纪凛凛回到庄园时，打算偷偷把自己离开时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拉开床头柜时，却看到了里面放了几个小盒子。
她定睛细看。
居然是几盒避孕套。
是霍九霖买的吗？
他以前跟她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戴那个的。
他……为什么会买这个？
纪凛凛也没时间去思考那些了，得趁霍九霖回来之前把东西收拾好。
不然等他回来，就没机会收拾了。
她也没收太多东西，只收了护照等必要的东西。
东西带的太多的话，容易被霍九霖看出破绽。
但她把东西都把收拾好了，霍九霖还没回来。
差不多到晚上十二点，霍九霖才回了庄园。
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纪凛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伸手打开床边的壁灯，微弱的灯光照在了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纪凛凛从床上起来，朝他走过去，“霍九霖，你喝酒了。”
霍九霖却直接揽住她的腰肢，低头去吻她。
他捧着她的脸颊，边走边吻，索性直接把她带到了床上。
他双膝跪坐在纪凛凛的腰肢两侧，单手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
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扔在地上，又开始解衬衫纽扣。
衬衫被脱下来后，他低头疯狂啃咬着纪凛凛柔软的唇瓣。
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已经钻进了她睡裙的裙摆里了。
面对他这样的攻势，纪凛凛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也猜到了，他今晚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轻轻推开他，缓慢换气，“霍九霖，你怎么了？”
霍九霖停下动作，借着昏黄的壁灯光线，定定看着她。
“凛凛，我想跟你做。”
“至少今晚，不要拒绝我。”
他没等她的回复，细细密密的吻已经寸寸落下。
沿着纪凛凛白细的脖颈一路往下强攻。
女孩子宽松的睡衣已经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了。
他捉着她微微屈起的左腿。
纪凛凛的喘息越来越重。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出于本能，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
“霍九霖。”
她咽下口水，定定看着他。
霍九霖的喉咙也轻微滚动着，“不愿意吗？”
纪凛凛没有回答。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昏黄的光线下，她看到了他眼睛里那被强烈的情欲逼出来的红丝。
男人见她迟迟不语。
即便真的很想跟她做，但还是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床上。
“对不起。”
他将手背轻轻覆在额头，闭着眼睛。
“我忘了你的身体才刚恢复，应该还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纪凛凛从床上爬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被单。
她低头看着霍九霖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颓废的……无力感。
他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人。
什么事情会让他这样无力？
拳头再次捏紧，掌心下的被单被她攥得褶皱不堪。
而下一秒，纪凛凛却忽然翻了起来。
双膝分开，整个人跨坐在霍九霖的腰上。
pS：
我还是会撒糖的，只不过是在玻璃渣里。
两更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