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长安公主当即收敛了神情,慌忙的开口解释了起来 ,若是她此次回来,真就是为了省亲的话,那么,自然就无所顾忌。
可问题是,她此行而来,可是肩负着大使命的,若是这般无礼,那有损的,可就是她大秦的脸面了。
“皇嫂,妹妹无碍的 ,恰好,距离父兄过来,还有些时间,这样吧,皇妹亲自下厨,为父兄准备几道小菜,也算是聊表妹妹的心意吧!”
“好,既如此,那皇嫂陪你一起去吧!”
此话说完,两人便相互搀扶着,朝着宫中私厨走去,那言行神态,真就好像是一对好姐妹一般的。
皇宫,太极殿
近些时日国都局势的变化,自然是事无巨细的出现在了皇帝姬宇的桌案之上,此刻的他,也正在思索,诸国一同 前来他大晋国都,背后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呢?
忽然,太极殿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当然了,这点声响,自然惊动不到陷入沉思的皇帝陛下。
可是,站在他身边侍候的大太监怀恩,却本能的皱眉了起来。
他对着皇帝躬身一礼 ,这才蹑手蹑脚的朝着殿外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怀恩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皇帝陛下双膝下跪,轻声开口禀报了起来。
“启禀陛下,就在今日,长安公主进宫了,皇后娘娘在延禧宫设宴, 想要一家人聚聚,您看这时间?”
听到怀恩的话,皇帝倒是罕见的笑了笑,随后开口问道:“是牧儿这孩子过来说的吧,也是,他姑姑此行回来,可也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的。”
“还有皇后那边做的也不错,一家人,也确实应该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个饭了!”
听到皇帝陛下的话,怀恩跪着的身形,猛然一颤,有些无奈的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死死的闭上了嘴巴。
“好你个老货,有话直说便是了,你跟随了朕这么多年,难不成真以为朕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
此言一出,怀恩赶紧的磕头请罪了起来,尽管他也知道,陛下此言,不过是在说他刚才的迟疑而已。
可是,作为皇帝的忠犬 ,陛下这样的话,未尝不会是对他的敲打和警告呢?
看着怀恩的样子,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挥了挥手,这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朕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事已至此,怀恩也着实无奈,试探着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刚才来禀报的,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少詹事秋月,至于太子殿下,他此刻恐怕是去请太上皇了!”
“什么,他没有先来和朕通气,就直接去找了父皇?”
听闻消息的皇帝,当即起身,有些不解的疑问了起来,这些年间,所有涉及太上皇的事情,在宫中都是一个禁忌。
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太子姬牧开始算计诸王,太上皇姬亥,便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说实话,若非是今日怀恩提到了太上皇,恐怕他这个 当儿子的,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记得起,他的那位父皇,如今都可还活着呢?
感觉到皇帝陛下的慌乱,怀恩当即试探着开口说道:“陛下,要不老奴派人去寻一寻太子殿下?”
“寻他干什么?不就是那个老头子吗?”
“当年他为父君的情况下 ,朕都可以无视他 ,就更不要说,如今的父皇,不过是一个老头子罢了。”
“至于牧儿,他既然选择了亲自前往,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罢了,就这样吧!”
皇帝姬宇说完,又重新坐了回去,开始处理桌案上的政事了起来,至于一开始的担心,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其实,对于自己的父皇,皇帝姬宇并不害怕什么 ,刚才之所以 忌惮,无非是害怕那老家伙乱说话罢了 。
毕竟,这些年来 ,自己的那个父皇,已经将骂自己当成了一种事业 ,也就是被幽禁在慈宁宫了,否则,若是让那些辱骂流传出去,恐怕他这个皇帝陛下,都要忍不住大逆不道了。
不过,相比于自己这个儿子,太子姬牧明显是更好的处理人选 ,当然,也是如今皇室之中,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对于陛下的转变,怀恩一整个愣在了那里,不过,涉及皇室之争,他纵然是随侍太监,此刻还是当个哑巴,更为合适些。
慈宁宫前,数百身着全甲的精锐禁军,三步一人,五步一卫,将整个慈宁宫的区域,给围的严严实实。
领头的汉子,便是曾经敢 正面硬顶太上皇之威的禁军百将张埠了。
当然,一年多的 时间过去,这位百将大人,如今已经升任到了千人将的级别了。
当然了,就算是升职,他的最大任务,依旧是负责整个慈宁宫的外部防御。
当太子姬牧身着冕服 ,出现在慈宁宫外的那一刻,张埠立马动身,急匆匆的冲到了姬牧的面前,单膝下跪,开口拜见了起来。
“末将张埠,拜见殿下,不知殿下来此,可是要入殿吗?”
姬牧微微含笑,伸手将张埠给扶了起来,这才笑着 开口说道:“将军这些时日辛苦了,不过,诸位身负皇命,断不可放松才是。”
“诸位的功绩,孤和父皇都不会忘记的,对了,上次的事情,非是孤之所愿,想来如今,你该是升职了吧!”
听到此话,张埠要是还想不明白,早就在宫中的纷争中 ,被碾的支离破碎了。
就只见他匆忙跪下,对着太子姬牧拼命磕头了起来,当然,这一次,他是双膝下跪的。
“谢过殿下,谢过殿下了,殿下之恩,末将百死不足以报!”
“哈哈,好了,将军起身吧,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将军带着兄弟们继续守护,孤欲拜见皇爷爷 ,这就不继续搅扰 诸位兄弟了。”
姬牧说完,朝着这些禁军将士摆了摆手,抬脚便朝着慈宁宫中走去,而在他的身后,所有的禁军将士,尽皆下跪,拜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