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喧扰的声响,自然是惊动了慈宁宫中的太上皇姬亥了,不过,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彻底沦为了豚猪一般的生育机器。
纵然是对皇帝父子心有不满,可是,以他如今的处境,又能做什么呢?
大殿之中,一个中年太监 ,带着数个小太监 ,急匆匆冲了进来,丝毫没有管正殿之中的太上皇,对着围绕着的诸多女子,开口呵斥了起来。
“尔等这些贱蹄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起身,赶紧的,稍后有贵人要来,尔等都前往后殿,没有本管事的应允 ,谁敢闯出来,别怪本管事不客气!”
此言一出,围绕在太上皇姬亥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好像遇到毒蛇一般,连衣物都来不及穿好,便匆忙朝着后殿的方向而去。
就好像晚了一丝 ,便会遭遇天大的折磨似的。
对于这种变化,太上皇姬亥满脸的愤懑,他可是大晋曾经的帝皇,那个高坐在龙椅之上 ,一言可定天下生死的帝君。
如今 ,他被幽禁宫中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天,沦落到为奴才所欺了?
可是 ,眼下这种情况,他纵然是不满 ,但是他一个废君,又能做什么呢?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
姬亥无奈的喃喃了几句,也就重新闭上了眼睛,至于那奴才嘴里的贵人,呵呵,除了皇帝他们,此刻又能会是谁呢?
对于太上皇的态度,这些奴才,本能的想做些什么,毕竟,这慈宁宫乃是 禁地 ,平常可是 没有人敢来的。
趁着这个机会,在大人物那边,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飞黄腾达,也未可知呢?
然而 ,当他们看到是太子殿下亲自前来的那一刻,此前所有的 心思 ,尽皆沉寂了下去 。
皇室终归有属于皇室的尊严,好在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并未真正欺辱太上皇陛下,否则,今日太子亲临 ,哪怕是 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们 这些人,恐怕都要永远的 闭上眼睛了。
“吾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圣安!”
在姬牧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这些个太监匆忙跪下,对着他磕头行礼了起来。
不过,言语之中的那个圣安,却是让姬牧整个 皱眉了起来。
要知道,这个圣字,历来可都是皇帝专属,但此刻,这些奴才,却对着他这个储君,不知所谓的喊出了这个字。
难道他们真的不懂吗?
不,不可能的。
作为能够入宫做事的太监宫女,哪怕是不通学识,但这种紧要礼节,还是所有人都必须要知道的。
可他们依旧这样做了,说白了,也无非是想从他这个太子殿下身上,得到一些赏赐罢了 。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稍后,孤会让张埠去找你们的。”
姬牧说完,对着这些太监挥了挥手,顿时,这些个太监,立马兴奋了起来 ,相互推搡着,朝着外边而去。
而在这些人走出 大殿的那一刻,姬牧的脸色,当即阴沉了起来,眼神之中,竟是多了一丝渗人的杀意。
“怎么,堂堂太子殿下,来我慈宁宫杀人,莫非是在朕这个皇爷爷面前,彰显一下你储君的实力吗?”
大殿之中的床榻之上,衣衫凌乱的太上皇姬亥,随意的斜靠在那里,幽幽的看着姬牧的方向。
“孙儿姬牧,拜见皇爷爷,皇爷爷躬安。”
对于皇爷爷的讽刺,姬牧并没有反驳什么,毕竟是自己的长辈 ,有些脸面,还是要给的。
“够了,一个差点要杀了朕的家伙,你该不会以为 ,对着朕行个礼 ,朕就会原谅你了吧!”
“姬宇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朕呢?怎么,害怕朕这个老不死的,和他拼命吗?”
对于皇爷爷的发泄,姬牧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良久 ,这才猛然开口说道:“皇爷爷,宁王死了,前段时间,被人发现,自杀身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以斌弟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 自杀,是谁?”
“告诉朕,究竟是谁,杀了朕的兄弟?姬牧 ,说话啊,你给老子说话啊!”
此刻的太上皇姬亥 ,整个人慌乱了起来,这些年来,他之所以还能坚持,最大的原因,便是他还有几个老兄弟在守着他。
可眼下,他最为倚重的斌弟,竟然死了,理由还是这般可笑的自杀身亡?
这样的结果,你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又如何愿意接受呢?
“皇爷爷,逝者已逝,还请节哀 ,对了,除了宁王之死外,北境凉王,也已经被押解到了国都,相信不久之后,整个凉王所属 ,都会灰飞烟灭吧!”
“至于东境鲁王,也已经带着全家老少,迁居国都,再过些时日,孤亲自 带鲁王前来拜见您,如何?”
“宁王,凉王 ,鲁王,竟然,竟然都。。。”
喃语之间,太上皇姬亥 猛然反应了过来,看着姬牧 ,声音 凄厉 的质问了起来。
“姬牧,你告诉朕,是不是鲁王,告诉朕,究竟是不是鲁王?”
此时此刻,这位被幽居多年的帝皇,也才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何明明是三王合力的谋划,却每一次都在功成之前,沦为虚影。
这里面,若非是没有人向外传递消息,此前的谋划,就 绝不会被平息的那般简单。
“皇爷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们输了,不是吗?既然参与了棋局,输了,就要付出代价 ,不是吗?”
“莫不是,皇爷爷您堂堂皇者 ,如今竟是也输不起了吗?”
“也?”
姬牧话语中的一个也字,让太上皇再度的皱眉了起来 。
骤然间,他一跃而起,朝着姬牧便疯狂的冲了过来。
“姬牧 ,你个孽障,宁王是不是你杀的,不,朕可以肯定,斌弟绝对是你杀的!”
“你如此大逆不道,屠戮长辈,就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面对冲过来的皇爷爷,姬牧一个侧身,便出现在了太上皇的身后,随后右手探出 ,一把将其给提在了手中。
“皇爷爷,醒醒吧 ,这里是父皇掌控 下的慈宁宫,而孤,也是我大晋储君,你为了一个反王 ,诅咒自己 的嫡孙,多少有些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