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突然警惕地眯起眼睛,后背下意识挺直:\"等等,你跟我说这些私事干什么?\"
贺鸿煊刚才还布满伤感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狡黠的笑。他伸手拍了拍阿瑞斯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单枪匹马可干不成大事,我缺个信得过的搭档。\"
\"开什么玩笑?我们根本算不上搭档,顶多就算是在帕特农共事而已。\"阿瑞斯皱眉躲开对方的触碰,目光充满防备。
\"能听我掏心窝子说这么多,可比普通同事亲近多了。\"
贺鸿煊挑起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有些秘密啊,知道了可就没法置身事外了。“
阿瑞斯立马摆手:“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可不想掺和。”
贺鸿煊不慌不忙地说:“那看来我得再给你透点别的消息了。”
“打住!我真不想听!”阿瑞斯连连后退。
“和神女有关。”贺鸿煊故意慢悠悠地说。
“见鬼!你别再说了!”阿瑞斯急得捂住耳朵。
贺鸿煊自顾自地接着说:“我跟神女说这事我一个人搞不定,她也犯难,说帕特农神庙不能公开插手这件事。”
阿瑞斯点点头:“这确实,帕特农要是掺和进来,国际上肯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麻烦大了。”
说完这话,他才发现贺鸿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该不会…”阿瑞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贺鸿煊突然压低声音,神情严肃:
“你上次离开卫城山,好像先迈的右脚?神女为此大发雷霆,觉得你公然践踏帕特农的千年规矩,直接把你逐出神庙了。”
“胡说!我明明先迈的左脚!”
阿瑞斯的声音骤然拔高,脖颈青筋暴起。
“是吗?”贺鸿煊耸耸肩,一脸无辜,“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看来是我记错了。”
阿瑞斯如释重负地瘫回椅子,暗自庆幸差点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帕特农神庙怎么会因为这种荒唐理由赶他走?可就在他放松警惕时,贺鸿煊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我确实没记错,神女当时气得脸色铁青。”贺鸿煊摩挲着下巴,目光在对方骤然苍白的脸上打转,“至于是先迈哪只脚……已经不重要了。”
阿瑞斯只觉天旋地转:“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
“证据不就在眼前?”贺鸿煊意味深长地扫视四周,“华莉丝撤离时明明能带你走,可你现在还滞留在这里——你觉得她为什么抛下完成任务的你?”
“oh no!我的帕……”阿瑞斯双手抱头,声音都变了调。
“别急着绝望。”贺鸿煊突然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只要你帮我办妥这件事,等神女消了气,说不定既往不咎。”
阿瑞斯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最终泄了气般长叹:“行吧……说说你的计划。”
贺鸿煊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家伙,神女怎么可能开除一位拥有战神天生天赋的金耀骑士,神女是不会抛弃她的每一个子民的,她只是…不接你电话了而已。
随后他看了眼窗外,语气平静:“收拾东西,得想办法先离开东京。”
“为什么?咱们现在不是还挺安全的?”阿瑞斯停下手里的动作。
“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
贺鸿煊指了指走廊方向,
“只要他们想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阿瑞斯摸了摸后脑勺:“好吧……”
贺鸿煊低头看表:
“刚才聊了十分钟,现在只剩三十分钟。咱们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离开公寓。”
“三十分钟足够了,施展翼魔具能直接飞出城。”阿瑞斯说道。
“不行,那样魔法波动太强了。”
贺鸿煊摇头,
“巡逻队手里有能检测魔法波动的装置,一旦展开翼魔具立刻会被发现。就算跑出去,也会被追回来。”
阿瑞斯急了:“不用魔法怎么跑?这根本不可能!”
“我在东京待了一段时间,规划了三条路线。”
贺鸿煊从包里翻出张地图,
“根据我这条路线,能避开大部分监控摄像头密集点,即便他们发现,我们也早已经出城了。”
“那从海里游出去呢?港口这么近,潜水到其他城市再上岸。”
“东京海战城近海有水下探测结界,而我们又不知道确切位置,根本逃不开。一旦下水后触发就麻烦了。”
贺鸿煊把地图摊开,给阿瑞斯画了一条路线后说道。
“老老实实按路线走吧,还能争取点时间。”
“好吧,听你的。”阿瑞斯说道。
贺鸿煊指尖飞速在地面勾勒出淡金色阵纹,阵法微光转瞬即逝。他朝阿瑞斯示意后,率先翻出窗外,沿着凹凸的建筑外立面灵巧攀爬,像只暗夜中的黑豹,悄无声息地潜向楼顶。
避开最后一个旋转摄像头,贺鸿煊伏在天台边缘,目光锁定对面灯火通明的大厦。冷白月光下,两栋建筑间的虚空仿佛张着巨口。
“你要用瞬息移动?”阿瑞斯压低声音,注意到对方凝视楼宇的专注神情。
贺鸿煊摇摇头,摘下西装外套随意甩在栏杆上:“我说过,全程禁用魔法——我们跳过去。”
“什么?!”
阿瑞斯猛地撑起身子,目光扫过两栋建筑间的距离,瞳孔剧烈收缩,
“这至少有三百米!这是自杀!”
“不敢就乖乖待着。”
贺鸿煊嗤笑一声,随手拿出一条尼龙绳,三两下系在腰间,将另一端狠狠甩给阿瑞斯,
“我先跳,在对面固定绳索,你爬过来。”
“对了,记得将我的外套拿过来。”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天台边缘。衬衣猎猎作响,他在栏杆前骤然加速,皮鞋重重踏下的瞬间,礁银铸就的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几乎断裂。
借着这股蛮力,他如苍鹰般腾空而起,身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抛物线,足足飞跃两百米虚空,朝着对面大厦俯冲而下。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阿瑞斯攥着绳索的指节发白,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半空中的贺鸿煊却镇定自若,在即将触碰到墙体的刹那,他猛地扭转腰身,鞋子精准地蹬在混凝土墙面上。
待到快要接近墙体的时候,贺鸿煊张开四肢如青蛙般稳稳落在上面。随着一声闷响,墙体竟然有些颤动。借力稳住身形后,他宛如灵巧的壁虎,指尖勾住建筑凸起的部位,开始向楼顶快速攀爬。没过多久,贺鸿煊就爬上了楼顶,将绳子稳稳系在了另外一头。
阿瑞斯垂眸望向脚下,云雾在两百米深的虚空翻涌,楼下车流如蠕动的发光甲虫。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单脚试探着踩上摇晃的绳索。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绳索在重力下绷成危险的弧线。阿瑞斯咬牙迈出第一步,运动鞋与绳索摩擦出刺耳声响,整个人如同走钢丝的舞者,在两栋摩天楼间的深渊上狂奔。
没过多久,阿瑞斯就跑到了对面楼顶。他指着还悬在两栋楼之间的绳子问:
“这绳子留在这,别人一看不就知道我们怎么过来的?”
贺鸿煊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个青铜色圆盘,两侧齿轮状的凸起泛着冷光。他单手将圆盘卡在绳索中央,轻轻转动边缘的旋钮。刹那间,缠绕在两栋楼间的绳索发出嗡鸣,竟如同被无形巨手牵引,飞速倒卷入圆盘内部。不到十秒,空中只剩空荡荡的夜风,连绳索摩擦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收纳魔具,专门对付这种尾巴。”