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用手指,弄破云逸房间的窗户纸,搞出一个小洞,然后拿起一根竹条,插进小洞,再用嘴一吹,只见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从竹条口缓缓飘出,朝着云逸弥漫而来。
云逸心中暗自冷笑,他早有防备,体内灵力悄然运转,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透明的灵力护盾。
白色烟雾一接触到这层护盾,便被隔绝在外,无法再前进分毫。
那些在窗外窥视的恶徒们,透过小洞看到烟雾已经弥漫到云逸床边,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以为云逸这下必定中招。
不过,他们也在门外等了一会后,似乎等云逸彻底昏了,才开口说话。
一个身形粗壮的男子,满脸横肉,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砍猪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血渍,也不知是杀猪留下的,还是曾沾染过其他血腥。
他搓了搓那双粗糙且油腻的大手,发出“沙沙”的声响,目光急切又贪婪地投向身旁妖媚的红衣女子,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赤裸裸的贪婪与狠厉,迫不及待地说道:“老板娘,毒烟都灌进去一刻钟了,那小子肯定是被我们的毒烟毒昏了,我们进去吧,把那小子身上的财物都搜刮干净,再把他处理了。”
红衣女子便是老板娘,她身姿婀娜,一袭红衣似火,在昏暗中格外醒目,却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冶与阴森。
她柳眉微蹙,一双美眸中闪烁着狐疑与警惕,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几分冷意:“急什么。”
原来,自打云逸踏入这客栈的那一刻起,老板娘便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云逸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不似那些寻常的过路客,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睿智,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
这让老板娘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深知,若是看走了眼,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思忖片刻,老板娘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她微微扬起下巴,朱唇轻吐,唤了一声:“哑奴。”
话音刚落,从角落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
他身着一袭黑衣,与周围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面容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这哑奴虽然不能说话,但耳朵却极为灵敏,哪怕是最细微的声响,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老板娘伸手指了指云逸所在的房间方向,示意哑奴前去探听。
哑奴微微点头,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缓缓靠近房间,每一步都迈得极轻极慢,脚下的木地板竟没有发出一丝“吱呀”的声响,仿佛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缕无声无息的夜风。
来到门前,他微微侧身,将一只耳朵轻轻贴在门上,动作娴熟而自然,显然这样的“探听”之事他已做过无数次。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无比,双眼微微眯起,眉头轻皱,那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此刻竟仿佛凝聚了所有的精力,只紧紧盯着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门内的动静。
周围的一切,老板娘与拿砍猪刀男子那急切又贪婪的目光,走廊里偶尔传来的风声,都与他无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刻都过得无比漫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哑奴终于缓缓直起身子,转头看向老板娘,轻轻点了点头。
那点头的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仿佛在告诉老板娘,他已确认无误。
拿砍猪刀的男子见状,顿时来了精神,他搓了搓那双粗糙的大手,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嚷嚷道:“好了,哑奴说了那小子真的昏了,我们先开门透透气,再进去,可别让那毒烟把财物也给熏坏了!”
老板娘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哑奴和男子身上扫过,心中虽仍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安,但见哑奴如此肯定,又想到那即将到手的财物,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男子见老板娘应允,兴奋得满脸通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双手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用力一推。
随着“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房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毒烟从门内涌了出来,呛得男子连连咳嗽。
“咳咳……这毒烟还真够劲儿的。”男子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毒烟,一边嘟囔道。
老板娘也用手帕捂住口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跟着男子走进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毒烟,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在那张简陋的床上,云逸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似乎真的已经被毒烟迷倒。
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提着砍猪刀,大步走到床边,正要伸手去翻云逸的衣物,突然,原本“昏迷”的云逸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寒芒一闪,犹如一道利剑直直地刺向男子。
那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看穿男子的灵魂,让他瞬间如坠冰窖,浑身一颤。
“你……你没昏过去!”男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且颤抖,握着砍猪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乱晃,反射出凌乱的光影。
云逸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在这弥漫着毒烟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身形一动,如灵动的游蛇般从床上弹起,右手迅速探出,精准地抓住了男子握刀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男子发出一声惨叫,砍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杀我。”云逸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门口的老板娘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一张被抽干了血色的纸。
她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在身后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