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指尖摩挲着泛黄的卷轴,窗外暮色正漫过城市的天际线,将图纸上的线条染成诡异的血色:
“樱花国断网断得真不是时候,现在根本没法验证这图纸的真假。”
阿瑞斯歪头盯着图纸上扭曲的线条,无语道:
“你跑去海洋联盟大厦,就为了这张破纸?”
“稻田谷那群疯子请了八个空间系禁咒法师,搞出来了个超大型空间桥。”
贺鸿煊用一支笔在地图上划出猩红弧线,
“他们想一口气传送至少两千万人,但能量根本不够——所以盯上了富士山的火山能。”
阿瑞斯瞳孔骤缩:“引爆富士山?整个关东平原都会被岩浆吞没!他稻田谷是疯了吗?”
“他没疯,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国土开玩笑。所以有个前提,东京海战城沦陷后计划才会启动,这算是他给这个国家留下的退路。”
贺鸿煊在地图上画出了东京海战城的位置。
阿瑞斯皱着眉头问:“他们为啥非得和你合作?找个自己人不是更保险吗?”
“哪有那么容易!”
贺鸿煊撇了撇嘴,
“他们手底下的人根本没本事引爆富士山。你想想,那可是超级火山,哪是随随便便用魔法就能炸开的?更何况,上面还有千年前神道教与天皇联手布置的封印。”
“那你就能做到?”阿瑞斯满脸怀疑。
“我当然也做不到。但事情就巧在,海妖也想炸富士山。”
“海妖?!你居然和海妖有来往?”阿瑞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
贺鸿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无奈。之前回国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害我,一路上全是圈套。没办法,我只能跳海逃命,结果刚跳进海里就被海妖抓住了。这些家伙没杀我,而是在我脑袋里种下了控制思维的魔种,把我变成了它们的傀儡。他们逼着我来了日本,可我刚上岸,身上有个东西突然起作用,直接把魔种给破解了。”
说完,贺鸿煊一抬手,一幅巨大的古画凭空出现,展开后上面画着山川河流、亭台楼阁——正是他当初拔起太阿剑时印在灵魂上的图刻。
阿瑞斯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和东京魔法协会的大议长,又是怎么搭上线的?”
贺鸿煊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叩着扶手:
“别忘了,我外公现在可是亚洲魔法协会的议长。我第一次到日本刚摆脱海妖控制,就被当地魔法协会的人逮住了。好在东京魔法协会的大议长和我外公交情匪浅,他不仅没把我交给稻田谷那帮人,还暗中把我送回了外公身边——当然,这笔人情交易背后,也藏着不少政治筹码。三方经过一番博弈,才策划出了现在这个局。”
“可你明明是在札幌市上的岸啊?”
阿瑞斯拧起眉头。
“那是第二次。”
贺鸿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周身混沌之力翻涌,面容在光影中扭曲变幻,
“我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在日本,只能用混沌之力重塑容貌,再编造一个合理身份重新入境。稻田谷那帮人不想消息走漏,而我作为一个'陌生人',正好能完美契合这场阴谋。”
“海妖发现你摆脱控制后,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它们当然察觉到了。”
贺鸿煊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眼中闪过冷芒,
“但我一踏上陆地,它们就没了办法。最后只能重新坐下来谈判——这次不是主仆协议,而是真正的平等合作。”
阿瑞斯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一路,走得可真不容易。”
他瘫坐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发怔,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贺鸿煊的经历。每一个转折都充满了致命的危机,被海妖控制、与各方势力周旋、游走在陷阱与阴谋之间,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在某个环节折戟沉沙。可贺鸿煊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硬生生把一盘死棋下活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得是多强的心智和手段,才能在绝境中一次次化险为夷?每一次看似被动的局面,都被他巧妙利用,变成扭转局势的关键。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对贺鸿煊生出几分敬佩。
贺鸿煊瘫坐在皮椅上,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我也想回去好好上两天学啊,我去年刚考上的奥霍斯圣,本想着和女朋友好好度过一段美好的大学生活。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逼得我只能东躲西藏,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你那个女朋友是怎么死的?”阿瑞斯说道。
贺鸿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唉…这事还得从一开始回国说起。我当时刚踏回国,就敏锐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一路上我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到了古都,取到了朋友留给我的东西。结果还是被穆氏的人发现了踪迹。穆氏老祖宗竟然亲自出马,带着一帮高手来抓我。”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接着说:“好在古都的军首是我的一位哥哥,他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拦住了穆氏老祖宗,让我赶紧逃出国。我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狂奔,可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超阶法师对我围追堵截。不过,暗中帮我的人也不少,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好不容易逃到了飞鸟市,打算从那里走海路出国。”
说到这儿,贺鸿煊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可没想到那个姓白的畜生,竟然把我女朋友骗了过来,说是为我好,让她劝我早点投降。我女朋友性子刚烈,知道那是针对我的陷阱后,当着我的面一刀扎向了自己的心脏……”
贺鸿煊攥紧拳头,声音发颤:“我当时都投降了!他们捆住我的手脚,封住我的魔法,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血泊里……”
阿瑞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说句实在话,你女朋友性子太倔了,这事也不能全怪白鸿飞吧?”
“她当时刚和家里断绝关系,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贺鸿煊猛地站起来,眼眶通红,“她觉得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才把我拖进这摊浑水。白鸿飞明知道她一心求死,还故意骗她来,这不就是杀人凶手吗?”
阿瑞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是我想简单了。换作是我,也得找那家伙算账。”
贺鸿煊重新坐下,平复了下情绪:“后来的事你也清楚了。我帮神女调查日本这边的计划,她答应帮我复活女朋友。”
“其实就算你什么也不做,神女也会帮你的。”阿瑞斯认真地说,“她一直都很看重你,觉得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不一样的。”贺鸿煊叹了口气说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都知道女朋友是为你死的,怎么还和那个优子不清不楚?”阿瑞斯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贺鸿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一开始,我总觉得这个优子有问题,像是日本其他势力派来盯着我的。她成天往我跟身前凑,不是约我吃饭,就是找各种理由和我搭话试探我。我临出发去威尼斯前一天,她说她家里出事了要请假回家,我也没当回事。等我从威尼斯回来,她却慌慌张张跑来找我,说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并且还说自己身中诅咒。更诡异的是,她还说我俩好久没见了。可明明我去威尼斯的前一天,还见过她呢,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随后他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后来我仔细打听,发现她完全不记得临走前跟我告别的事儿,她妈妈也说过年根本没见着她。我担心她出事,就打着保护她的旗号留在她身边。谁知道越相处越不对劲,好多奇怪的线索冒出来,不知不觉我就对她有点动心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可我心里清楚,我已经亏欠前女友太多了。要是再和优子在一起,对她们俩都不公平。我一直想把这份心思压下去,结果越压越放不下。可偏偏她身中诅咒,我又不能随便离开她,免得她真出什么意外,就这么一直僵着了。”
“唉,你这家伙…”阿瑞斯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